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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街十字路口一家还未来得及开张的饭馆里面--------------------
“果真是好厉害的手段,凶手杀人没留下半点线索,而那位溪雪公子杀人却是千夫所见——咦,这是什么茶,味道好奇怪!”邢曼澜说着,突然话题一转,盯着手中的杯子惊奇问道。
“奶茶!”顾桐叶眼皮都不抬一下,扔给她两个字。
“奶茶?哈哈,还真是稀奇的很,味道不错!”邢曼澜笑呵呵的说着,眼神忍不住再次扫向周围的布置,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顾桐叶嘴角升起一抹冷笑,看吧,在这些人眼里,溪雪的命甚至连一杯奶茶都比不上,在这样弱肉强食,皇权在上的世界里,人命其实真的是一文不值。
若不是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身份摆在那里,或许她早就死了不下一百遍了吧,慕修自以为他隐藏的天衣无缝,可惜,他太过高看了自己,也太过轻视了她顾桐叶!
她不傻,更不是瞎子,相反,她还很聪明,她的眼睛也很毒辣。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别人不愿多说,她也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彼此安居一隅不是很好吗?可是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一次次的来试探她的底线,更不该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不说,她不做,并不代表她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知道。
不争不斗不代表有人可以踩在她的肩头,她可以给足对方面子,也可以狠狠的扇对方嘴巴子
邢曼风一口将自己杯中的奶茶饮尽,方才意犹未尽的吧咂嘴巴,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嗯,这件事确实是太离奇了,表面看铁证如山,实际上问题很多,溪雪公子为什么要杀死秦海容,就算要杀,也不必亲自动手啊,更何况是在知府的后院之中,这些不是很奇怪吗?”
顾桐叶点头,收起心里的思绪,“现在我们面对的有三个问题!
第一,据我们所知,林媛霜虽然的确发过帖子给溪雪,但是她帖子上写的时间是午时三刻,可为什么溪雪会林媛霜早到一刻呢?第二,他们说法不统一的那封书信现在到哪儿去了?第三,凶手是怎么杀了秦海容又怎么逃离现场的,要知道沁园虽然谈不上守卫森严,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就算凶手之前已经藏在这里了,那么,凶手杀人之后她是怎么离去的呢?我们都知道,当时秦海容的惨叫声才刚发出来,门口的家丁就冲进去了的,这么短的时间,凶手怎么做到那么完美的密室杀人,又栽赃陷害的呢?”
顾桐叶一席话说出来,大家都同时沉默了,的确,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多太多了,似乎是只要解开这些疑点凶案就会真相大白,可偏偏这些疑点又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可查。
他们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那个……”邢曼风扫了眼顾桐叶,小心翼翼猜测道,“我注意到方才顾小姐说你最后见到溪雪公子是在城外的河边?”
顾桐叶摇头,“不,我当时没看到他,我只是听一个垂钓的老人说溪雪被人就走了——不对!”顾桐叶蓦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看向邢氏姐妹。
“你怀疑林媛霜?”邢曼澜轻笑问道,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顾桐叶不明白邢曼澜眼底那抹笑意的内涵,只坦诚道,“没错,不管从杀人动机还是我们已经掌握的信息来说,林媛霜都有最大的嫌疑!
首先,虽然大家都知道林媛霜信里面写的时间是午时三刻,可是我们谁都没有看到过那封信不是吗?
其次,根据那位老人家的描述,我们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那个人就是林媛霜了,既然她亲自救了溪雪,又为什么将昏迷的溪雪一个人放在沁园?
还有,跟随着溪雪的那名桃儿和车夫呢?他们去哪里呢?会不会是被林媛霜杀人灭口了?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秦海容和林媛霜的感情并不好,甚至多次发生过冲突!”
“如此说来,她的确很有嫌疑!”邢曼澜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邢曼风也跟着点头,但随即又不解的开口道,“不对啊,按照当时的时间来算,林媛霜不应该正在房间看书吗?她自己的随从可以为她做不在场的证明啊!”
邢曼澜瞥了自家表妹一眼,冷哼道,“笨死了,你自己不都说了作证明的是她自己的随从吗?蠢!”
邢曼风憨憨的挠了下后脑,颇有些不好意思,她似乎对自家表姐的话特别服从。
“我想见溪雪!”顾桐叶突然说道,看向邢曼澜的眼神有着不容反抗的威压。
邢曼澜倒奶茶的手一顿,点头,“行,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顾桐叶亲自做了好几道小菜,还准备了一壶温好的热酒,想了想,又让慕修将家里面新做好的一床棉被给带上。
邢曼澜要去准备调查林媛霜的事情,所以最后是邢曼风领着顾桐叶和慕修去监牢,只是没想到好个冤家路窄,迎面就和林媛霜撞了个正着。
林媛霜厌恶的看向顾桐叶一行人,朝身后的知府质问道,“你怎么搞得,当这里是菜市场吗?什么人都往这里领!”
