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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上午,马德里国际火车站自由港边检口岸,人来人往,杂声鼎沸。在火车站的东边站台上出现几个头戴礼帽的本地人,也有两个亚洲人模样的夹在其中,他们正在等着即将进站的一列由法国巴黎开往马德里的国际列车。这时的站台上并没有多少人在等候接客,因为只有享受特权或有特殊关系的人才能进到站台上,必竟这是一班国际列车,不是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的。
中午时分火车准点进站了,各个车厢的门几乎同时被打开,列车服务员一个个先走下来,站在门旁边依次等候着下车的旅客,几个戴礼帽的西班牙人和两个东方人立即快步奔向列车的某节车厢。最后他们在8号车厢门边停了下来,车厢里下来的几个人都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接着一个30几岁的彪形汉子出现在车厢门口,身材足有100多公斤,打着领带外面穿着比挺的一套深蓝色西装,很是威武雄壮。他没有下来却是站在上面左右很严肃地张望着,一看就是法国人,满脸的肉疙瘩,嘴蜃上方和腮上的青皮使人猜想他是在火车上刚把长得不长的腮胡刮干净的。法国人素来很注重仪表,即便此时也不例外。下面几个人立刻分立在车厢门的两旁仰首看着他抬腿走下来,紧跟其后的是一个既年轻又漂亮的法国女郎,袭一身黑亮的紧身皮衣皮裤外罩一件昂贵的紫红色貂皮大衣,她面无表情,手里紧捏着一个小坤包,她的身后是一个特殊的客人,个子有170多公分,黑头发黄皮肤,戴着一副宽边黑墨镜,身无长物,孑然一身,但神情却满是惶恐和疲惫,此人正是熊青龙s面几个同样都是法国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个都不是善类,是那种嗜血如命,穷凶极恶的猰貐之辈!
他们在西班牙人的带领下一路簇拥着从免检处来到车站地下车库,那里早有5辆高档的同一款型的黑色雷诺车排队等候多时了。当他们都一一坐进车内,这支车队便立刻运动起来,很快出了停车场,向他们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这群特殊的旅客们离开后,站上一个扫地的西班牙酗也立刻行动起来。他骑了一辆雅马哈摩托车一直穿行在小街面上,时不时能远远地看见那支车队。当他们进入在圣马帝诺大教堂左侧的一条林荫道上后,这名酗将车放置在教堂的一个角落,也急步跟了过去。那些车停在了林荫道的中间,靠着林荫道的左侧中间一道大铁栅门自动开启了,很快那些车又都鱼贯而入,门接着就缓缓关闭。
一路跟踪他们的西班牙酗立即进入了教堂里面。教堂今天不做礼拜,里面除了有个打扫地面的老神父,整个大厅里静得连鸦叫都有回音。
酗在里面尽量保持安静,稍打量了教堂一番就从教堂的左侧进入一道小门,很快便顺着楼梯爬到教堂的二楼,从紧挨着林荫道的一扇窗户跳了下去,很快便消失在林荫道尽头的一片窄叶树林中。树林的一旁便是一所大型的庄园。此时酗子又顺着庄园的铁栅栏爬了进去,在里面沿着墙根一直向前摸索而去。
树林里非常的潮湿,不时还有水珠从树叶和枝杆上沙沙滴落下来,这个季节正是马德里多雨的时候。突然,酗子蹲下身子不再动弹了,树林外面一个牵着狼狗的护卫持着一支M16寻了过来,在酗隐藏的位置停止脚步,狼狗象是嗅到不同的气味冲着里面凶猛地狂吠不已,接着又是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奔了过来。酗很沉稳地掏出一种粉沫冲雨林中挥洒而去,然后又隐身在一片棘草丛中。那只狼狗一下子就失去了气味源,它似呼嗅到了不好的气味,立即低嗥了一声,就一甩粗短的尾巴顺着回路跟护卫向前寻去。
等他们转过弯口时,酗子就抓准时机窜出了树林,仅2秒钟就靠近了离树林有5米远的一幢大房子墙根处,只见他两手指扣在墙逢中象“蜘蛛人”一样迅速地接近了2楼的窗台,这是一个木质窗户,透过玻璃他看见里面是一个过道,即用手轻扬了一下,掌气透过窗与窗之间的逢把里面的窗栓给弹开了,酗子把窗轻推开来就一跃而入。
熊青龙被法国分部的保镖直接带入三楼的一间大客厅,厚重的双推实木大门被一个长得文质彬彬的西班牙青年给从里面轻轻关上了。客厅非常宽大,里面靠窗是一排胡桃木的古典西餐椅,地上铺着厚重的红里镶黄绿花的地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使进来的熊青龙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和惴惴不安。
这时客厅左侧的一大块布帐从中间被掀起了一角,里面那个跟他一起从巴黎坐车来的法国女郎在向他招手,并很亲妮地用中文跟他说:“熊先生,密特朗先生要见您。请进来吧!”
