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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龙兴殿后殿。国主钟离弘缓缓地坐下来,头上的龙冠被摘下放在了身边的黄木小几上。身边,大太监胡雪端上了一杯热茶,茶叶在淡黄色的茶汤汁中立着,略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略抬了一下头。眼前是两个人,一个青年,一个老者。青年跪在地上,老者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老者是当朝首辅魏安国,青年便是九王爷钟离羽。
“你退下吧。”钟离弘向胡雪挥了挥手。
“嗻。”胡雪低眉顺眼得退下去,跟着的还有其他的几个太监宫女。
半天了,钟离羽跪在那儿一言不发,目光始终向着地面。
“什么时候回来的?”钟离弘问道。
“前天。”钟离羽答道。
“回来做什么?”钟离弘问道。
“恭请圣安。”钟离羽说。
“嗯。你回去吧,改日我再宣你。”钟离弘笑着说道,钟离羽站起身来,头却没有抬起。
“儿臣告退。”说着,往屋外走去。
“嗯。”钟离弘看着钟离羽就要走出门外时,开口说到,“慢着。”
钟离羽回过头来,忽然对上了钟离弘的充满了温情的目光。
“朕躬甚安。”
钟离羽目光顿了一下,又行了一礼便退下了。钟离弘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背影,笑道,
“老伙计,这孩子和我年轻的时候甚是相似啊。”
“皇上,您是在吹牛。”魏安国笑着答道。
钟离弘闻言反倒是乐了,端起桌上的茶水,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你这老鬼,今日倒是沉得住气啊,非要乱成那样才肯拿出密旨宣读,莫不是有心想让我看看这朝堂上已是这般光景了。”
钟离弘摇摇头,说道,“老臣不敢,不为皇上站好最后的一班岗,如何对得起您这四十年来的恩宠。只是如今这朝堂。”
一声长叹,不知来自这君臣中的哪一人。殿外,艳阳当空,安龙宫一片清净祥和,却不知这天下,还能安宁几时。
城西,八王府后宅,一片湖水十分的宁静,湖边,一个女子坐在栏杆上,手中的鱼食轻轻地散落在湖水之中,一群锦鲤在湖水中翻滚着争夺着鱼食。那女子,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面容极是可人,眼光却似有着一波秋水,带着淡淡的怨,浓浓的愁。身着一身青衫,更显得分外的清瘦。远远地,一个丫鬟跑过来,
“夫人,夫人,这湖边冷,小心别受了风寒。”丫鬟说道。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惯是在湖边玩耍的,倒也没有那么娇贵,好不容易天放了晴,便出来坐坐。”
“夫人,您体谅体谅小的吧,若是王爷看到了,说不准便要责怪我们了。”那丫鬟一脸的哀求。
那女子闻言,略皱了皱眉,说道:“好了好了,再一会儿我回屋便是。”说着,眼光轻轻望向北方,天际一群大雁排成一字,恰巧飞过。“王爷,下朝回来了吗。”
“回夫人,刚刚回来,听门子说,脸色很是不好看,回来先去了后堂,这会儿应该是在书房吧。”丫鬟答道。
那女子,略摇摇头,便起身往屋里走去。走入屋中,屋子里的摆放都极是雅致。中堂上,一座瑶琴后面一面屏风肃立。里间是书房,那女子走进书房,在旁边的一排书架前停下来,丫鬟刚刚走进来,便听到那女子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是,夫人”那丫鬟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女子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书,展开,书页中夹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两行字。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是她几日前独自一人时写下的,这行字,她不知写过多少次,也不知道在心里面读过多少次。昨日,她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写下的这张纸,不见了,没有缘由的,她心里一紧。
傍晚时分一直心神不宁的她在园子中散着步,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后院。却见着八王爷钟离闵在后院中独自一人,面前是一辆马车,只见他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远远地,那个身影是那么熟悉。
是他!是他吗?那个在无数的夜晚里,自己魂牵梦绕的影子。那个在梦里,随着我的琴声舞剑的身影,那个一去七年,音信全无的无**,那个我对不起的人。
八王爷把那人关进了后堂内便离去了。女子在他走后不久悄悄地走进了后堂。八王爷去了哪里,反正不是去寻我的。打开门,房子中空空如也。
女子走向了墙边,墙边上挂着一柄玉箫,在女子的眼中却极不和谐,八王爷钟离闵在音律方面也极为出色,一手瑶琴弹奏得能令鬼神痴迷。但是萧,他便是吹,也绝不是吹这一柄。轻轻扯动玉箫,“咔吱”一声。一道门开了,暗门内,是他,不是他还有谁?
