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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的瑾言,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床上,看见还在熟睡中的冷无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装作才睡醒的样子,换了一身衣服。
还好那一箭伤得不重,否则就难以解释了。可是血迹还是弄到了床上,正在瑾言准备处理掉床单的时候,冷无殇竟然醒了。
“娘子,我饿了。”只见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跃而起,把门外的葵香和毓秀全都叫了进来。
完了,完了,床上的血迹被看见了,要怎么解释呢。就在她正在纠结应该如何箱葵香和毓秀解释的时候。
毓秀突然吧冷无殇拉到了她的面前,还一副让他认错的样子。
她指着床上被瑾言的伤口弄脏的地方,用对待孩子的口吻说,“王爷,你看看,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把王妃都弄出血了,行房事应该温柔一点吗?”毓秀的脸上还带着阵阵的红晕,让身后的小丫鬟将脏了的床单拿了出去。
瑾言突然有一种想晕倒的冲动,行房事,粗鲁……她们这群小丫头片子在想些什么,她的一世清白啊,都被这个傻子给毁了。
就在大家嘻嘻闹闹的时候,管家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王……王妃,小人该死。”丁勇是王府的管家,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级,对冷无殇是好得不得了,似乎以前是受了冷无殇的母亲的恩惠,所以一直在照顾他。
“丁管家,起来说话。”瑾言赶忙的扶起了上了年纪的老人,让他坐下。
看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丁勇喘了几口粗气,终于缓了过来。
“宫里来人了,说是请王爷去宫里观赏西域进贡的几批冰苍狼。”老管家带着担忧之色,他知道冷志轩一直想要王爷的性命,可是碍于冷无殇的身份一直下不了手,所以经常会找一些事情来折腾王爷。
“王妃,千万不能让王爷去啊。”葵香跪在了瑾言的面前,以前王爷进宫,每一次都是带着伤回来的,这一次竟然要去观赏那么凶猛的狼。
瑾言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先让毓秀带着冷无殇去吃早饭,自己在慢慢的想办法。
“丁管家,宫里的人只是让王爷一人前往吗?”
“是,黄公公说了,只要王爷一人进宫。”丁勇哭丧着脸,要是真的可以让王妃一起去,他也不必这么担心啊。
瑾言突然将被子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眼底透出一丝冷意,阴森的笑容让站在身后的丁勇和葵香不寒而栗。
“不准我去,可没说王爷不准带丫鬟啊。”瑾言转身看着葵香身上的这一身婢女的衣服,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葵香去那一身婢女的服侍来。”
葵香和丁勇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笑,王妃还真是好计策啊,只要扮作宫女进宫,就不算是抗旨了。
戏园外,冷无殇一边走一边不断回头朝着瑾言傻笑,每一次只有瑾言瞪他一眼,他才听话的回头走自己的路。
“你乖乖的听话,记住我现在是你的贴身丫鬟。”瑾言小声的皱着眉,一边观望着四周的情况。右手朝着冷无殇的左肩轻轻地打去,让他不要总是拉着现在身为丫鬟的她的手。
冷无殇看见瑾言那样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再胡闹,只得乖乖地走在两人的前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大胆奴才,竟然公然勾引庸王。”
冷无殇赶紧挡在了瑾言的面前,只见一个穿着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的女人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婢女。头上金色的凤凰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凤凰嘴中衔着的珠坠在随着女人身姿的摆动,也晃来晃去,好不招摇。
葵香立即跪在了地上,同时也拉了拉瑾言的衣角,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瑾言不断的偷瞄了几眼这个所谓的贵妃,一脸高傲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无视他们的存在。
葵香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她是我们惹不起的主,王妃还是小心的好。”
这个女人正是当今后宫权力最大的江贵妃——江溪鸢,她并不是一般的贵妃!因为父亲手握兵权,在朝中的影响力甚大,就连皇上也对他礼让三分。也正是这层关系,皇上对江贵妃可说是宠爱有加,风头一时无两,造成她在宫中横行霸道的性子,再加上她现在怀有龙子,致使她变得越发的猖狂,甚至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
“你!站起来。”江溪鸢指着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的瑾言,刚才她和冷无殇打情骂俏的那一幕,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啊。
瑾言倒是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意思,仰着头就站了起来,嘴边还带着约隐约现的轻笑,似乎有一种蔑视的意思。
江溪鸢脸上娴雅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了,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伸手就朝着瑾言的脸上打去,可是却被冷无殇抓住了。
“不准打我娘子。”冷无殇的手劲很大,这一点瑾言是最清楚的,有力无脑,一头大笨牛吗?
