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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那张纸后,清风寺住持就休息了。.她要养精蓄锐,待天亮后将师傅的坟墓恢复原状。
“美子!”
住持刚刚入睡,便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美子”。她一怔,自己怎么叫美子呢?打记事起,她就没爹没娘,自小在清风寺长大。如果说娘,倒是有一个,就是清正师太。不过,寺庙里不能管将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人叫娘,得跟其他尼徒一样叫师傅。住持喊过清正师太娘,后来被厌世纠正,并跟她一起叫对方师傅了。
“美子,跟我走吧。”
住持迷迷糊糊地在厌世师太的叫唤中,轻飘飘出了寺庙,仿佛脚脚手手都变成了翅膀,在空中一路飞翔,身下的名山大川一一闪过,眼前白茫茫一片,却不见师傅身影。她飞呀飞的,不久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了酆都崔府的字样。
住持打了个寒颤,心里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城吗?师傅怎么将自己往鬼城领呢?她下意识地掉转身,想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刚掉过身来,师傅的声音又出现了。
“美子,进去吧。你不是想见哥哥吗?滕川在里面呢。”
住持又一怔,怎么自己又跟滕川扯在一起了?好奇心促使她进入崔府,目睹了一场别出心裁的堂审。
一个金光闪闪的猴脸天府官坐案公堂,正在审案呢,陪审的是一个黑脸青袍的地府官。自己的师傅厌世和一个地府官吏坐在旁听席上,并没在意她的到来。
受审的是4个日本兵,其中一人是军官,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纸牌,上书:“日本战犯”。
猴脸天官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冲这4人大声吼道:“堂上4犯,知道自己都犯了何罪吗?”
4位“日本战犯”被惊堂木吓了一跳,都耸了耸肩缩了缩头,纷纷镇定下来后,每个人都不开口说话,根本就不想坦白从宽。.
黑脸青袍地官狡黠一笑,不知是看不起天官驶驭庭审的能力,还是自己有应对“日本战犯”的杀手锏,只见它收扰笑容后,便讨好天官似的陪锣打鼓道:“金衣天使大人问你们呢,都哑巴了吗?一个个给本官从实招来!”
猴脸天官又拍一下惊堂木,然后指着那位军官模样的战犯,高声说道:“从你开始,姓名,曾任职务、现有职业等一一给俺老孙交代。”
“本人川骑一郎,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辎重大队中尉。”
军官模样的“日本战犯”一开口,其余3人也跟着交代起来,他们分别是山本中士、滕川下士和宫琦下士,均在川骑中尉麾下服役,孝劳于裕仁天皇。
在山本、滕川和宫琦交代各自的身份时,川骑中尉担心猴脸天官深究自己深藏心中的那个秘密,可对方粗枝大叶地转移了话题,这让他心中暗喜不已。
猴脸天官说:“你等4畜何等能耐,竟然能在平型关战斗中存活下来。此后,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老实实交代!”
川骑突然回过神来,颤颤惊惊地说:“报,报告天……使大人,俺,俺喝……了新庄淳中佐的酒后,就,就一路拉稀,未……能赶上平型关战斗,有……愧于板垣将军啊!”
猴脸天官本来就烦这小日本鬼子说“俺”,再听到他的后半句,气得抓耳挠腮的正要发作,但还是淡定地让他们交代下去。
山本中士说:“报告,咱与川骑中尉不同,都是滕川那小子坑害了我。”
滕川则把茅头对准山本,道:“放你娘的屁,谁坑害你了?”
两人争吵得不可开交,直到猴脸天官拍了惊堂木,双方的舌战才停下来,但仍然肩撞肩、头碰头地不依不饶。
猴脸天官眨眨眼、挠挠头,往这二人吹了口气,一场更加激烈的互殴开始了。
滕川和山本相互扭打在一起,打到双方都鼻青脸肿、七窍流血仍不住手。后来,双方又携手攻击川骑,而对方却哑巴似的一声不吭,没手脚一样打不还手。打够了川骑,两人又开始殴打宫琦。宫琦挨打时,川骑竟然抡手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黑脸青袍地官担心在阎王那里交不了差,只好向猴脸天官求情,继续将案件审理下去。
猴脸天官也玩耍够了,便向4人吹了一口,让他们安静下来后继续交代问题。
在回答自己现在的职业时,山本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猴脸天官最看不起它那狗仗人势的样子,正要“挑辣子面”给这家伙尝时,不料阎王突然窜进来搂住了山本。
“大圣,求你高抬贵手,饶了这畜牲吧。”阎王抚摸着满脸是血的山本,向猴脸天官说道。
猴脸天官摆摆手,说:“阎王老儿,不就是一只日本狗吗?用得着你如此庇护?”
阎王说:“大圣有所不知呀,这只狗救过咱的命呢。”
猴脸天官觉得这事还真新鲜,就抓耳挠腮地从案上跳下来,跃到阎王的跟前,用手刨起已经变成一只狗的山本黄灿灿的毛来。
阎王又说:“大圣有所不知呀,不久前老朽病魔缠身,贱内请扁鹊、华佗、孙思邈等三位医神进行专家会诊,结论为:除非天底下最黑的心肝煎水服用不可,否则无可救药矣!”
猴脸天官急忙打断阎王,埋汰对方道:“谁叫你滥用职权,该勾的簿子不勾,不该勾的乱勾,这不是俺佛家所说的报应吗?”
“老朽有罪,还望大圣海涵。”阎王向猴脸道歉后,又说起自己的正事来:“天底下心肝最黑的莫过于1948年处了绞刑的那六个日本甲级战犯。可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这些个黑心黑肝的畜牲,让某些日本人当神一样供在靖国神社里,把这六条不知咬死多少无辜的日本狗供得如同哮天犬似的,老朽奈何不了呀。”
阎王毕竟年老体衰,顽疾缠身,只好缓口气,才接着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朽家中的牛、猪、羊、犬、鸡五畜,不就是新庄淳、川骑、滕川、山本、宫琦这五个日本兵转世吗?这五畜中谁的心肝不黑?尤其是投胎为猪的川骑、为狗的山本,简直是黑上加黑!”
猴脸天官插话道:“阎王老儿,俺老孙将你的五畜一网打尽,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阎王慌忙说:“哪里哪里,大圣多虑啦。老朽幸得山本主动献心肝,方能苟延残喘,还请大圣大人大量,给老朽个面子,饶了这只忠诚于主子的狗吧。”
那只叫山本的日本狗获得阎王的赞扬,便“汪汪汪”地叫起来,尾巴不停地朝主子摇着。
这几声狗叫,将住持从奇怪的梦境里惊醒过来。她伸手揉揉眼睛,又搓了搓脸,然后往门外一看,已经天亮了,便整理一下衣装,起身朝外走去。
寂静了一夜的万物开始复苏,小鸟在林木中鸣叫,油松枝上的露水不停地滴落,厌世师太被掘的坟墓雾气腾腾。
住持来到师傅墓前跪下,磕了3个头,再向盗贼掘开的洞穴望去,吓了她一大跳。
厌世师太的尸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