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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姬的脸色明显黑了黑,却仍在装:“呵呵,瞧你说的,这雪水呀,密封在地窖,用冰块包裹着,绝不会坏!”
“哦,是吗?”白若蔓端起茶碗,客气地抿了口茶,舌尖触到一丝茶水,清苦却不麻不涩,没毒!
想来这只山鸡也没那杀人夺命的雄心豹子胆,白若蔓这才大大地喝了一口,别说,与周公下了一整夜的棋,还真有些口渴,喝完后,又要了一碗:“再来!”
林姗姗见她买账,自然欢欢示意翠屏添茶。.
但是白若蔓很快不给面子地戳穿了她:“你老家不是北方的嘛?那方的土地竟可以种出茶树?”
“呃……这个……其实……北方和南方……茶树……没什么差别……”林姗姗期期艾艾了老半天,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若蔓纤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白瓷茶杯,笑得云淡风轻:“不知林小主今朝请我过来喝茶所为何事呢?”
看在这一杯解渴的清茶份上,白若蔓不与她细究茶叶的来历,只是明知是宠门宴,白若蔓也要问个明了,虽然自己在府上身份不及她所谓的“高贵”,但若蔓从不在不讨喜人的面前自称奴婢,使得眼下她那气势冷严的问话,俨然她才是主子一般。
林姗姗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回头看向翠屏,翠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坦白直说罢了,只因这白若蔓,实在是个聪明的丫鬟。
“咳咳……”于是林姗姗清了清嗓子,直言不讳,“我把你叫来,是想拉拢你!我知道你知道我其实不曾受了太子爷的宠幸,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将此事说破,这样往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有我林姗姗飞黄腾达的一天,也少不得你光宗耀祖的一天,我会罩着你的!”
“哼,被你罩着,我白家祖宗都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拉你进去陪睡!”这是白若蔓心下愤愤、却不曾道出口的话,而她现实的反应,是突然作瞠目结舌状,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林小主你……你没有被太子爷宠幸?怎么会这样?不是都说见红了吗?怎么难道不是真的?”
白若蔓这话一出,林姗姗顿时白了脸:“什么?你……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白若蔓一脸无辜表情,心下却已经笑得乐开了花,山鸡呀山鸡,看你被老娘我耍得这一副挫样儿,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知道我没有……”林姗姗话及此,突然觉醒,声色俱厉地问道,“那你被太后的人拖出太子寝卧的时候,冲着我说的是什么话?”
“哦……你说那时候呀,那时候我还真怕被太后的人乱棍打死,见着你就果断向你求助,我说的是‘救我’!”白若蔓纯粹是在扯谎,当时她说的是乃是“撒谎”,只是如今这样说,林姗姗却是信了。.
而林姗姗一旦信了白若蔓的奸计,心中的悔恨感,就瞬间染青了肠子,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是自己亲口招供了自己,也许,白蔓蔓这小蹄子会去揭发自己,纵使不揭发,她如今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往后还不蹬鼻子上脸?
可是木已成舟,林姗姗如今已是无路可退,斜着眼睛瞪了眼翠屏,强压下心头愤愤,望着白若蔓强挤一脸的干笑:“呵……呵呵,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看在小婉的份上,帮助我继续隐瞒此事?”
“什么叫看到小婉的份上?”白若蔓一声冷笑,喧宾夺主,“小婉平日里受你们欺负还不够吗?若是看在她的份上,我立马就把你无中生有的丑事昭告天下,你可要当心了,如今,已经不仅仅是撒谎这么简单了,还有欺瞒太后之罪!”
“你……”林姗姗气结,却实在无力,“我……我……”咬咬牙一狠心,厉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开个条件,我满足你,而你,立即拿了你要的东西,离开太子府,往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想来她一个穷酸的丫鬟,想要的无非是钱财之物,林姗姗给得起,自然有底气跟她谈条件,但是……如果白若蔓要的压根就不是身外之物呢?
“我要留在太子府,看你迟早沦落悲催的下场。”这是白若蔓狡黠嗤笑的诡魅回答。
她果然不安好心!林姗姗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半晌没能憋出一句整话,忘记了白若蔓是怎么趾高气扬地离开了珊瑚阁,临走之前似乎还屁颠屁颠地哼着小曲,逼得林姗姗在她走远了后,一顿火气尽数撒在了桌子上,掀起桌布碎了一地的白瓷茶具,溅了自己一身的茶渍:“翠屏,你说……我们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干掉她算了!”