江溪鸢的脸色都变了,手腕处已经是一片红肿,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还不快给我把他拉开。”江溪鸢看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丫鬟,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几个小丫鬟赶紧将冷无殇拉到了一边,由于几个人的力气太大,冷无殇直接被丢到了地上,身上弄得全是泥土,坐在地上都起不来。
瑾言站在一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没大没小的奴才。她双手紧握成拳,几乎将自己的骨骼都给捏碎了,而站在一旁的江溪鸢却是一脸嘲笑的表情。
只听见“啪啪”两声,一个带头的丫鬟倒在了地上,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狗奴才,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瑾言收起微微发麻的手,满目的凶光,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
旁边几个拉着冷无殇的小女孩见状,一个个吓得跑回了江贵妃的身后,而那个被打了的丫鬟正是江溪鸢身边的首席宫女——兰芝,平时仗着江溪鸢的身份,作威作福惯了。
兰芝满脸不服气的看着瑾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大笨牛,你没事吧,怎么不会还手啊。”瑾言看着满身泥土的冷无殇,又好气又好笑。拿着怀中的手绢为他把脸上的灰擦干净。
站在一旁江溪鸢惊讶的半张着嘴,竟然有人敢打她的人,这还是头一回呢!这个柳瑾言不是一向怕事的吗?怎么会……
瑾言回头看着倒在地上还念念有词的兰芝,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来人,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瑾言举起先帝赐给冷无殇的令牌,只见十几个侍卫从戏园外冲了进来,将满脸苍白的兰芝拖了出去。
江溪鸢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惊愕的愣在原地,眼中即是愤恨有事惊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园外已经传来一阵阵呢的求饶声。
“娘娘,救我……救救奴婢啊……”一声声断断续续的传达江溪鸢的耳中,站在一旁的几个小婢女,吓得满头的冷汗。
就在江溪鸢准备出去的时候,瑾言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眼中带着一丝丝的挑衅。
“贵妃娘娘如果现在出去,那可就是折损了您的脸面了。”嘴角浮现着得意的笑,瑾言紧紧地拽着她的手,整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江溪鸢指着满脸自信的瑾言,气的直跺脚,脸色更是涨得通红。“柳瑾言,你给我记住了。”
丢下一句狠话,带着一群丫鬟走出了戏园,估计是找皇上告状去了。
瑾言很清楚,冷志轩是不会动她的,因为冷志轩的生母叶太后,最宠爱的不是他这个亲儿子,而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萧贵妃的儿子——冷无殇。
听宫里的老人们说,是因为当年冷无殇在叶太后失宠之时帮了她一把,才助她坐上皇后之位,就连钦天监的大臣也算过,冷无殇是叶太后命中的福星。
葵香扶着冷无殇,担忧的看着江贵妃气势嚣张的离开,“王妃,这次咱们可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
瑾言盯着戏园外的江溪鸢,嘴角掠过冷冷的笑,四周的温度都降了下来,让站在身后的葵香都微微一颤。
“小安子,参见庸王妃。”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穿着深蓝色太监服的小厮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起吧!”瑾言挥了挥手,看着自己这一身的装扮,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这个小太监怎么就认出了她呢。“你是哪个宫里的,找我何事?”
小安子偷偷摸摸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敢起身,刚才在园外就看见浑身是血已经断气的兰芝被拖走了,自己可不敢乱说话了。
没想到,这个庸王看起来唯唯诺诺,可是这庸王妃倒是彪悍的很啊!
小安子微微低头,吞了一口口水,“奴才是慈宁宫的小安子,太后娘娘有请庸王妃一聚。”
“太后!!”瑾言惊讶的张开嘴,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尖,似乎有一些犹豫,“就我一人吗?王爷呢?”
“太后说了,只要王妃一人前去,至于王爷……”小安子吞吞吐吐的说不完整一句话,生怕自己说错一句,就被这个彪悍的王妃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瑾言叹了一口气,知道一定是刚才自己教训兰芝时候的样子吓到他了,算了,也不必为难一个奴才。
“葵香,你和王爷先去戏园,我去去就来。”瑾言朝着葵香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瞪了瞪满脸不情愿和她分开的冷无殇,让他听话。
小安子满脸钦佩的看着瑾言,庸王一直就像一个孝一样爱胡闹,谁的话都不听,但是这个庸王妃似乎很有一手啊,让他服服帖帖的。
“王妃,请随奴才来。”小安子走在前面带路,皇城的规模太大了,一个不小心还真容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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