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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话很简短,语气很平淡,说的事情也是我早就自觉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是真的直面惨淡的人生,我仍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眼睛瞬间的酸涩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这也不能怪我,我爸的话,翻译过来只是一个通知,通知我他们已经离婚,通知我他们谁都不要我这样的事实,通知我他们这十几年的人生都只是一个玩笑,通知我我本身的存在也只是一个笑话。
到我看到我爸接过傅文星递过去的两叠纸钞一张一张数起来时,我想我的人生再也不可能有超越此刻更可笑更痛更尴尬更想要砸东西的时刻了。
我妈看着我爸的眼神,和我看着他一样充满鄙夷。她走过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说:“小爱,我们觉得勉强下去,其实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转身走进我的房间。那只没有温度的手是无所谓的收了回去,还是落寞地停留在空中,再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如此,他们却永远都是我的父母。
原来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最习惯对爱着自己的人更加残忍独断,因为在心里知道,应该会被原谅,会被包容,知道那些牵绊,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切断。
于是用所谓的苦衷和“为了你好”这样的借口,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从某个层面,擅自地伤害本来应该要保护的那个人。
不要擅自的,给我这么难应付的事情。
我看着亮起又暗下去的手机外屏发呆,即使关掉了铃声,关闭了震动,“妈妈”两个字仍然在外屏上出现又消失,消失再出现。
“你给我好好吃饭。不然日积月累会胃痛。发呆你应该去教堂,那里安静。”谢昕涛用筷子敲着我的碗沿,“你这两天总是发呆,这么快就厌倦我了?”
现实盘踞脑海,固执地不肯放弃我。心神不宁的事情太过于多太过于复杂,漂浮在不能靠近又不想远离的距离里,有些不安。我揉揉眼睛,想把脑海里的画面揉掉。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和他说比较好。反正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和心情来告诉他,而且说出来,也根本就于事无补,反而搞不好会让他也不开心。
看着他略带点浅茶色的瞳仁,我伸出手,抚上他暖暖的脸颊:“第一次到你可爱的私人小公寓,第一次吃你做的饭,不允许太感动么。”
“骗人。”他眨眨眼,“难得一个周末我不要值班,你可以敷衍我,但是能不能请你敷衍得有艺术感有演技一点?”
“这年头诚意最重要好不好,我有敷衍你的诚意你就该感激涕零了。”我把他的脸颊拉扯来拉扯去玩得不亦乐乎,“老实交代为什么你有单独住的公寓,是不是曾经带人回来,嗯,啊,那啥?”
“哪啥?程天爱你真是16岁么?”他想要拍开我拉扯他脸颊的手,未遂,说出来的话也因为脸颊不断被拉扯变形而有些喜感的音调变换。“离医院近,工作方便而已。”
手机外屏又亮起来,这次是韩家怡的短信,约我下午去看小惟。
回复她确认的信息,我看着谢昕涛一脸“求求你正视你正宫男朋友的存在”的哀怨,忽然觉得有了分散小惟过于专注在失恋这件事情上的注意的好办法:“谢昕涛你应酬我一下好不好?”
“你很可疑。”我忽然转变的积极态度果然不够自然,他的动作语气都仿佛在使用慢动作。
“哪,作为我男朋友去通过我最好的朋友的审核本来就是应该的,所以你待会陪我去见她。”
“你们女生约会我去干吗啊?”他果然立刻想要拒绝,脸上还带了点颇不适合他的羞涩感。切,一个男生,和小惟见个面他羞涩个鬼啊,有什么好羞涩的,又不是见家长。
我一把飞扑过去,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揉捏:“去啦去啦,不然我就休了你。”
“谢昕涛,你在干吗?”
低沉、突然、而很有威严感的声音硬生生地阻止了我们的嬉闹。我抬起头看向谢昕涛小公寓的门口,一个无论从长相看还是从常理推断都应该是他母亲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脸色怎么看都不能说很好很从容。
我乖乖地从谢昕涛身上爬起来,在沙发边站好,还真的有点手足无措。
原来第一次见家长还真的很有压力,尤其是这么豪放地开门见山。
“我问你,你们在干什么?”谢妈妈的声音有点往怒不可遏的方向靠拢了。
“谈恋爱啊。”谢昕涛回答。
“你多大?”谢妈妈直直地看着我。
“16……快17了……”
“高中生?我不同意。”她转身往门外走,“我绝对不同意。”
门被关上,我才回过神来,看着谢昕涛居然没有什么情绪激动感的表情:“呃……不是应该我走么?怎么你妈自己走了?”
“因为她知道我不会让你走。”他从背后轻轻地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刚刚经过巴掌洗礼的脸颊有点热度,贴住我的脸颊,“你别怪我妈,我三岁的时候我爸就和她离婚了,她一个人把我带大很辛苦,有时候是专制了一点。”
这还真是我第一次知道谢昕涛的家庭状况,虽然现在单亲家庭非常普遍,但想到我以前指责过他不知人间疾苦,总觉得有些惭愧。
我摇摇头:“我凭什么怪她啊。你妈是干什么的?老师?”
“我们医院内科的医生。”
“难怪我总觉得她很有存在感呢。”我转过身,让这个拥抱变得双向而完整,“激情时刻被吓停,你要是不举可别怪我。”
“我看是你被吓到了吧。别管我妈的态度。”
“装死啊?这个我在行。”
“也别管其他的事情,”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明天后天我要跟导师去参加医学研讨会,周三回来,正好我生日,你要陪我吃晚饭。”
“我可没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我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