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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真正的因由,但是魏王妃对她的情意不是假的。
两人在松涛苑说了会儿体己话,楚琏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端佳郡主一同去贺老太君的庆暿堂。
刚到庆暿堂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莺莺燕燕的说话声。
端佳郡主好奇的向着里面瞥了一眼,拉了拉楚琏的衣袖问道:“里面好似有许多年轻的姑娘。”
楚琏眼神狡黠,捂嘴笑了笑,“郡主,你今天不是见到了二哥?祖母恐怕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要给他相一家姑娘呢!”
啊?
贺常珏要相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端佳郡主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就不大痛快起来。
楚琏以为端佳郡主不知道因由,就给她解释。“郡主,你不知道,二哥平日轻易不回家,就算是祖母拿他也没办法,可作为靖安伯府嫡子总不能一直不成亲,所以就借着母亲的生辰,多叫了相好的几家世家带着女儿们过来。”
贺常珏如今已经二十有四,这样的年纪还没成婚的在盛京城已经算是大龄剩男了。
只靖安伯府声望高,门第也属上流,而且贺常珏本就在龙卫里当差,人品相貌都是没什么好说的,即便是年纪大了点,可也是有不少世家夫人盯着的。
所以今日来的夫人闺阁小姐实际上也不少。
后头就等着给靖安伯夫人贺寿的时候,让这些娇滴滴的贵女们见一见贺二郎了。
端佳郡主也是早有耳闻贺家这位老二的事情,可那个时候两人毕竟从未见过,听到了这样的奇事也就当个笑话听听,现在被楚琏当面这样挑破,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了。
贺二郎真的要挑选妻子了吗?
楚琏拉着端佳郡主进了院子,朝暖房而去。
楚琏本来是因为英国公府姑娘那“奇怪”的名声才得缘嫁入靖安伯府,后来在定远侯府出了一次风头,紧接着被圣上封了锦宜乡君,现在手上又多了家日进斗金的归林居。
这些事,原本一件就能叫人津津乐道好久了,但现在却全部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而且还一件接着一件,这群围在贺老太君身边的贵妇和贵女们,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婚后好似开了挂一样的锦宜乡君。
这姑娘以前也就是三流世家里一个微不足道的闺阁小姐,这怎么一转眼就好像成了耀人的光源,怎么也不能叫人忽视。
当楚琏和端佳郡主出现在暖阁中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两人身上。
楚琏和端佳郡主的身形极为相似,只不过衣饰打扮都不同,可是两张小脸却都是一样纯净美丽,如果不是两人发髻和衣着不一样的话,这群人还一时真的不能分清谁是端佳郡主谁是靖安伯府的三奶奶了。
见到穿了一袭银粉绣福寿图案长裙的楚琏,众人都是微微讶异。
所有人都从未想过早在她们心里已经演化成九头六臂的锦宜乡君原来是这个模样。
瞧那稚嫩的脸蛋还带了些婴儿肥,面庞精致白嫩,好像能让人掐出水儿来。粉嫩的唇瓣上只点了一点点*的胭脂,嘴角天生有一点点微微扬起的弧度,就算是最普通的表情,都好像在对着人笑一样,最让人惊奇的是那双杏眼。
水润润的澄澈不已,好像能把什么事情都明明白白倒映出来一般。
有年纪大的夫人扶额,有些接受不了与预期巨大的落差,这……这被人传的那么厉害的锦宜乡君也不过就是个娇滴滴惹人怜爱的小姑娘而已嘛!