所谓“狗急了跳墙、山鸡急了要杀人”,翠屏虽然狗仗人势,听得这话,却吓得不轻:“主子,您可要想清楚呀,杀人偿命,纵是太仆之女也难逃王法呀!”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林姗姗快要暴走濒临癫狂了。
翠屏叹了口气,又咬了咬牙,恨声道:“奴婢觉得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太子的心,让生米煮成熟饭、让谣言变成现实!”
林姗姗蹙眉沉思了片刻,觉得有理,毕竟,封住白蔓蔓的口是没用的,因为最重要的人——太子爷是知道真相的,只是性情怪癖懒得坦白罢了,万一他哪天不开心了,把自己一脚踢开,自己是丝毫没有挣扎余地的!
念及此,郑重一下点头,同意了翠屏的建议,只是唯独没有良策:“那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得到太子爷呢?”
翠屏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等到林姗姗又开始不耐烦了,这只脆饼的脑袋终于在一团面粉中开窍了:“上回,是太子爷把您晾在的床外让您压根没有机会把自己的婀娜妩媚展现给他看,那么这回,您干脆就先上他的床,让他没有机会赶你下床,洗得香香的、脱得光光的,太子爷毕竟是一爷们,如何能够抗拒美人在眼前而坐怀不乱呢,对吧?”
“蔓蔓,太子爷想去花园散步,要你陪!”
“我丫丫去的!”
……
“蔓蔓,太子爷玩水湿了全身,要你去拿干净的衣服!”
“我丫丫去的!”
……
“蔓蔓,太子爷玩泥巴脏了衣服,要你去洗!”
“我丫丫去的!”
……
“蔓蔓,太子爷的冰糖葫芦掉进了沟里,要你去捡!”
“我丫丫去的!太子爷他多大啦?掉沟里的糖葫芦,他若还敢吃,我就去捡!”
一天到晚,小婉就不停地奔波在东苑花园与西苑柴房之间,令狐珏是吃定了小婉和白蔓蔓感情好,所以即使看在小婉为此东奔西跑的份上,白蔓蔓也必定不忍拒绝他的要求,虽然她每次接到命令都要粗鲁地骂几句脏话,委实不像个女孩子家家该有的贤淑品性,但终不敢忤逆了自己的意思,踏踏实实把事情一一做完,包括去沟里捡那窜灰不溜秋的糖葫芦。
只是在将糖葫芦递过来之后,她好整以暇地冲着令狐珏笑了笑,诡诈冷嘲:“太子爷,请吃!”
令狐珏看了眼那串被沟里腌臜染得惨不忍睹的糖葫芦,扁了扁嘴,有些为难:“这个……不要了!你再去给我买一串。”
白若蔓果断生气了,横眉冷竖、眸含火焰:“我说了,你吃,我才下去给你捡,你不吃,故意叫我下去给你捡,你安的是什么狼心狗肺?”
令狐珏无赖一笑,他就喜欢看白若蔓生气起来像头小狮子般的讨喜模样:“我就算自己不吃,也不想便宜了沟里头的蛇蚁瓢虫,所以才叫你下去捡的。”
“……你狠!”白若蔓咬牙切齿丢下两个字,一甩手将糖葫芦仍回了沟里,然后折身出府,去给他再买一串糖葫芦。
没有办法,他是太子、自己是丫头,和当初远在边营,他是窝囊元帅、自己是睿智军师的情况,已是天壤之别了!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在边营的时候,自己也没少欺负过他,如今既然自己不愿坦白身份,那就继续做可怜丫头罢……
白若蔓如是想着,人已经游走在繁华的明安大街上,可是走了几条小街小巷,都不曾看见卖糖葫芦的,不由愤懑郁郁,撅着小嘴、耷拉脑袋,开始漫无目的地瞎晃悠,却突然撞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白若蔓抬头,迎上一双狭长的凤目。
“听说太后来了府上?”凤影公子看了眼她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并不细究追问,只是浅笑问道。
“是啊,太后一来,你就走了,怎么?怕被太后身边的高手发现吗?”白若蔓这两天都不曾在房梁上看到他这抹幽紫色的熟悉声影,如今在街上偶遇,便趁机调侃道。
“呵……哪里?只是出去办了点事。”凤影公子绕过半步,走到她的左边与之并肩漫步在街道上,“我离开这两天,可曾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