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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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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万占豪的心腹龚平藏身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就在城内的一家客栈里。他们在城外还有一个联络点,属下已经派人日夜监视了。”庄远低声道。不到一天,他就探到了这些消息,可见万占豪做事并不谨慎。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陆隐川幽幽道,掳走罗君颂的人究竟想干什么呢?为什么现在还不与他联系?罗君颂是不是还活着?他心里很难受,却又无法跟人说。因为现在没有人同情罗君颂,要找到罗君颂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表妹,仅此而已。

“庄主,天圣宫来人说有罗姑娘的下落了。”吕应梦匆匆进来道。

“在哪儿?”陆隐川站起身急切道。

“就在桃花村后面的山坡上。说是在我们的人手上,他们不便出面,所以特地来通知一声。”

庄远道:“那正是龚平在城外的驻点。教主真是料事如神!”

“立刻率风影旗前去营救……不,我亲自去。”陆隐川想在第一时间看到罗君颂,他必须要知道罗君颂此刻的模样。

二十几个骑士如同旋风一般掠出城门,直奔城外桃花村。偏僻的小村庄还沉浸在清晨的安宁中,很快就被急促的马蹄声给惊醒了。有几户人家打开窗子探出脑袋,但只看到疾驰而过的身影和马蹄溅起的污泥。

被马蹄声惊醒的还有茅草屋外酣睡的几个黑衣人。自从昨夜被药迷倒后,直到现在才慢慢转醒,有几个人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了。

“怎么……回事?”最先清醒过来的人颤声道,他已经看到一群骑士正向他们奔来,而那群骑士一个个身着黑色劲装,脖子上系着暗红色的领巾。“风……风影旗!”

渐次醒来的人纷纷往茅草屋里躲,但是已经来不及,风影旗的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陆隐川翻身下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冲进了茅草屋。他很快就发现了蜷缩在屋角的罗君颂,不由得心中一痛,冲过去把她抱在怀中。

“君儿,君儿……”

罗君颂缓缓睁开眼睛。她在做梦吗?是有人在呼唤她吗?原本已没有知觉的身体,现在竟又开始疼痛了。全身都很痛,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君儿,看看我,是我,我是陆隐川……”

陆隐川?罗君颂想了一会儿,记起了这个名字。原来她并没有回到二十一世纪啊!“表哥……”她无力地叫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罗君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夜晚了。陆隐川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宋乔飞给她把过脉,情况很糟糕,饥饿、寒冷、外伤,把这个原本就生着病的女孩折磨得奄奄一息。按照常理来讲,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弱女子是很难活下来的,首先寒冷这一关她就熬不过去。但奇怪的是,她的体内竟似有种奇怪的能量支撑着这副柔弱的身躯。

“太不可思议了……”宋乔飞感叹道,“罗姑娘一定是服用了类似泄丹的药物,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是谁给她服用的?她自己绝对不可能有……”

“教主,那个地方发现了夜魔留下的痕迹。”庄远匆匆进来道。

“什么痕迹?”陆隐川惊问道。

“龚平的手下中的迷药是夜魔投下的。”

宋乔飞道:“属下检查过那几个人,确实是夜魔的迷药,那种药的配方只有苗疆才有。”停顿片刻,他又道:“只怕是夜魔给罗姑娘服用了续命之药。如果是夜魔的药,那确实能有这样匪夷所思的功效。”

罗君颂心里一震,她完全不知道冷秋是什么时候给她喂过药,而冷秋为什么给她喂了药却又不把她救出去呢?她心里有许多的疑惑,但她记得自己曾说过不再出现在冷秋的视线中,那么她也没有什么理由主动去找他吧。

“君儿,你什么时候见过夜魔?”陆隐川柔声问道。

罗君颂摇摇头,“我被掳走后就没有醒过,什么都不知道。”

陆隐川看了看宋乔飞,后者点了点头。陆隐川道:“你安心休养,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他吩咐小桃好生照看表小姐,然后和宋乔飞一起出去了。

罗君颂目送他们离开后,伸手去摸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里里外外换过了。“小桃,我的簪子呢?”

小桃从桌子上取了簪子,递给她道:“在这儿。这是表小姐拼了命找到的,我怎么敢弄丢?”

