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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变。”牧四方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了张晓鸣和赵璇，十分警惕地看着前方。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一拂衣袖，道：“我们走别的路。”
可是三人刚一转过一个街角，便已经看见马克杰恭恭敬敬地站在去路中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三位请留步，我会还有一事希望三位能稍作交待。”
“拍卖会的会场有四方钱庄的掌柜驻场，方才的货款，在下已当面与马老板交割清楚，不知道还有何事需要交待。”牧四方冷冷道。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拦路虎突然出现，自然不会是好事，牧四方心知肚明，这一番诘问，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马克杰笑吟吟道：“小事一宗而已，还请阁下指教，你们暗标的价钱，为何会定得如此之妙？妙得几乎贴近我们心理的最低价格，说实话，再低五百晶石，我们就不可能卖了……这也太神奇了，阁下眼光之毒辣，计算之准确，马某纵横商场多年从所未见，在下实在心痒难耐，才不得不抛下剩下的买卖，追过来一问！”
“若仅仅是问个问题，何须追到此处？马车是你们的人在驾驶，出来的路上叫停马车问一问有何难？
只怕你们等到现在才现身，是为了避开夜王的规矩，不只是问个问题那么简单。”牧四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快速转动，眼观四方耳听八路，神识亦同时散播开去索敌。
实际上，马克杰埋伏在四周的十七个手下，只是这一番话的时间之内，已经被牧四方全然掌握了方位和人数。
同时弄清这一点的还有张晓鸣，不过，他用的是了无痕迹无声无息的念识，而他索敌的结果……是十八个！
“阁下是说夜王定下那个‘永夜无斗’的规矩？不！不！”马克杰一边摇头摆手，一边‘诚恳’地解释道：“阁下实力不凡，马某哪能对你们动手，况且做生意的事情，最讲信誉，岂能因为这小小的事情，坏了‘鸡栏’的金漆招牌，真的就是问个问题而已，阁下想太多了。”
永夜永夜，听起来神秘且宏伟，其内部的规模和繁华亦合乎其名，但说到底，永夜始终不过是一个地洞而已。
在地洞之内打斗，特别是御魂、通玄以上境界高手之间的战斗，很容易便会引起大面积的坍塌，洞内藏匿及做买卖的人，时时刻刻都有着被活埋的风险。
故此，永夜城幕后真正的主宰定下‘永夜无斗’的规矩，禁止在地洞里头战斗，违者会被‘夜王令’无限追杀，不死不休。
而永夜城内的居民，无论是黑商、恶棍、流民、污烂人，为了能够安心生活在地洞内，都自觉维护这一条铁则，假若谁违反了规则，就是永夜数万万子民的公敌。
马克杰没有在拍卖会会场里动手，也没有趁着张晓鸣等三人困在马车内的时候动手，而是把三人放出永夜再行动，完全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就算心知肚明四周已经埋伏了人，牧四方依然面不改容不动声息，淡淡地说道：“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你我的买卖成了，货款两讫交易愉快。既然马老板有什么话要问，不妨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在下定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克杰拱手行礼，依然维持着平时做生意时谦卑的模样，再一次问道：“感激感激！在下要问的，就是方才所言，那八千晶石的价格到底怎么定的？”
牧四方看了一眼张晓鸣，张晓鸣会意，上前道：“那名高大的大汉志在必得，资金又雄厚无比，其实我们已经打了退堂鼓，想着放弃竞价算了，便随便写了个价钱上去。
我们也没料到，出价八千晶居然就中标了。马老板想得太多，这内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玄机，纯属巧合跟运气比较好罢了！”
张晓鸣回答得四平八稳，一句‘运气好’，几乎堵住了马克杰所有发难的方式，除非马克杰自己承认拍卖及暗标有猫腻。
但这么一来，一旦张晓鸣等人能够活着回去，马克杰及鸡栏拍卖会的商誉必然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