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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的话让俞筱浑身一麻,她心头涌起一股久违的急切与期待,“娘,只要能让三皇子的心回到我身上,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许氏重重地捏了一下俞筱的手,颇为欣慰:“放心,娘不会害你。不需要你上什么刀山火海。”许氏撑起身子,从床头的暗格拿出来一个雕花的木海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根根褐色的线香。
“这香,是母亲特地从府外找番商买来的。你想办法把三皇子请到你房间,点上这个香,一切便水到渠成了。酒酣情热之时,这香有奇效。”许氏将木盒放到俞筱的手里,细细道。
俞筱垂眸看着手里拿巴掌大的木盒,有些迟疑,“娘,这……这是什么香?会不会出事儿啊?”许氏安慰道:“你放心,这香不是寻常货色,轻易买不到的。那番商了,这香是他们那边贵人用的,专用于闺房助兴。而且……”
许氏凑近了俞筱,轻声道:“这香名叫迷情,男人只要闻过一次,就念念不忘。你不是三皇子不常来你这儿吗?有了这个香,保管三皇子日日去看你。你放心,这东西娘让大夫瞧过了,不是什么坏东西,三皇子哪儿觉察不出什么。”
“当真?”俞筱一听这话,立时心动,双手合拢将那个木盒紧紧攥在手里。许氏抬手摸了摸俞筱的鬓发,道:“当然是真,娘还会害你吗?筱儿,你要尽快出息起来,娘现在……只能靠你了啊。”
“娘,你放心。等我执掌了三皇子府,我一定回来,将欺负你气你的人全都收拾干净!”俞筱将许氏给的东西抱在心口,向许氏保证道。
许氏满意一笑,她就知道,她这个女儿最像她,从不让她失望。
郑五虎率人在琉球待了五日,琉球一带的国全都接到了郑五虎的传信,让他们帮忙关注一下是否有人大量收粮。
无名岛的粮源有限,不能去津、不能去琉球,孙淳他们呆在岛上竟然只有眼睁睁看着存粮一日少过一日,当真焦心。
孙淳不敢出海收粮,只能飞鸽传书给老海,让他们帮忙想办法。
“老大,孙管事要粮,咱们有什么办法?岛上上百口人,所需粮食不是一星半点,咱们上哪儿去筹啊?”老海身边的人知道孙淳管他们要粮,愁眉苦脸地道。
老海看着面前的信纸,也是一筹莫展。他们本是一伙海盗,时代居住在这个名叫沙湾的渔村。当初津还未开海禁,沙湾渔村附近的海域暗礁太多,鱼获不丰,村里的男人便以老海为首,做起了不要命的生意。平日里他们是老实巴交的渔民,一旦有行船路过,他们就化身成为索命的阎罗。
后来俞恩正来了津赴任,这个看上与正气凛然的俞大将军实际上腌臜心思一样不缺。明面上派人剿除海盗,暗地里却与老海他们沆瀣一气,时常给老海他们在海上抢劫给与方便。
沙湾离津只有半日路程。若非这里暗礁丛生不能停靠大船,本是铁板钉钉的港口之一。津通海禁之后,来往的商船多了,但大多都是名商巨贾家的货船,家钉卫不少,不好下手。再一个朝廷对通商之事看得很紧,老海他们也不敢顶风作案,这群人便沉寂了下来。
三皇子跟俞恩正勾结之后,沙湾和老海这群人便有了大用途。无名岛所产兵器铠甲,全由他们运送。
但是他们在别人眼中还是一群贫苦的渔民,让他们运粮还行,要他们筹粮可真是为难他们了。
“郑五虎那孙子最近守在琉球,若是有粮,咱们绕远悄悄送过去倒没什么大问题。可就是这粮怎么买啊?”马老三也道。
老海摸了摸下巴,道:“那么多粮,咱们没办法搞,去跟大人一声,让他想想办法。
京城。
太子跟萧岚洺织了一张怎样的网,除了萧隶还有郑五虎这些身在局中的人,其余人一无所知。为了回报太子和萧岚洺对自己的看重,得知整个计划的勇王世子还专程修书一封,送到逍遥王手里,用尽毕生的功力,将王爷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通。
萧岚洺也挺委屈,主意明明是太子想的,背锅的却总是他。
萧隶和郑五虎在津按部就班地搭戏台,正经唱戏的角儿也该闪亮登场了,这日太子与萧岚洺一起去了御书房,屏退左右,跟皇帝在屋里了半的话。最后这两人都是被皇帝用折子砸出御书房的。
太子抱着好不容易求来的圣旨,心有余悸地道:“父皇这脾气,不减当年啊。我还记得时候跟叔叔你一起逃课爬树掏鸟蛋,父皇拿着那么长的戒尺,就是这么追着打我俩。”
萧岚洺整了整衣衫,抱怨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跟你站一队,多少年了,皇兄再没动过手,今儿倒是因为你破例了。”
太子好脾气地一笑,揣着圣旨转身便走,“王叔,我当太子这么久还没正经出过远门,我先回东宫收拾收拾,失陪,失陪!”
