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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景如是是什么人,正是最大逆不道的景家人,她笑了,欣然应许:“条件公平,可以。”
“上局是你出题,这局换我出题,同意吗?”裕惜赐看着她,墨玉般的眸子潜藏如海。
“好。”景如是点头。
“就以我这身白衣为题。”裕惜赐开口道。
景如是有些莫名其妙,这算什么问题啊,这家伙莫非是在炫耀他的衣服好看?心中虽然有疑惑,但她还不会笨到问出来,于是她故作明了道:“好,就以衣服为题。”
“错了,是以白衣为题。”裕惜赐摇头道。
“你说以衣为题,我也同意以衣为题,何错之有?”景如是反驳道。
“本次辩合是以白衣为题,而不是以衣为题。”裕惜赐反问道,“难道对于你而言,白衣和衣没有区别吗?”
景如是恍然大悟,这明显是“白马非马”的翻版啊,原来这家伙一开始就打算模仿她的套路,用诡辩术对付她。可惜她失了先机,落入了他的圈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付这个着名的逻辑难题了。
“难道对殿下而言,白衣和衣有区别吗?”景如是答道,“世人皆知,白衣也好,黑衣也好,都是为了让人穿在身上,起保暖作用。既然作用一样,那为何不算同一种事物?”
“如果别人借了你一件白衣,却还给你一件黑衣,告诉你说都一样,反正都是衣物,你能答应吗?”裕惜赐问。
“既然都是衣物,我为何不答应?”景如是答。
裕惜赐笑:“蠢人是人,人也是人,照你的说法,你是人,那你也就是蠢人了?”
众人哄堂大笑。
“你。”景如是脸色微红,这小子简直比她还歪理。
“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蠢人,那就说明你也认同人不等于蠢人,既然如此,衣不等于白衣,所以白衣也不等于衣,这不是完全正确的吗?”裕惜赐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你的道理貌似有理,实则荒谬。所谓白衣非衣之说,虽然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世间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即使你言之凿凿地说:白衣非衣,但是衣这一词不会因为这场辩论就在世上消失了,这样的天地真理,才是儒家修言的目标!”景如是镇定地反击道。
“就连孔夫子也赞同我的说法,那你说,这算不算真理?”裕惜赐问。
“怎么可能?”景如是皱眉,她虽然上课不认真,但孔夫子说没说过“白衣非衣”这四个字她还是清楚的,别真把她当文盲糊弄。
“儒家有典故:楚王外出打猎,丢失一把宝弓,他的随从要去找,楚王说:楚人失之,楚人得之,何必去找?孔夫子如何说?”裕惜赐问。
“他认为要放宽眼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不必分什么楚人或是其它国家的人,因此,他告诉楚王,只需说人失之人得之就可以了,何必要说楚人?”景如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