罗君颂轻抚银簪子,暗暗道:是啊,我拼了命找到的……

“表小姐,你这次在外头吃了这么多苦头,以后再别一个人到处跑了。”

罗君颂苦笑道:“我又没有到处跑。是有人想杀我,我想躲也躲不掉啊。”

“到底是谁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多半是那个亡魂罗君颂的仇家吧,她想。“小桃,我以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小桃想了想道:“得罪什么人?那可多了……不不,也不能说是得罪。反正以前表小姐脾气有点儿坏,跟表小姐合不来的人总是有的。要说得罪,大概也只有苏姑娘跟表小姐最合不来了。”

苏曼瑛么?她有本事杀我吗?罗君颂暗想。如果上次劫持苏曼瑛的人说的是真的,那个亡魂罗君颂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么有人想杀她也不是说不过去。唉!要是能知道那个罗君颂的过去就好了。可是,要通过谁才能完整地了解那个罗君颂呢?冷秋?如今看来,似乎只有他最有可能知道罗君颂的过去。

整整躺了三天,罗君颂才觉得体力所有恢复。眼看年关近了,玄武堂开始准备过年的各项事宜。按计划,过完腊八节他们就要返回山东,可是她不想离开这里。未来的日子对她来说实在太渺茫,她需要一种有目标的生活,她不愿永远活在陆隐川的保护下,更不愿永远面对苏曼瑛幽怨的目光。时间紧迫,她得想想办法了。

这期间天气一直晴好,地面也都干了。罗君颂想去玉髓楼找蓝济,但小桃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出去了。不得已,罗君颂只好去找陆隐川。

“表哥,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陆隐川愣了一会儿,想起那张字据来。他沉下脸道:“你是真不怕死么?外面就那么好吗?”

“我只想要行动的自由。”罗君颂坚定道。

陆隐川叹了口气,“又想去哪儿?玉髓楼?想见蓝济?”

罗君颂默然片刻,道:“表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也许以前我对你有过一些想法,但人也是会变的。你和苏姑娘不是很好吗?我觉得我夹在你们两人中间真的很多余。不过,我和蓝大哥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罢了。以前的事情我虽然全不知情,但是我也听说这几年你对我多有照顾,我非常感激。但是以后的生活我想完全靠自己。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成全我的想法吧。我们的约定我可以照做,但是要有一个期限,十天半个月也好,一年半载也好,我会证明我有能力养活自己。”

陆隐川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慢慢道:“你已经想好了?也罢,我不会强留你在这里。既然我们有约定,那就照约定来。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这里的表小姐了,我会吩咐这里的管事给你安排事情做。至于期限,就到腊月初八以前。你如果能够撑到我离开这里之前,你要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

罗君颂笑道:“好,这就么说定了。那工钱怎么算?”

陆隐川冷笑道:“当然跟别人一样,人家怎么拿,你也怎么拿。”

“那我可不可以出去呢?”

“也跟别人一样。人家怎么进出,你也怎么进出。”

“是,庄主。”罗君颂兴奋得立刻改了口。

陆隐川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觉得苦涩。他马上叫来吕应梦道:“去告诉韩总管,给罗君颂安排一件差事……不要太辛苦,让她稍微吃点苦头就行了。”

吕应梦吃惊道:“庄主这是何意?”

陆隐川叹道:“是那个丫头的意思,我也拗不过她。反正就一两个月时间,到时候再说。”

吕应梦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将陆隐川的意思转告给玄武堂总管韩承直。虽然陆隐川如此交代,但韩承直到底不敢随意指派罗君颂,斟酌再三,便叫罗君颂到厨房里帮忙。罗君颂得了任务,高高兴兴地就往厨房去。厨房管事老赵苦着脸道:“罗姑娘,我这儿已经够忙的了,您可别再添乱子了。”

罗君颂忙道:“赵大叔,我很会做事,绝对不会给你添乱,你就放心吧。”她见旁边几个仆妇正在洗菜,赶紧过去帮忙。哦,这水真是刺骨地冷啊!罗君颂心里暗暗叫苦,但还是咬着牙继续下去。以前在家里虽然少做事,但爸爸妈妈总舍不得她吃苦,只要她安心学习就行,再则21世纪的生活条件比这里要好上不知道几百倍,哪像这里大冬天的只能用冷水洗菜?她这么想起了父母,忽然又想到自己在那个世界恐怕已经不存在了,爸爸妈妈一定非常痛苦。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心里生疼生疼的,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孝敬父母。

