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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医生,你们进来坐。”尘香迟疑了一下后迎上前说道。
“不早啦,我就不进去了,我还要去给我老婆买周记的五谷粥呢,离跞醉了,听说尘香烧的解酒汤不错,所以我就擅自把他送到你这来了。”秦炜收回搀扶离跞的一只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尘香说道。
如果说在刚刚看到看到离跞和秦炜的时候,晓彤还有些怀疑他们来这的目的,现在见到秦炜借故要离去,分明是要给离跞和尘香时间独处,便笑着对秦炜说道:“正好我也饿了呢,能有周记的粥吃真好,秦医生带我一程可好?”
“走吧。”秦炜将醉着的离跞架到了尘香的身上说道。
因为离跞大半的重量都攀在尘香的身上,她只能着急地喊道:“你、你们不能丢下我。”
“既然你们家晓彤也要去周记,我一会还送她回来,离跞醉成这样了,就让他在这休息会吧,你熬些醒酒汤给他,一会我再送他回家。”秦炜头也不回地说道。
尘香望着已进入电梯的晓彤和秦炜,无奈地关上了房门,把醉眼朦胧的离跞扶到了沙发上。
离跞一躺在沙发上,整个人便舒适的闭眼睡了。
尘香抱过一床轻薄的毯子,看着双眼紧闭的离跞,便蹲下~身子,替离跞脱去鞋子,心中忽然有些酸涩,她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平静地靠近离跞了?以后更不会有这么平和的时候了吧?
尘香靠近了些,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的眉头,许久后轻叹一声将手移到了他修长的睫毛上,那弯曲浓密的长睫骤然抖动了一下,尘香心中一惊,慌忙地缩回了手,见离跞依然安睡着,她轻叹一声后为他盖上了毯子,正要起身去为离跞煮些解酒汤,却感觉手被牢牢地抓~住了,尘香低头,看到自己和离跞十指交缠,慌忙抬起头来,却触到了离跞那一双醉眼迷蒙的双眼。
“你,你没醉。”尘香惊讶地望着离跞说道。
“怎么醉也不至于连你的触摸都毫无感觉。”离跞坐起身说道。
尘香看着离跞利索的动作,忽然又羞又恼地骂道:“骗子。”
“我不装着醉酒,你又怎么会让我进来说话呢?再说了,我的确喝过许多的酒,只是不像你醉酒那样又吐又睡的,所以我也不算得骗了你。”离跞笑着说道。
“你来这干什么,我可是你的杀子仇人呢。”尘香转身嘲讽地说道。
“尘香,对不起,下午都是我不好。”离跞急忙起身说道。
“你离跞怎么会有错?又怎么会有不好的地方?”尘香依旧讥讽道。
“我不该不信任你,就像秦炜说的一样,你如果要害楚梦萸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让她在原野豆蔻里出事的。”离跞急急地说道。
“所以呢?”尘香回转身问道。
“我想这件事大抵是楚梦萸自己策划的一桩事故。”离跞蹙眉说道。
“怎么可能?这个世上没有会伤害自己孩子的母亲。”尘香故意反驳道。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她的的确确不是以前那个纯善的梦萸了。”离跞轻轻叹道。
“你来这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老婆的恶行恶状?”其实尘香早就被晓彤说服了,她也不再计较离跞对自己的不信任了,包括以往的种种,她也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今听离跞这样说来,心中更是被软化了,可是口中依旧不依不挠地说道。
“误会了你,还有在医院顶楼上说的那些话,我真的很后悔。尘香你能原谅我吗?至于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弄清楚,让楚梦萸无话可说的。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跟楚梦萸之间也不过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熟人而已,我跟她之间淡漠得很。”离跞笃定地说道。
“这是你的家事,没必要在这告诉我。”尘香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会还你一个清白的,并用行动告诉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你,支持你。”离跞一向是个行动派,不管什么事都是用行动去证明而不屑于说出口的,可是和尘香经历这么多事以后,他发现和尘香之间的误会、曲解在很多时候,解释一下也就没什么了,可自己和她,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时间久了,茅盾囤积,两个人也就越走越远了。离跞见尘香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害怕和尘香再如以前一样走到怨怼的地步,便急于将自己呈现在她的面前,可这样的话毕竟说道太少,说出口以后才觉得很是生硬。
