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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这公堂并不是用来审案的,而是崔钰一个人办公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清风寺供香客磕头拜佛的正房差不多。.
厌世师太在崔钰和杨万银去迎客后,就垂头丧气地呆在这可容纳二、三十人的公堂一角,一动不动。她以为来客也像自己一样,是来这里等待判决,然后去新的工作单位报到的。正好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佛家子弟,崔钰竟然如此热情,与她如此悬殊。
可厌世等了许久,不但不见来客,竟然连崔钰和杨万银也钻土了?看着眼前那一米多高的生死薄,她禁不住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然而这念头瞬间即逝。
“咣当”地突然响起一声,吓了厌世一跳。她抬头一看,呆了?!自己生前的那只木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跟前,这怎么可能呢?
厌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又看,的确是自己的木箱子,她急忙起身向前,弯腰双手将它搂在怀里。她搂起木箱子后,心里酸溜溜地想哭,但毕竟是饱经风霜的老尼,还是不那么轻易地流出泪水。
厌世感到,木箱子在动,就静下心来细心地感觉一下,的确在动呢?它不仅在动,好像还有声音,木箱子在哭呢。她将木箱子举到耳边,的确听到了它的哭声,如秋风细雨一般窃窃私语。
“木箱子啊,你怎么就跟来了呢?这可是地府啊。地府就是地狱,地狱是可怕的。你从哪里来,就回哪儿去吧。”
厌世转而紧拥木箱子,像死了孩子的母亲搂着孩子的尸体一样,凄凄惨惨的不断唠叨。
“木箱子啊,难道你舍不得老尼吗?舍不得也不行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满打满算,你和老尼在一块儿也有五十八个春秋了,也该分开了呀。”
“木箱子啊,难道你遭遇不测了什么吗?是谁让你来这地狱的,告诉老尼好吗?”
厌世又在叨叨时,突然闪起一道金光,眨眼之间,便将她怀里的木箱子掠走,待她回过神时,有人来了。
“厌世师太,俺老孙为你把斋来了。”
来人未到,喳翻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一听,便能确定,它就是崔钰和杨万银去迎接的那位客人。难怪崔府那么着急地去迎接呢,这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厌世想。
说话间,人也来到厌世眼前,竟然长得酷似猴子。与五台山那片油松里的猴子区别在:这人穿的华丽,且会说人话。
来人转身对紧跟其后的崔钰和杨万银眨眨眼,然后对厌世说:“刚才跟谁说话呀?热热乎乎的。”
虽然对它没有好感,但厌世还是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让猴仙见笑了。.”
“是不是跟它说话呀?”说着,来人展开右掌,一束耀眼的金光斜射而下,随着金光的消失,一只木箱子便出现在公堂上。
厌世这才知道,原来木箱子被这猴仙掠走。她一边谢过猴仙一边去搂木箱子,可又一道金光闪现,木箱子又不见了。
此时,猴仙已经在崔钰勾薄子的案台坐定,正了正衣冠,顺手从身上摘一撮猴毛放到嘴上一吹,立即就有惊堂木攥在手上,并往案上一拍。
崔君府的两人以为,这泼猴对它们的汇报不放心,想通过审理厌世将她的前生今世查个水落石出,便都张开嘴巴面向堂外,充当衙役拖声延气地喊叫起来。
“升——堂——”
“升——堂——”
厌世以为这猴仙要审自己,心里万分委屈而又不得不跪在地上,高喊道:“冤枉啊!”
不料,那猴仙立即从案后跳跃出来,将厌世搀上,说:“老人家,本天使哪是审你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厌世茫然,想,你不审我审谁呢?这公堂上除了我,还有别人吗?而崔君府的两人侧脸色突变,各自心里都在想,难道这泼猴要审自己?
崔钰和杨万银的想法金衣天使一清二楚,但它却有意捉弄地任凭它俩畅想下去,只悄悄对厌世说:“本天使审的是这只木箱子。”
“审木箱子?”这话让厌世觉得地府不单单像人间传说的那样恐怖,还有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搀起厌世后,金衣天使又跳到案后,抓起惊堂木拍起来。它接连拍了3下,然后大声同道:“堂上何人?”
“下官是地府酆都首席大判官崔钰。”
“卑职是首席大判官崔君门下护法杨万银。”
金衣天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严肃地说道:“与本案无关者,休得多言!”
崔君府的两人都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金衣天使,同时看到一只木箱子在眼前蹿动。由于刚才金衣天使对它俩使了障眼法,因此两人都被这乱窜的木箱子给吓坏了。
“堂上何人?”
金衣天使惊堂木一拍,再次开口审问时,木箱子停了下来。这木箱子刚刚安静,便有人开口说话。
“贱民是山西灵丘县人,姓马,名章立,大人。”
“从事何种职业?”