楚琏行礼后,就万分不解,她歪了歪头,眼角抽了抽,怎么觉得身边那些夫人小姐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端佳郡主的身份在京中本就不似一般郡主,现在楚琏又伴在她身边,这些来参加生辰宴的贵妇贵女自然都上赶着寻楚琏和端佳郡主说话。
加上楚琏那归林居后面专门租赁给富人们的小院子,好些口腹之欲的都要顺嘴问一问那小院的预定情况,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让楚琏卖一个人情。
如今盛京上流圈不管是女眷还是男宾,只要是能请吃一顿归林居的席面,那可是比在阅红楼请客还要长脸的事。
夫人小姐们都围向了两人,话题的中心也隐隐偏向了她们,让原本被众人捧着的邹氏脸色一阵扭曲。
贺老太君却乐呵呵的,魏王府不参朝政,又是圣上的亲兄弟,如今端佳郡主与自家的三孙媳交好,也代表着靖安伯府与魏王府交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三郎媳妇瞧着是个备懒的,可是做的事情总是能合她的心意。
所以见一屋子的人围着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和老太君也没有阻拦。
邹氏有心想要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回来,可在贺老太君面前又不敢造次,此时只能咬牙忍耐着,可微微觎向楚琏的眼神却带着嫉妒和厌恶。
不过这情况也并未持续多久,贺老太君瞧时辰差不多了,就带着众人去了靖安伯夫人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瞧见世子贺常齐和二郎贺常珏。
众人心里都心知肚明,进了花厅众位夫人和贵女们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朝着两人的方向扫去。
端佳郡主走在楚琏身边,微微侧头也向着贺二郎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见这个大块头微微垂着头,连眼睛也不抬一下,像是一座雕像一样。
端佳郡主眼神中这才带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满意。
靖安伯夫人已经换上了喜庆的深红色衣裙,外面罩着一件镶红狐狸毛的比甲。头上戴着绿松石的抹额,微施了粉黛,使得往日的病气去了七分,冬日里宽厚的衣裙又遮挡了她的消瘦。这么一瞧,倒是与一个健康的贵妇人没什么区别了。
参加生辰宴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个上来给靖安伯夫人贺寿并送上贺礼。
知晓靖安伯夫人身子撑不到多久,大家都是相熟的世家,谁都很识趣,庆生献礼的步骤走的很快。
最后的时候才会轮到家里两个媳妇贺寿。
大嫂邹氏拿出来的果然是一只百年份的人参,惹得大家惊奇。
靖安伯夫人拉过邹氏的手拍了拍,“让大郎媳妇破费啦!”
“娘,只要您身体能好,别说只是一只人参,就算是让媳妇在佛堂吃斋念佛三月都成的。”
靖安伯夫人笑了笑,嗔怪她怎么能糟蹋自己身体。
坐在老太君和靖安伯夫人身边的贵妇们连连夸赞邹氏孝顺。
邹氏微微低了头,瞧着好像不好意思了,其实她现在比谁心里都舒坦。
这根百年份人参确实花了她大几百两银子,原本还有些心疼,现在见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长了面子,这才觉得这钱花的值得。
邹氏心中得意,视线就控制不住落在了楚琏身上,那目光里也隐隐带了一丝挑衅和幸灾乐祸。
有她这个人参开头,如果楚琏拿出太穷酸的东西,可就完全落了面子,她倒是想瞧瞧这个平日里“自诩聪明”的三弟妹要怎么应对。
楚琏正在低声与身边的端佳郡主说话,根本就没注意大嫂邹氏那怨毒的眼神。
见轮到她了,便将身后问青捧着的锦盒接过来献给了靖安伯夫人。
“母亲,这套头面的是媳妇的贺礼,还望母亲能够喜欢。”
首饰头面?
哈?
堂堂靖安伯夫人会缺这么一套首饰?看来她这三弟妹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靖安伯夫人脸上倒是没什么其他的表情,她笑呵呵地接过楚琏的贺礼,和蔼道:“三郎媳妇,也叫你费心啦!”
楚琏本来就年纪小,如果不是贺老太君想抱孙子,说不定她这个年纪还要在家里留两年呢!
后来进了门,贺三郎态度古古怪怪的,新婚后没在家里待几日,就不声不响跑去了北境。她这个小媳妇不但不哭不闹,反而善良娇憨,也没有因此怨恨靖安伯府、与家人疏远。
靖安伯夫人本就心存愧疚,见她年纪又小,自然对楚琏更加宽容一分。
贺礼是什么不重要,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楚琏本也没想过要出风头,正要转身退回到自己坐位的时候,邹氏忙朝着身边一个年轻的妇人使了个颜色。
那贵妇人上前一步,娇笑道:“真不知道锦宜乡君送的是什么样的首饰,不会是宫里赏赐的吧,若是靖安伯夫人不介意,不知道可否给我们大家开开眼?”
果然一说到首饰头面,这些贵妇人和小姐们都来了兴趣,有人伸头,就都起哄起来要瞧楚琏送的贺礼。
靖安伯夫人本不想当场打开的,她心中也认为这小儿媳送的东西一般,正犹豫着,邹氏眼珠子一转就添了一把火。
“娘,三弟妹这也是一片孝心,您不让大家伙儿瞧瞧吗?”
靖安伯夫人有些下不来台,朝着楚琏这边歉意地望了一眼,而后让身边丫鬟妙真将楚琏送的首饰盒子打开。
端佳郡主最看不起邹氏这样的小家子气做派,当沉不给面子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邹氏转过头来,敲与端佳郡主的眼神对上,顿时一张脸红红白白,差点被气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