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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世家宗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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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该起身了。”

是谁在吵?好烦,她还没有问经世哥哥想说什么。

“再不起就要迟了。”

归晨慢慢睁开了眼睛,又是做梦啊,总是会梦到经世哥哥,梦到他没说出来的话,可经世哥哥当时要说什么却再也无从得知,因为经世哥哥三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小姐,你醒了吗,少爷已经在中庭候着了,小姐您再不起他又要发脾气了?”门外不断催促着。

少爷?

归晨立刻弹坐起,难道哥哥执行公务回来了?

她赶紧翻身下床,一路小跑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对着一脸惊讶的朝律问道:“我哥回来了?”

朝律回了回神,抬脚走进屋中,将手中的水盆放下方才说道:“是啊,少爷昨日至晚方归,今日一大早就在院中等您了。”

她知道,小姐一向惫懒,早晨不愿起身。可是只要少爷在家,她便无论刮风下雨都能按时晨起,在院中接受少爷的考教。

“完了完了,现在才起,又要挨训了。”归晨一边懊恼的说着,一边着衣,只是因为太过焦急,连襟带都系歪了。

朝律赶紧上前帮她整理,嘴里叨念着:“小姐不用担心,没有太迟,不过少爷回来了,您日后可不能再赖床了。”

梳洗完毕,归晨飞快地向院中跑去,还未出回廊便已看到站在庭中的破云。归晨迟疑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一脸谄媚地走上前去,“哥,你昨日才执行完公务,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这么早便起身啊?”

破云回过身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不在家你都是如此惫懒吗?”

归晨打了个寒颤,赶忙解释道:“不,不,快要到莘蔚秘术师的试练了,我昨晚研习了历代试练的相关卷宗,这才起的迟了些。”

“既知道试练在即,你便该更加勤奋才是,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人都荒废了。”破云的口气有些不悦。

归晨刚要辩解自己没有日日睡到日上三竿,却被破云打断了。

“出手吧,看看我不在的两个月里,你有多少长进。”

归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破云已飞身出掌,她一侧身只是将将躲过凌厉的掌风,想要伸手去擒破云的左臂,却连他衣袖都没有碰到。

几个回合下来都是归晨落于下风,她渐渐已觉得吃力,只想赶紧结束。不如用一呈咒术制住哥哥好赶紧脱身。想到这里,她催动精气,血液具向手腕处游走。

成了!精气游走得当,血液流动也颇有章法,具与典籍中所记相同,看来这“纤丝”她练成了。归晨心中大喜,刚要欢呼,只见两滴血自她右腕而出,滴落地上,之后便再无反应。

归晨愣了一下,怎会又失败了?明明是照着典籍一步一步修习的,刚刚也……

可她还未来得及想完,便被破云一拳击中,飞了出去。

归晨揉着淤青的嘴角跟在破云身后向前厅走去,一路上家仆家婢具向她投来怜悯的目光。她懒得理会,低着头自顾自走着,边走边反思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导致“纤丝”没有成功。

前厅中早餐早已在桌上摆好,父亲、母亲和几个师兄都已围在桌边坐好。归晨随着破云向父母行了礼后方才走到母亲身边坐下。

见女儿淤青的嘴角,哥舒瑶皱了皱眉,她看向刚刚坐定的破云劝说道:“破云,你考教归晨无可厚非,但也不要总是弄的她一身伤,这次伤在了脸上,你妹妹一个女孩,如何出去见人啊?”说完便伸手拿了个煮鸡蛋,去了壳放在归晨嘴角敷着。

破云挑了挑嘴角,不置可否的回道:“母亲就爱惯着她,父亲一向对她寄予厚望,她却如此怠惰,我离开的两个月毫无长进,如此下去如何能与父亲期许的一般,承继公仪家的未来。”

归晨避开了母亲手中的鸡蛋,蔫蔫的低头喝着粥。她哪里有怠惰,明明十分勤奋。这两个月她为了钻研“纤丝”食不知味,人都瘦了一圈,可这呈咒术实在太难了,父亲又不肯教导她,只是给了她一本典籍叫她自己钻研,本来已有了些心得,可谁知刚才还是失败了。若非是想要展示新修习的秘术,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虽然心中不悦,归晨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往日的经验告诉她最好还是不要开口,免得被哥哥教训的更厉害。

场面有些尴尬,公仪承想要缓和一下,于是清了清喉咙问道:“归晨,试练在即,你可有把握?”

归晨抬起头看了看父亲,赶紧咽下口中的粥回答道:“我最近都在研习历届试练的卷宗到深夜,准备充分,父亲且放心吧。”

俗话说有备无患,虽说历届试练的规则和内容不可能相同,但至少考教的范围不会变。例如都要掌握哪些秘术,对周身精气控制到何种地步,团队合作中能承担哪些责任,是否有能力独自执行任务。

她仔细阅读了前五届的相关卷宗,已对这些有了深入的了解。像上一届试练的规则乃是看谁能最快从十重结界中脱身,实则是为了考教对不同种类脱身咒的掌握程度。当然,若你武术了得能够打破结界,或有其他术法可以脱身也是可以的,但最便捷的方法当然还是使用相应的脱身咒。

再比如前年试练,考教的乃是个人能力,各自为战,不论方法,最后以抓到俘虏的多少论输赢。

见她回答的如此肯定,公仪承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你态度认真我便心安了,你自小随我学习家传秘术,又有你兄长日日考教,一次试练应该不在话下,成为莘蔚指日可待了。”

说完,他便举起筷子夹了个蟹粉包。归晨以为问话已结束,刚要继续喝粥,只听得父亲声音又起。

“你可还记得你兄长成为莘蔚之时是何试练?”

归晨大囧,若是提问五年内的试练,哪怕细枝末节她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可哥哥成为莘蔚之时她不过五岁,谁还会去研习八年前的考题。

后悔刚才未说清楚,看着满桌的人具看向她,归晨抿了抿嘴,吞了吞口水,努力回想着以往与同伴闲聊时提到的有关历届试练的趣闻。

“……好像…是…吃十个……煮鸡蛋。”

这规则实在荒谬,连归晨自己都不信,吃煮鸡蛋能考教什么?定力吗?看谁能不被噎住?

可以往闲聊之时好像的确是这么说的,现在这样的情况,记错了总好过一问三不知。

她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一旁的松龄师兄笑出了声,其他人也具是憋着笑。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筷子摔在桌上的声音。

归晨吓得一哆嗦,一脸窘迫地看着怒火中烧的破云。

“什么十个煮鸡蛋,是十丸丹药,能够打乱周身精气的丹药,乃是为了考教对周身精气的控制。还说日日研习到深夜,我看你的卷宗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破云的声音大到震的归晨头皮发麻,她揉了揉耳朵,颓废的看向父亲,只见父亲面色不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连声音都有些冷淡。

“归晨,试练乃是正经事,不会有如此滑稽的规则。”

归晨看了看公仪承,又看了看破云委屈的说道:“我真的有认真研习,不过我只研习了五年之内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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