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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宿舍住着四个女孩。.
梅子是化验室的,她的工作主要是打扫化验室,连玻璃器皿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她看过几次化验,不过就是把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倒了另一个瓶子里,里面再加点什么东西,反正在她看来乱七八糟。让她感觉神奇的是,看似很普通的水里加了两滴什么东西,水里突然就冒起了白烟,把她吓了一跳。虽然她也上过初中,可等不得她学化学这门神秘的学科时,已经退学了。
她每天只会小心翼翼地擦拭那些看似珍贵的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碎一个并不特别的玻璃瓶,却被扣掉她半个月的工资,从此,她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任何一次小小的疏忽都会把她辛苦的结果付之东流。别人不让动的东西,打死她也不敢动一下,更怕那里面住着冒白烟的妖精把她吸进去,或者把她的魂吸走。
还有一个叫张楔是食堂帮厨兼卖饭的,别看她身材瘦小,却让人感觉力大无穷,可以端起那么一大盆的菜,而且,手脚特别的勤快,一刻也闲不下来。厨房里只有她和一个阿姨,却能解决一百来人的吃饭问题。可能她一直干超越自己身体极限的苦力活,压得腿有点罗圈。
再有就是叫闻多多,计划安排在磅房。磅房正在建设中,她只能被指派到工地帮助拣砖块和剩下的钢筋。矿区一直不停地建设,路也是越修越远。虽然,经常能看到一车一车的军人从这里路过到采矿区去。可是,每次路过此处并没有停息过。大家一直认为,路的前方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世界。
闻多多最大的爱好是绣鞋垫,一双一双的绣,而且花样百出,样式翻多。每次回家,她带的最多的就是她妈妈给她做好的鞋垫,她一针一针乐此不疲地把上面都绣上不同的花样。她还很乐意帮别人绣,在别人夸奖中,她会觉得自信满满还很有成就感。.
她们年龄都不大,二十刚出头。不过,在这个地方,女孩子不到法定婚龄,就被家长许配了人家,她们已经算得上是大龄剩女了。
她们长得都差不多,又黑又瘦又小,和城里的姑娘比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多岁,像十五六岁的中学生。而且,发育也不好,X前一马平川。只有闻多多的X比较大一点,在这个人人都想秀事业线的年代,她却觉得害羞,经常弓着背掩饰,生怕被别人耻笑。
三个女孩里,梅子的眼睛最大,也很有灵性,经常贼溜溜地乱转,不过,总是不经意地闪过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奸诈。最难看的是她长着个朝天鼻,鼻孔还老大,经常感觉她像头牛似的呼呼直喘粗气。
而闻多多的眼睛一大一小,还有点斜视,总有一丝的邪恶不经意地从她的眼底流露出来,真所谓“眸子不掩其恶”。蒜头鼻子,大嘴巴,黄牙齿,还总爱裂着嘴笑。后来接触多了,段小白发现,此人不简单,远比自己第一影响要邪恶的多,而且还有点“二”。
张楔长的小巧玲珑,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眼睛总是不敢正视别人,只要和别人的眼神对上时,她立刻就逃避,唯唯诺诺的样子,经常让闻多多和梅子算计和捉弄,不是帮她们洗衣服,就是帮她们刷鞋。她也从未怨言,可能也不敢反抗吧。
段小白很快和她们就混熟了,虽然语言沟通起来非常的吃力,但是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希望有朋友。孤独是最可怕的情素,也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就像凤凰落在J群里,不能把自己还当一只凤凰,高高在上,落落难合,那怕当一只另类的J,也要容入大集体中,要不就得孤独至死。
大家对她很照顾,也很热情,向她介绍一些矿上有趣的人和事。虽然她听的不是太明白,但从心里还是很感激她们的友好。这些淳朴善良的姑娘们,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友好。
段小白在食堂吃了晚饭,草草洗漱一番,急不可耐地把多少有些疲惫与困倦的身体放在CC上。也许是新的环境,躺在C上却睡意毫无。大山的夜晚安静还阴森,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哇叫和昆虫“嗡嗡”叫着撞到玻璃的声音。白天对陌生环境的好奇感被一路的颠簸和烈日晒W了、烘干了,只剩下孤独、无聊和寂寞,不由得又想周松了。
他们分开的时候,周松很沮丧,她当时还嘲笑他,不就是一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才过去一天的时间,她就开始想他了。思念如打开的自来水,源源不断地向她袭来,关都关不住,心情越发变的郁闷。
昨天他们还抱在一起,一Y柔情缱绻,情话连绵。她刚一睡着,周松就把她摇醒,要她陪他说话,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话都说完。早晨起来,周松还是抱着她不撒手,多抱一秒是一秒,最后还是尉团长硬把他们拉开,把段小白硬塞在车上。她看着周松凄楚地站在部队的大门外,忧伤的眼神无助地望着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脆弱与无助,让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真想跳下车,扑到他的怀里,永远不分开,她还没来得及行动,车子已经出发了。她看到周松追了几步,绝望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她的视野里一点一点变小,直到小的再也看不到。
“别看了,一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尉团长也被他们感动了,劝着段小白。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把一对正在甜蜜地热恋中的情侣硬给拆散,有点残忍,也不人道。可是,人生有很多事身不由已。而且,军人更懂得奉献,奉献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幸福和安逸。
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更别说互联网了,简直像穿越到了原始社会。如果不是插在楼D上的国旗,真让人无法想象这是在新中国,而且是改革开放都几十年的新中国。
天黑了,大家都洗洗躺在C上,那怕睡不着也躺着,因为没有娱乐、没有消遣的东西。讲故事是她们的唯一爱好。可是,她们讲什么,段小白听不太懂,也没有心情听那些无关紧要的八卦。只是在她们的说笑声中,感觉自己并不孤单。
虽然她们已经不再东长西短了,但段小白知道都没有睡着,只是躺在C上,胡思乱想打发时间,直到周公带她们J入梦的世界里遨游。
“梅子,你们每天就是这样打发时间吗?”段小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问道。
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早早关了灯,完全可以躺在CC上看会儿书。后来才知道开着灯容易招惹蚊子,大山里的蚊子能把人给吃了,有的蚊子长的比苍蝇都大,而且还会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昆虫,寻着亮光就来了,那她们就别想睡一个踏实觉了。
“嗯……听说矿上很快就给我们弄个电视室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看电视了。”梅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这都什么年代了,想不到看电视也成了奢侈品,真替她们感到悲哀。
“小白,你怎么会来这里呀?”张楔也住在上铺,她用手支着脑袋,抻起身子看着黑暗中的段小白问道。
格格不入的段小白突然空降到这个闭塞的地方,像一枚炸弹投进了平静的湖里,整个矿区像炸开的锅。纷纷猜测她来这个穷乡僻壤的大山里的原因与目的。有人说她是上边派来的钦差微服私访;也有人说她得罪了大人物,把她贬到这里,面对大山思过、反省……关于她的传说有很多种版本,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