旁边做事的人见罗君颂噙着泪,还当她是受不了这个苦,忙道:“罗姑娘,这些事哪是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做的?你赶紧走吧。”

罗君颂抹抹泪,道:“我能做。”赶紧调整好心情,埋头做事。

晚饭没有和罗君颂一起吃,陆隐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话已出口,总不好立刻就变卦。苏曼瑛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观察他。吕应梦悄悄把秦恭叫到一边,道:“去看看罗姑娘,有什么情况就跟庄主汇报一声。”

秦恭点点头,去后院找罗君颂。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她的人,他看见小桃愁眉苦脸地往房里去,忙上前道:“小桃,罗姑娘怎么啦?”

小桃嘟起嘴巴道:“秦少爷,我还正想问你呢。我到处找不到表*姐,这都过了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又跑到哪儿去了。”

秦恭放不下心,又去找韩承直打听。韩承直苦笑道:“罗姑娘还真是……下午老赵的儿子来说他的老娘病了,儿媳妇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照顾,罗姑娘就非要去帮忙照顾,这不,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恭暗想:“罗姑娘该不会趁这个机会去玉髓楼了吧……”他也不敢妄自猜测,便往老赵家里去。

老赵家离玄武堂不远,过两条街就到了,一间小小的矮房子。秦恭一进门就听见罗君颂那清脆的声音道:“大婶,水已经烧好了,我给你洗脚吧……”

赵家的儿媳妇连声说“不行不行”,罗君颂笑道:“我以前常常帮老人家洗脚呢。”

赵大娘道:“姑娘,我看你细皮嫩肉的,真不像做这种粗活的人。”

罗君颂难为情道:“我是不怎么做事,不过我很会做事呢。”

三个女人的笑声在屋里回荡,秦恭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罗君颂出来,“罗姑娘,该回去了。”

罗君颂揉揉酸疼的腰,道:“秦大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嗯。”秦恭心虚地应了一声,“罗姑娘还没吃饭吧?”

“吃过了,和赵大婶她们一起吃的,是我亲手做的哦!”罗君颂很有成就感,笑得眼睛扑闪扑闪的。秦恭看得心动神摇,几乎难以自持。他垂下头,道:“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往玄武堂去了。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凝视着罗君颂的背影,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冷魔头,你刚才是在叹气吗?”蓝济吃惊道。坐在他对面的冷秋不仅在发呆,而且还叹了好几声气,这太不寻常了。

冷秋回过神,冷着脸道:“没有。”

蓝济呵呵笑道:“我知道你跟踪罗君颂很久了。怎么,她过得不好么?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冷秋微怒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蓝济脸色一变,正色道:“我看她是铁了心要离开陆隐川。你有什么打算?一个孤苦无依的罗君颂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的相思之毒恐怕要白白浪费了。”

“我正在准备给她驱蛊。”冷秋冷冷道,“药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带她去贵阳。”

蓝济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道:“你当真?不是说驱蛊很凶险很痛苦吗?她的身体受得了?”

冷秋道:“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能让蛊毒留在一个没有用的身体里面。”

蓝济眉头深锁道:“那对她的身体伤害大吗?”

“不知道。”

“不知道?”蓝济不由得拔高了音量,“你怎么会不知道?”

“以前只给身强体壮的男子驱过,像她这样的女子没有试过。”

蓝济面色凝重道:“冷魔头,没有更好的办法吗?万一……万一不成,岂不是白白害了她?当初你费了不少力气把她弄出来,总不会想就这么要了她的命吧?”

“蛊毒不除,她早晚也是个死,而且死得更痛苦。把蛊驱出体外是解蛊毒的唯一办法,不管怎样都得试试。”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三月到五月之间都可以。那个时候天气暖和,敲又是蛊毒即将发作的时候,比较容易驱除。”

蓝济也知道冷秋选择的办法肯定是最好的办法,纵使他对罗君颂有许多同情,但是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小颂都能到处跑了,怎么还不到这里来呢?”他喃喃道。

罗君颂当然想去玉髓楼,但是冷秋在那里,她总不能自食其言又出现在他面前吧。夜色已深,她还在洗衣服——韩承直突然交给她的工作。给她分派这项差事的时候,他的脸色很勉强。罗君颂想得到这应该是陆隐川的意思,故意让她吃点苦头,好叫她知难而退。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咬紧牙关不退缩。衣服虽然不多,但是水很冷,冻得手指头都快麻木了。她一边搓洗衣服,一边把手伸到嘴边呵气。

