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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播放结束，整个审判庭一片寂静。
顾源握紧了我的手。
反观原告席，周德彪父子却满脸淡定从容，如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审判长沉默良久，首先打破这片沉寂：
“原告，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周国志站起身，沉痛的看了我一眼，接下来说的话却如同一道响雷。
“我妈妈她，患有精神疾病。”
他拿出十几年前的鉴定报告送到台上。
一片整齐的惊呼声，观众席炸开了锅。
“我靠，不是吧？她有精神病？完全看不出来啊！”
“那顾家还肯要她？不会是隐瞒精神病骗婚吧？”
“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啊！她还是A大的教授呢！精神病也能当教授啊？”
“那是不是就说明她这些记忆都不作数了？”
顾源站了起来，看着周国志的目光满是厌恶。
“我的妻子为什么会患病，在场的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
周国志丝毫不惧的和他对视，定定的说：
“你以为我很希望妈妈患病吗？”
“在场所有人里，我是最不希望妈妈患病的！”
观众顿生怜悯：“是啊，孩子是最希望妈妈健全的人。”
“要是她没精神病，孩子说不定会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吧。”
观众里隐约有为我说话的风向。
周国志说话间带上了隐忍的哭腔：“我无数次恳求上天让妈妈的病好起来。”
“后来妈妈的确实病好了，可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观众席的风向又转了，
“别洗白了，周家倾家荡产也要给她治病，结果她病一治好就跑了！”
“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要是本来就没病，说不定根本看不上她前夫！”
这句话一出，观众席有人察觉出不对劲了。
“对啊，她一个A大的高材生，怎么会甘心和周德彪结婚呢？”
顾源想说些什么，被我拉了拉手，忍着怒火坐了下来。
审判长示意大家安静，
“被告是否患有精神疾病，以及记忆回溯是否具有法律效力有待考究。”
“本庭宣布，审判暂停，容后再审！”
庭后，我和顾源在保镖的护送下准备离开。
周国志拦住了我，双眼泛红，直视着我，
“妈妈，你一定要和我们闹到这种地步吗？”
我让保镖退开，走近他两步，忽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我收回颤抖的手，
“别叫我妈妈。”
他被打偏了头，愣愣的摸了摸脸，似乎没料到我会打他。
顾源没看他一眼，护着我往外走。
顾家的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子，一看见我们就飞奔过来。
“妈妈！”
是我和顾源的女儿，顾怡。
她和周国志视线相撞，立刻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怡怡撇了撇嘴，没有理会他的视线。
左右牵着我和顾源的手上车，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没人注意到周国志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