一瞬间,种种往事似乎都涌上了心头,这么多年,无数的话想要说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是啊,是他对不起我,可是我又何尝对得起他。一直见不得面,如今倒是见了,说什么呢?
半响,女子方才开了口。
“你,还好吗?”
他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看着自己,目光中似乎充满了迷惑和不解。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还是,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钟离羽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噙满了泪水,满是幽怨,嘴角一阵苦笑,开口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是七年前那荒唐事还是这七年的杳无音讯?女子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再抬起头,面前的人已不是钟离羽了。是一个面色略有些苍白的男子,一双蓝茵茵的眸子十分的清澈,仿佛能洞穿每一个人的心。
男子起身准备离开,女子忽然心中涌现一丝明悟,
“是了,九王爷好漂亮的手段啊,想必是识破了王爷的计谋,好一个将计就计,李代桃僵啊。”女子笑了,笑容中却满满地是失落。
那男子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
“夫人可是姓许?”
女子略楞了一下,抬起头却没有说话。男子却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答案。
“夫人误会王爷了,王爷确是中了计,被八王爷的幻术师利用了他回忆往昔时心灵最为脆弱的瞬间,当时王爷回忆了一半时其实便已经陷入了陷阱中难以自救了。只是我恰巧赶到,才将计就计救下的王爷。”男子略顿了一顿,“其实,七年前,王爷便中过类似的陷阱,但是有的陷阱,便是多次出现,人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迈进去。”
女子还是没有说话,却不知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话,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夫人,这是我在王爷手中发现的。”说着,那男子递过来一张纸,再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此时此刻看着这张纸,女子强忍着心中的泪意。低头轻轻地祈祷着,自己七年来每天都会祈祷的话语。
“羽,诸神庇佑,愿你喜乐安康。”
北城东,最大的一座府邸,府邸中莺声燕语不断。府中的一个小屋之内。一个中年人靠坐在一张床上,怀中躺着两个赤身露体的美姬,他一手抚摸着美姬雪白的肌肤,一手捧着一个月光杯,杯中椅着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对于他而言,白日宣淫已是常事。
一个仆人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王爷,那人来了。”
中年人略皱了皱眉,挥手道:“让他进来。”那仆人行礼后退下,钟离安又伸手在自己的美姬身上拍去,两座雪丘上瞬间便留下了一道红红的手印。“你们也退下。”那个美姬连忙扯起毯子裹起自己的身子便退下了。
不一会儿,一个青年走上来,来人高瘦的身材,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面具上的鬼怪半面雪白半面漆黑,甚是吓人。面具上,目光犀利。
“你是那小子的人?”
“是。”那人答道。
“呵呵,老六倒是养了一个好儿子,今天看他几句话气得老三那家伙面色铁青,倒也痛快,只是可惜啊,早知道父王病愈了就该让他继续得意,怕是当时再有几句他就得口出不逊了,若是让父王看到他的嘴脸,那他,就彻底完了。”中年人坐起身子来。
“那样子,怕是王爷便要走出来面对九王爷和八王爷的势力了,尤其是看今日朝上,皇上已是属意九王爷了。若是不得平衡,大事就难了。”青年答道。
“此言倒是不差,那八王?”中年人问道。
“王爷放心,公子说,八王的事之光交给他便是。”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中年人站起来,目光中满满的都是阴狠。
立长不如立贤?便要让天下看看,这几位贤王到底是怎样的货色。
北城,郑府门前,一匹白马停下来。钟离羽从马上跃下,轻轻地敲了敲门上的铜环。赶来开门的门房见是钟离羽,连忙上前行礼,口中说道。
“恭喜九王爷洗脱冤情。”
这里的冤情,便是因其无有旨意擅自回京被三王爷等人带上的叛逆的帽子。
钟离羽笑着丢过去一角银子,这样的恭喜自出了宫门已经试听了一路。
“多谢王爷。”接过银子的门房忙不迭的给钟离羽行礼。钟离羽走到前厅前,只见得曹公绩冲了出来,险些撞了钟离羽个满怀,停下来还是气喘吁吁的。钟离羽略皱了皱眉,待他气喘匀了,方才问道。
“曹掌柜,何时惊慌?”
“王……王爷,大事不好了,飞鸽传书,您的铠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