熊青龙初到生地显得诚惶诚惶,因为这一切都跟他来的时候所想得不一样。在巴黎刚上岸时他差点挨了顿胖揍,要不是这个神秘的法国女人及时出现,他很可能就此玩完了。所以这个女人的一声招唤,他就活象一条狗似地急忙走了过去。
在里面他见一张大班桌后坐着个灰脸灰头发的老头,是个西班牙人。他嘴里含着根细长的烟斗,却不见有青烟冒出,看来他只是含在嘴里过过干瘾罢了。老头不言语却只是用那双阴鸷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肃杀的小眼睛使熊青龙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急忙耷拉下眼皮看着老头面前的桌子。站在熊青龙一旁的法国女人用西班牙语对老头说:“部长先生,这位便是我们的传奇英雄熊青龙先生。”又冲熊青龙娇声介绍:“熊先生,您不要紧张,这位便是马德里分部的部长密特朗先生。”
“哦,您好您好,密……什么什么朗先生。见到您非常高兴!”熊这会儿连中国话都讲不大利索了,旁边的女郎为他作了翻译。密特郎站了起来,个子不高很瘦弱的样子,但精神饱满,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密特朗踱到熊青龙面前,将烟头斗拿在手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点头突然怒发冲冠地冲熊青龙用夹生的跑了调的中文声嘶力竭怒吼了起来:“熊,你知道你的愚蠢吗?”
女郎吓了一跳,眼睛惊异地看着老头,又看着已显得觳觫不堪地熊青龙,她不知所措地插了一句:“部长先生,您这是……”
老头一抬手制止了女郎,他对熊青龙说:“由于你的无知,使我们在大陆失去了好多得力干将!一个电话就把我设在马德里的秘密联络处给暴露了!”他拿烟斗的嘴用力地在熊青龙的胸脯上连撮了几下,把熊青龙顶得直往后退。老头咬牙切齿地继续道:“熊,你想知道总部会怎么处置你吗?”
熊青龙吓得张口结舌,面对这种变故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张老板因为他的缘故已经身陷囹圄,后半辈子不知该如何打发了。路上来的时候,护送他的人还说这次有大笔的奖金在等着他,特别是陪同他前来的法国女郎雅克琳小姐对他说上面非常重视他,希望以后他好好干,却不知现在是这样的境况!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站在面前的老头突然又大笑起来,笑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直愣愣地看着密特朗,又转眼看着同样莫名其妙的雅克琳。
老头伸出手来问熊青龙:“货呢?”熊青龙却装着听不懂,不吭声也不作任何表情变化,象是吓呆了的样子。密特朗忽想,这小子精得很,桑德凯希跟他要的时候他都没轻易交出来,想来这么轻易地给自己似乎还得迎得他的信任才是,他又为自己刚才给的下马威感到是有点过早了,对付中国人的确是要谨慎些。想到这,他立时又象是换了个人似得,他两手一拍,很快外面进来一位年轻侍应,他垂手恭敬地站在密特朗不远处,低眉顺眼地道:“什么事?先生!”老头摘下嘴里的烟斗,吩咐道:“带这位先生去洗漱,然后准备晚宴我要为欢迎他的到来!用中国话讲,这叫接风洗尘!”然后为自己能说出一句中国成语而呵呵地得意笑着。
“是,先生!”侍应看了熊青龙一眼,对他说:“请吧,先生!”就转身先行离去。
熊青龙松了一口气,对老头鞠躬谢辞,老头一摆手用夹生的中文说:“哦,去吧去吧,等会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