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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昏沉,我捏着他手指开了手机。
找到昨天半夜的电话号码,看了半天,某根神经元搭上了通路。
这个号码我见过。
三个月前,贺司明爬山摔伤入院后,我找警察要了第一个发现他报警的人的联系方式,想表示感谢。
警察给我的就是这个号码。
我记忆力极好,对于数字尤为敏感。
不会记错。
当着警察的面拨通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声音温柔和气,但听着有点岁数。
她柔声表示不想见面,感谢更不必,说这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举动。
挂掉电话后,警察笑着给我说,别人或许会要感谢费,她肯定不要。
我问为什么。
警察说做询问时认出了她,女人曾作为「最美坚强女性」上过新闻。
「她也算是个苦命人,婚礼上丈夫突发脑溢血全身瘫痪,留下一个前妻生的七岁儿子。她不离不弃,端屎端尿一伺候就是十三年,还独自把那个孩子抚养成人。去年男人去世,她终于熬出了头,现在在郊野公园门口摆了个小摊子,卖羊杂汤。」
「像她这种道德情操的人,怎么会接受你的感谢费呢。」
我当时感慨点头,「我丈夫真是幸运遇见了她。」
此时,夜深人静,我拿着手机凝然许久,又点开了相册。
不知道是贺司明是对自己自信,还是对我放心,他几乎没有做任何隐藏。
映入眼帘的是满屏的女人照片。
同一个女人。
夜幕繁星下,一个亮着暖灯的,热气腾腾的小摊子。
女人眉眼温柔,笑容灿烂,或在切东西,或在盛汤,或是和客人说话。
每一个画面都透着温馨、洋溢着岁月静好的模样。
几百张照片中,女人从短袖连衣裙变成了厚重棉服。
时间跨度半年。
第三天,我去了郊野公园,坐在了那个写着「林晚羊肉汤」的小摊前。
我看着不远处叫林晚的女人。
她正蹲在花坛前,温声细语的和一只流浪小猫说话。
摊子前站着两个男人,开玩笑说:
「林姐眼里只有这些小猫小狗,连钱都不赚了。」
林晚忙起身,面前歉意地柔声解释: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着它们可怜,一时太投入了,没看见你们。」
另一个男人摆手,「你这是行善,这些流浪动物把你这儿当家了,知道你心软,都逮着你蹭食物哪,这么温情美好的画面,我们看了也赏心悦目。」
两个男人离开后,我走过去。
「来碗羊杂汤。」
林晚「哎」了一声,笑吟吟帮我盛。
隔着翻涌的白气,我静静打量她。
三十五六的年纪,眼角延伸出零碎细纹,虽不似年轻女孩青春娇媚,但五官柔和恬静,随意扎了个低马尾,碎发垂下来,有一种女人特有的柔美。
「妹妹,你第一次来,我给你多来几块羊肺尝尝。」
我坐在小桌旁,慢慢品尝着味道。
脑中不停纠结一个问题。
林晚这样的人,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品性……
会做出插足别人家庭的事吗?
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