但是这些话入了尘香的耳中,却是不同的感受,毕竟这么长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离跞讲出这样的一些承诺,整个心间激起了一片涟漪。
“你打算怎么做?”尘香口气缓和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离跞脱口而出后,看了看尘香又着急地解释道:“尘香,我不是要瞒你些什么,只是我的确也没什么方案,我只是觉得多接触下楚梦萸总是有迹可寻的。”
尘香本以为离跞会如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说: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的。
可是尘香怎么也没想到离跞放下了脾气,耐着性子解释,心中一暖便说道:“我也会常常去看望梦萸,协助你的。”
“尘香,谢谢你。”离跞一高兴,一把抓~住了尘香的手说道。
“谢我什么?”尘香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谢你还肯帮我。”离跞一脸喜悦地说道。
“我不过是想洗清我自己的清白而已。”尘香毫不顾虑地说道。
“哦、哦,总之还是要谢谢你的。”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离跞跟平日里内敛淡漠的性子全然不同,他失望地松开了尘香的手说道。
事情虽然已经说开了,尘香的心中也再无计较了,可是碍于离跞跟梦萸的婚姻,即使心中还有再多的情谊,尘香也是不会再说些什么的。而离跞却以为尘香是余怒未消,加之以前尘香说她会跟远之结婚的,而自己现在也是楚梦萸的丈夫,他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一时间气氛尴尬不已,两个人都只得坐在沙发里,假装醉心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苦情韩剧里。
“我还是先回去,不等秦炜了,你也可以早些休息。”离跞突然站起身说道。
“不、不用。”尘香也一下子站起了身,她本想对离跞说不用急着走,等秦炜来送他回去。可是脱口而出后又感觉自己似在挽留离跞一般,便又开口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你坐车回去吧,不管怎么说喝了酒,还是不能开车的。”
“嗯。”离跞轻声应道后,转身离去。
第二日午后,尘香带着一束间插着几只百合与剑兰的康乃馨,往医院去探望梦萸。
当尘香到达病房时,看到离跞坐在病床前,手里托着食盒,正用勺子给梦萸喂食。离跞不是说他跟梦萸之间淡漠得很吗?眼下的他们为什么这样的亲昵呢?尘香怔在房门前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很有可能是离跞为了接近梦萸而故作亲近。再说了就算他们之间真的这样亲昵又如何呢?离跞昨日并没有给过自己半点关于感情的言语,他们可是合法的夫妻,自己凭什么在这里闷闷不乐呢?
满心喜悦的梦萸抬起头来,看到了门外的尘香,却故意视而不见,她对离跞摆摆手,用着和满脸喜色极不符合的虚弱声音说道:“突然心里睹得慌,不想吃了。”
离跞收捡起了食具,抽~出一张面纸递给梦萸,梦萸并没有接过手中,她将身子前倾,整张脸凑向了离跞,低声说道:“你帮我吧。”
离跞怔了一瞬,终是替梦萸擦拭了唇周。
尘香站在门口,看到两个人的亲昵,转头想要离去,却听到梦萸低低地唤道:“尘香,为什么来了也不进来看看我。”
“今日好些了么?”尘香只得捧着花,进了病房,轻声问道。
离跞接过花,放在床头,转身对梦萸说道:“下午我还有些事,让尘香陪陪你吧。”
尘香却不能如离跞一般坦然自若,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所做的一切,他都曾为自己做过。
“尘香,尘香,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尘香听到了梦萸的声音后,忙收敛了心神问道:“怎么了?”
“离跞说他下午比较忙,问你有没有空在这里陪陪我?”梦萸笑着问道。
“哦,有啊,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什么没有,时间倒是大把的。”尘香自我揶揄道。
离跞转身离去不多时,梦萸脸上的笑便慢慢地僵住,一瞬后她直接问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尘香一时不能适应梦萸的脸色变得这么快,便脱口问道:“梦萸,你怎么了?刚刚不都好好的吗?”
“雒尘香,你还真是天真,你还真觉得我们真的能重修旧好吗?”梦萸反问道。
“梦萸,前天你不是说,你的家人就只剩下我了吗?你说过要和我回到以前的。”尘香反应过来,面上却信旧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