木箱子稍稍一动:“以盗墓为生。”
“你这一生盗过多少墓?”
木箱子动静稍大:“盗墓几十春,多少座墓还真的记不清了。不过,盗过一些什么墓,到能说个一清二楚。”
“都盗过些什么墓,从实招来。”
木箱子跳跃起来:“古墓现代墓当代墓,官墓吏墓富豪墓,和尚墓尼姑墓……”
金衣天使摆了摆手,制止对方道:“什么陈芝麻烂谷子,挑最重点的交代。”
木箱子规矩下来:“在山西五台山与恒山之间一个叫德沟的小村庄盗过一座墓,那墓不是墓,而是用人头堆砌的祭奠墙,那人头不下百颗,那简直是惨无人道、惨不忍睹……”
交代中,木箱子竟然抽泣起来,让金衣大使不得已,只好提前进入正题。
“何事何原因到这地府?”
“2012年9月26日夜,在五台山清风寺盗窃厌世师太墓而被打入地府。”
厌世听到这个回答后,心里一阵绞痛,但还是坚持旁听下去。而崔钰和杨万银则早就对金衣天使的“万能”感到瞠目结舌。
“都盗得些什么?从实招来!”
“一只木箱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叠纸,一叠纸中只有一张写有文字。”
厌世一惊,自己的身世将大白于天下!
金衣大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继续审理道:“说说你被打入地府的过程。”
木箱子静下来:“贱民冒此风险,毫无收获,一气之下,就往木箱子里洒了一泡尿,不料一阵雷鸣闪电,贱民就一概不知了。”
“真的如此?”
“全是实话,大人。”
“继续交代。”
“从头交代吗?大人。”
“打入地府的详细情节。”
“贱民遭雷打了,就下地狱了,下到地狱后,被一个老尼姑捡了起来,然后又不知不觉地到了大人的手心里,就这些。”
“知道你前生是干什么的吗?”
“贱民哪知道啊。贱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自小吃百家饭长大,真的不知道啊,大人。”
“知道你是怎么变成一只木箱子的吗?”
木箱子又往上窜动着,自言自语道:“贱民变成了木箱子?贱民马章立怎么会变成一只木箱子呢?”
金衣天使转而对崔钰道:“判官大人知道马章立的前生吗?”
崔钰被它难住了,心里埋怨道,小小一个盗墓贼,本判怎么会知道他的前生今世呢?虽然心里疙疙瘩瘩,但它还是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对待这个刁难的泼猴。
“这得翻档案啊,大人。”
金衣天使知道崔钰没这能耐,便又调侃它道:“要不判官大人向玉帝举荐,让俺老孙给崔府当个档案员,如何?”
崔钰马上拂袖下跪道:“天使大人折杀下官,这种玩笑开不得呀!”
金衣天使哈哈大笑起来,笑毕道:“判官大人连这么个小小的面子也不给呀,其实俺老孙只想弄个兼职,多拿点碎银而已。只要判官大人打个电话发个信息,要查张三还是李四的今生前世,俺老孙分分钟给你搞定,并保证准确无误。”
崔钰暗自道,泼猴你他娘的就吹吧,老子酆都的万年档案一本一本地垒起来都快顶着天了,光专职档案人员就3000万,外加兼职不下9999万,还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呢,你以为这活就那么轻松?
金衣天使知道崔钰不服气,先前在菩提老祖那里拜师学艺时,那种显摆出风头的天性又发作了。只见它展开手掌,低头往掌心一吹,一道金光自手掌而出,射向公堂一壁,一个60多年前对板垣执行绞刑的画面便展现出来。
…………
在崔钰和杨万银看得津津有味时,金衣天使对着画吸了一口,一束金光自墙壁而起,射向它并注入其口中,画面立即消失。
金衣天使收回画面,对崔钰说道:“怎么样啊,判官大人?要不这样,你将珍藏的宝贝给俺老孙一件,俺老孙将版权转让给你,省得那9999的档案员忙个屁臭。”
崔钰答非所问道:“天使大人神通广大,下官佩服。只是不知这板垣的死,与盗贼马章立有何关联?”
金衣天使道:“莫急莫急,判官大人再往下看看。”
说话间,一束金光射向墙璧,一个新的画面出现,竟然是冰天雪地的中国灵丘县的一个小村庄,一间破烂不堪的小茅屋突然传出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
金衣天使收回金光,然后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崔钰,你知罪吗?”
崔钰在这什么都说明不了的画面消失后,本想不软不硬地攻击一下这泼猴的,没想到对方转而审起它来。
“大人,你这玩笑开得过火了吧。”崔钰生硬地说道。
金衣天使一脸“包公”道:“谁跟你开玩笑,想想板垣死的那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崔钰脸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