萧岚洺正纳闷儿太子怎么跑这么快,扭头就见皇后宫里的女官走了过来,“见过王爷,王爷,娘娘请王爷到熙安殿话。”
萧岚洺立刻转头去找太子,谁知这人早跑没影了。
太子搞的那个损主意,虽皇帝好歹同意了,可瞧他们刚刚被赶出来的那个架势就知道,皇帝答应得也不怎么痛快。如今皇后派人来请,想必也是为的这个事情,比起皇帝,萧岚洺当真是更杵自己这个皇嫂。
都长嫂如母,时候他可没少受皇后的管教。皇后正殿的青玉花瓶里至今还插着一根鸡毛掸子,宫里都知道,那是皇后用来抽王爷手心的“圣物“。
日落掌灯时分,萧岚洺才身心俱疲地回到了逍遥王府。
慕晴泠瞧见这人拖着步子走进屋,放下手里的书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进宫一趟跟被霜打了一样。”
萧岚洺磨蹭到罗汉床边,倒了上去。慕晴泠走过来拍了拍他:“起来,像什么样子。赶紧把衣服换了,我让她们传晚饭。”
萧岚洺抓起慕晴泠的手盖自己脑门儿上,委屈道:“王妃,你家王爷被欺负得好惨啊。”
慕晴泠笑道:“哟,稀奇事儿,谁这么大本事?来我听听。”
萧岚洺憋嘴:“太子!”
萧岚洺跟太子关系好,慕晴泠一早就知道。萧岚洺也不是当真,就是图个嘴快。
“胡,太子殿下最是温文有礼一人,哪里会欺负人。你还是当叔叔的呢,别胡闹了,快起来吃饭。”慕晴泠完,抽手走人,去张罗晚饭了。萧岚洺侧过身,望着她在外间的身影抱屈:“温文有礼?他就是个切开黑!你们都被他的表相欺骗了。”
嫌慕晴泠不理他,萧岚洺翻身起来,凑到慕晴泠身边絮叨:“你不知道,从这子就奸滑。时候他想逃课出去玩儿,就撺掇我跟萧隶挑头。”
“你不知道……”萧岚茗跟条尾巴似的跟前跟后,慕晴泠嫌他碍事,按着他在桌边坐下。
“时候我没少被皇嫂罚,十次有五次都是替他顶了罪!”萧岚洺望着慕晴泠,坚持把话完。
“那还有五次呢?”慕晴泠看了萧岚洺一眼,萧岚洺嘿嘿一笑,不答话。
“行了,我的王爷。吃饭吧,待会儿菜凉了。”慕晴泠把筷子塞到萧岚洺手上,自己在一旁坐下。
吃了一会儿,萧岚洺才道:“今儿进宫,跟太子还有陛下商量了一件事。”
“泠儿,太子要去津。我奉命陪他一起。”
慕晴泠手一顿,看向萧岚洺:“什么时候?可是津出什么事了?”
萧岚洺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实情告知慕晴泠。
屯兵之事牵扯深远,目前又没有真凭实据,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变数。而且萧岚洺也不想让慕晴泠过于担心。
“还是码头爆炸和夜袭的事情,萧隶和郑将军一直没有进展,太子奉命过去坐镇。”萧岚洺道。
慕晴泠眉头微皱,“你若是不便直言便不,我也不会学得那般家子气拦着你,只是你不能糊弄我。”
“我只问你,此去津,有没有危险?”慕晴泠看着萧岚洺的双眼问道。
萧岚洺沉默半晌,点零头。
慕晴泠放下手中碗筷,捧住萧岚洺的脸,轻声道:“我知你不是莽撞的人,也知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做。但是你要答应我,必须平平安安的回来,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
萧岚洺抬手捂住慕晴泠的嘴,温柔笑道:“你家王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当初码头爆炸那么大阵仗,我都能平安出来,更何况现在?”
“再了,还有太子呢。他可比我金贵多了,出一趟远门三千禁卫军跟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慕晴泠定定地看着萧岚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抓着萧岚洺的手,轻轻道:“反正你不能再出事。”
“岚洺,你要记得,我在家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