秦恭在一棵大树后面看了很久。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人都入睡了,只有罗君颂还在勾着腰洗衣服。他心里很难受,很想上前帮帮她。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他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庄主……”

陆隐川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也站在旁边看着。罗君颂的固执倒是和以前一样,离开他对她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就如同以前纠缠他一样那么执着。这几天,蓝济也没有派人来问罗君颂的情况,这使得他对原先的猜测又抱有怀疑。如果蓝济真的对罗君颂有所想法的话,不会不来过问。而罗君颂似乎也不打算再去玉髓楼,居然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事。究竟是什么吸引着罗君颂呢?

陆隐川把秦恭叫到书房,“我睡不着,我们聊一聊吧。”陆隐川叹了口气道。“君儿虽说在我身边已有五年,但我真的并不了解她。你呢?”

秦恭沉默半晌,道:“属下也不了解,但罗姑娘的变化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属下觉得这种变化很难用失忆来解释。”

“大夫跟我说,失忆常常是由巨大的刺激造成的,所以失忆的人如果再次碰到相同的刺激,就有可能恢复记忆。君儿是因为遇上海难才失忆,如果让她再遭遇类似的事情,会不会对她的记忆的恢复有帮助呢?”

“再遭遇一次海难吗?庄主想怎么做?”

“我和曼瑛商量了一下,她的意思是在出事的那带海域再制造一次海难,让君儿掉进海里,说不定当时的情景能让她想起什么。”

“庄主,此举不可,太危险了。”

“是啊,所以我还在犹豫。其实我既希望她的记忆能够恢复,又不想让她恢复。过去的事情对于君儿来说实在太残酷了。我现在只担心君儿坚持要出去独自生活,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而且她身上还有蛊毒,夜魔会就此放过她吗?”

“庄主,绑架罗姑娘的人要怎么处理?要不要告诉谷护法此事?说不定谷护法在万占豪那里能够调查出什么来。”秦恭问道。

“那几个人是龚平的手下,他们死不承认是受人指使,只说是自己鬼迷心窍做下糊涂事,甘愿受罚。为今之计,得先抓住龚平才行。哼!万占豪完全不出面,就是怕被捉住把柄。他比陈智忠狡猾多了,要找到他的弱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万占豪为什么要绑架罗姑娘呢?他们绑架了罗姑娘,又不提出任何要求,真是让人想不明白。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罗姑娘和万占豪有密谋,万占豪想杀人灭口?”

陆隐川摇摇头,“如果说君儿以前和万占豪有密谋,我也许会相信,但是现在的君儿对任何人都不构成威胁,而万占豪也并没有任何行动,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万占豪虽然狡猾,但他一向谨慎,我怀疑他是被人怂恿了才会贸然做出这种鲁莽之举。之前想刺杀君儿的人说不定也是他派出的,那支箭乃是本教之物,就是最好的明证。只可惜那天有蓝济在旁边救了君儿一命,所以他们不敢再轻易下杀手。后来他们绑架君儿只怕是另有打算,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天圣宫给找到了。这个蓝济确实是个人物,倘若他成为我们的敌人,只怕后患无穷。”

“天圣宫向来不介入任何江湖纷争,这是他们一贯的原则。这次平息陈智忠的叛乱,天圣宫实际上间接地帮了不少忙。庄主大可放心。”

陆隐川叹道:“以前我确实不担心,但现在蓝济和君儿的关系暧昧不明,我不能不有所防备。以前谷师叔就提醒过我,要多提防天圣宫。他们若没有野心也就罢了,倘若他们有意扩张势力,玄光教就是他的第一大障碍。”他心里其实还另有感触,罗君颂与蓝济若即若离的关系难免让人产生遐想,而他就是顾虑到天圣宫的实力,才不敢过分阻止罗君颂亲近蓝济。这一点他不能跟任何人说,甚至还不能表现出来。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憋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知道罗君颂已经洗完了衣服,去柴房睡觉去了。秦恭道:“柴房到处透风,罗姑娘只怕受不了。”

“这是她自己坚持的,就由她去吧。等她自己受不了,自然会回来的。”陆隐川对罗君颂的固执又爱又恼,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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