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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佑不愧治下有方,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这次刺杀的事情弄清楚了。
那个连玥荷见着眼熟的捕快,与那次掳走她的小头目是兄弟,所以长得很像。
他们都是胡德威的儿子。胡德威这个人,野心极大,又好女色,所以子女众多。
他这次勾结突厥人,事情败露后,并牵连上了三皇子,圣人大怒,说他勾结外贼,祸坏皇子,其罪当诛。
如是,他与众妻妾子女都下了大牢,除了已经出嫁的一个女儿幸免,家奴都被发卖。
但是也有露网之鱼,就是有个外室生的儿子,就是那名捕快,名胡斐。
胡斐的娘当年是名青楼女子,被胡德威看中,赎了出来,置为外室。她也争气,一年后生下胡斐。
胡斐的娘是心不大的人,自知她的身份低,也没有想着进府,安心的在外养着儿子。
胡德威对她的识趣很满意,对这个外室子也很照顾。
胡斐从熊聪明,长大后做事也狠辣,深得胡德威喜爱,所图谋的一些事,也没有隐瞒这个儿子,还把很多府里的人不好出面的事,交给他去处理。
胡斐虽说聪明,有能力,可是自己外室子的身份,让他很苦恼,但是父亲承诺他,等他大事成了,三皇子上了位后,就让他认祖归宗。
所以他很用心的帮助父亲做事。结交了很多人,为胡德威收集消息。
胡德威很赞赏他的举动,给他的银钱很宽裕,并让他置下了不少产业,他等着能抬头做胡家人的那一天。
不想胡德威事情暴露,获罪下狱。他的希望破灭,还要四处躲避,他把过错都算在朱天佑夫妻头上。
认为如果不是朱天佑夫妻,父亲就不会出事,自己的生母就不会受到惊吓,卧床不起。自己想堂堂正正做胡家少爷的美梦破灭了。
他的不甘,他的仇恨,让他铤而走险,决定想除去朱天佑夫妻二人。
他打听到朱天佑带人去藩地接妻儿,就利用手里的钱和以前的人脉,找了一批人,准备在路上截杀朱天佑夫妻。结果在安排上出了错。
他没料到朱天佑并没有按他预计的行程回转,比他预算的时间晚了五天。
因为他不知道连玥荷跑去了凤国,朱天佑先去凤国,接回了连玥荷,再去藩地接儿子,所以晚回了五天。
那些被他请来的人,在路上埋伏了三天,没见到人,就烦了,本就是打着想劫个财的算盘,可是老等不来人,就不愿意等了,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所以就四散了。
等接到朱天佑到垄县的消息时,他才急急布了杀手暗杀,那些,被他忽悠了想劫财的人,等集齐了,却赶到大部队后面去了。
垄县,县令是他让人下了药的,病倒后,就由县丞管理事务了。因为这县丞就是耳根子软的人,又不精明,比县令好糊弄多了。
那县尉是他生母的表亲,被他哄带骗,听了他的安排。因为官家对胡德威的处理,那表亲也听说了。胡斐威胁他,如果不听安排,他就去官家那里告发他,他与胡家关系亲密。为了家人和子女的安危,他不得不妥协,听胡斐的话行事。
他把胡斐安排当了捕快,并配合他给县令下了药。让知县主事。
胡斐知道暗杀朱天佑夫妻没有成功,就让人鼓动百姓造乱子,再让知县带他们来这客栈,接近朱天佑夫妻。
他算计得非常好,但是没想到连玥荷凭他与兄弟相似的面孔,对他起了疑,并告诉了朱天佑。
朱天佑在注意他时,也给身边的护卫打了眼色,所以当他动手时,那一直关注他的护卫也动了手,斩了他的手,让砍向朱天佑的刀,去势力度小了不少,所以朱天佑没有伤到骨头,只受了皮肉之伤。
他更想不到的是,连玥荷身手敏捷,狠劲十足,一脚踢爆了表亲的子孙根,刺杀失败。
连玥荷听了贺立的话,有些无语,这胡德威真不是好东西,连生的儿子也是跟他一个德性。
只想着算计,伤害别人,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受不得别人的回击,错的都是别人。
连玥荷想了一会儿,也不想了,这些事交给夫君去处理了,只是这种时刻要防备人暗算的日子真是不好,孩子们都小,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朱天佑知道她的担心。他可不是善茬,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弄得不安生。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见血,不知道厉害。