知府很无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喏喏道,“下官,下官不知道这件事啊,一定是林知县搞的鬼,一定是她!”说着就作势要找人将躺着中枪的知县给找来。
顾桐叶无语的翻个白眼,朝邢曼风努努嘴,意思是这件事你搞定!
邢曼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解释一番。
听闻刑部已经派人下来调查此案了,林媛霜霎时就白了脸,脸上的血色尽失,而知府却是更加心惊胆战,一双眼睛都不敢乱瞟了,心里只猜测着那位秦海容秦大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居然能让女皇如此的看中。
顾桐叶暗暗观察着林媛霜的神色,心里又有了一番思量。
知道了顾桐叶是受刑部所派大人邢曼澜之托协助调查案件之后,林媛霜眼里流露出的是质疑和不屑,而知府则是害怕。
打发了那碍眼的两个人,顾桐叶和慕修进了监牢之内,一脚才跨进铁门之后,她们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扑来,其中还混合着霉臭味。
“溪雪!”
顾桐叶一眼就看到了被关押在最里间牢房里的溪雪,他依旧是一身雪白之色,整齐的头发和衣饰,颀长的身形立于污秽的牢房之内,微弱的光亮从那狭窄的窗口倾泻到满是枯草的地面上,也为这如月华一般的人儿笼上了一抹金色。
听到声音,溪雪终于有了反应,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看向迎面走来的女子,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溪雪很想拽紧了这眼前这人,他很想不顾形象,歇斯底里的质问她,你是顾桐叶吗?你是那个从儿时起就让他心心念的顾桐叶吗?
你还是那个扬言说,只等溪雪及笄之时便为他挽发画眉的顾桐叶吗?如果你真是她,为何你要伤我如斯,倘若你不是她,又为何在我心如死灰之后,对我百般讨好?
母亲曾说,爱一个是痛苦的,但也是甜美的,所以母亲用了一生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属于她的男子,最终却还是甘之如饴。
看到那样落寞而故作幸福的母亲,他曾多少次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他溪雪都不会为了女人而伤怀,为了女人而落泪。
可是偏偏你要出现,你那么霸道强硬的闯入了我的生活,你对我许下这个世间最美好的誓言,最后却又给了我最悲怆仓皇的结局,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吗?
注定了求而不得!
“溪雪,溪雪你还好吧?她们有没有为难你?”顾桐叶紧张的问道。
慕修从始至终都垂着头,默默的拿着给溪雪准备的东西,默默的打开牢门,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顾桐叶对那个男人嘘寒问暖!
溪雪扫了眼慕修,玲珑般的心思辗转万千,“无碍,我很好。”
顾桐叶从慕修手里接过食盒放在地上,又抱着棉被寻了一处背风的角落铺好,摊开棉被却看到里面还有一件宽大的兔皮裘衣。
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拿起那件裘衣递给溪雪,“天越来越冷了,你披上。”
溪雪点头,接过衣服披在身上,衣服很大,显然并不适合他的体型。
“慕公子,谢谢你!”溪雪上前,朝慕修屈膝行礼,发自内心的感谢说道。
“不用多礼!”慕修将长剑换到另一只手上,扶起溪雪不自然的说道。
好一副兄亲弟恭的画面!
顾桐叶吃味的瘪瘪嘴,恶劣的打断二人谈话,“都别谢来谢去的,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也许是被顾桐叶的真情给感动了,也许真的只是太饿了,溪雪竟是没有拒绝顾桐叶三番两次的好意。
他安静的盘腿坐在棉被上,小口小口优雅的吃着饭菜,顾桐叶给他倒酒,他也不推辞,慢慢饮尽,顾桐叶给他夹菜,他也不管喜不喜欢吃,放到嘴里细嚼慢咽。
动作从容而优雅,面容温和带笑,全然没了以前几次见到过的那种冰冷疏离。
“这是蜜秘制鸡翅,胡大夫可最喜欢吃这道菜了,喏,你再多吃一些,长肉!”顾桐叶嘴巴不停,手上更是不停,刚给溪雪夹了一块排骨,又下手朝鸡翅进军。
溪雪本来还吃津津有味,但听到顾桐叶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秀美的眉梢簇起,立刻就放下了碗筷,“我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