等连玥荷知道他的处理结果时,是几个月之后了,还是贺立他们无意说出来的,这次参与暗杀的人,是一个不留。
那些被胡斐骗来的匪徒,想袭击,结果看到是军队的人,后悔是来不急了。有些想搏一搏的,被当场杀了,没有动手的,被捉住送去了矿区挖矿。
朱天佑开始还担心连玥荷知道了,会认为他很残忍,结果她却很赞同自己的处理,还说有些事,是不能妇人之仁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朱天佑很高兴,她能懂他。
他们回到王府已经快半个月了,朱天佑的伤都快好了,背上有条长长的结痂,等结痂完全掉还要一段时间。
这次夫妻二人之间,连玥荷感觉他们默契了很多,她感觉到了那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感,或许这就是爱情。
朱天佑回到平城,第一次升殿时,发作了很多人,特别是刘尚书。
朱天佑给他定的罪是,勾结外人,破坏西地安定,枉顾百姓生死,本是可能处死的,但念在他是西地老臣,也没有给西地,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罚去挖矿。
当时他就瘫倒在地,他这么大年纪,去挖矿,那是要了他的命啊。
最后罗先生给他求情,让他用财物抵去惩罚。朱天佑开始不同意,后来,几个与刘尚书有点交情的人也求情,并给他做担保,朱天佑才答应。
让他拿十万两白银,可以不去挖矿,在家颐养天年。他是被抬着回家的。
他几个大的孩子已经成家,家里人口很多,每年的开销不少,现在一下子要拿出十万两银子,他只有砸锅卖铁的凑了。
家里还有几个惹恼了连玥荷,赏下的妾室,他也不敢处理她们,只好养着。
家里的儿女们,心里都是责怪他的,为什么要去惹王妃,为什么总想给王妃出难道,这次更是做得过分, 想染指王妃嫁妆庄子的东西,现在好了,把自己栽进去了不说,连带着整个家都栽进去。
刘尚书现在也是后悔莫及,他到老却要连累儿孙们过清苦的日子。
朱天佑的书房时,罗先生正跟他说着话。
“王爷,你今天对刘尚书罚得重了些,虽说他该罚,但是他是老臣,临老却要受这样的惩罚,会伤了别的老臣的心。”
朱天佑还是很尊重罗先生的,也很爱才,所以罗先生可以直言。
“他是老臣不错,可是他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罗先生看朱天佑好像要发火的样子,反正惩罚已经定了,再说也不可更改。
“在下,觉得您对王妃宠得有些过了。”罗先生换了个话题。
朱天佑看着罗先生,轻笑了声,“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在为王妃出气,是不是你也要说王妃牝鸡司晨。”
罗先生听出了朱天佑语气中的不快。“在下决没有此意。”他忙表了态,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说是没有为王妃出气,也说不过去,只能占一小部分,我是气他,明明是我西地的尚书,却帮着外人来挖 我西地的墙角。你知道*的重要性,他却轻易许给别人,我们还没弄明白此物,就要因为此物惹来祸端,你说我能不气吗?还有他想染指王妃嫁妆庄子的出产,这不是给我脸上摸黑。”
罗先生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您对王妃还是纵容了些,做为王妃,她应该是这西地贵妇的表率,可是她实在是跳脱了些,有违卫国夫人的教导。”
朱天佑微微有些失望的看着罗先生,“先生,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心胸豁达,眼界高远之人,想不到你也有妇人之见。”
罗先生“……”
“你们只看到王妃她平时没有呆在后院,做着挑花绣朵,查看帐本,管理家务的事,就说她跳脱。那是她知人善用,她把手上的事都分给了下面的管事,只需听听总管事的回禀就行。你可见王府在她的管理下,乱过。”
罗先生摇了摇头。
她有着贵女的风范,但是她却不可能墨守成规,中规中矩。如果没有她的跳脱,在军营中制住监军,我西地怕是更多地方受突厥人的摧残了。
他带着小世子上殿,安抚了西地民众的心。我需要的女人就是能跟我站在同一高度的人,她刚刚好。再说她可有犯了“七出”。朱天佑看着罗先生说。
“没有。”罗先生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