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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茫一瞬。
这才想起来，从前我也想喝她炖的汤，她却说：
“明州身体不好，那是给他补身体的，你怎么那么馋？”
明明我才是她丈夫，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她这么悉心的照顾。
想到这里，我平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冯薇薇愣了愣，冷笑道：“你又闹什么？刚出狱就折腾没完？”
“我知道你跟顾明洲生了孩子。”
她把汤勺一扔，冷声道：“你有完没完？你害明州那么多次，我帮他生个孩子作为补偿怎么了？”
我心中只觉得荒唐，转身要走。
她却一把拽住我，怒气冲冲地说：“你那是什么反应？谁让你几次三番跟他作对？”
“明州都没跟你计较，你倒闹个没完！真离了婚，我看你后不后悔！”
我十分冷静：“我不会后悔，也请你尽快跟我去办手续。”
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上，我飞快地扒着饭。
顾明菲嘲讽道：“你几天没吃饭了？吃得像头猪。”
爸妈也皱着眉看我的丑态。
可我依然头也不抬。
我许久没吃过这样干净的饭菜了。
在监狱里，我的饭盘永远沾着胶水、泥土或排泄物。
冯薇薇坐在对面，给顾明洲夹了一个虾饺。
顾明洲笑着说：“哥，嫂子真的很体贴，你太有福气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冯薇薇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过。
她说自己什么都不会，结婚后，家里所有的事都是我来做。
别说给我夹菜，甚至我生病时，她都会出去住，等我痊愈了才回来。
后来回了顾家，她更是时常拿我和顾明洲对比，处处看不上我。
我只能拼命讨好她，生怕她跟我离婚。
见我没反应，顾明洲又说：“爸，妈，既然哥已经回来，今天让他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从前，他就总是做这样的事。
明面上是好心，实际就是想看我出丑。
那时，我一心在顾家立足，即便自己只有初中学历，依然不放过任何露脸的机会。
于是每次都在他的安排下丢尽脸面。
我咽下最后一口饭。
“多谢，不过我这人没什么能耐，以后还是不掺和公司的事了。”
对我来说，现在养好身体才是第一件大事。
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本就不属于我，也没必要争。
顾明菲立刻炸毛：“你不去公司，让别人怎么说我哥？”
冯薇薇瞪我一眼：“你又在阴阳怪气什么？明州主动求和，你还拿乔？”
爸妈也劝我：“明洲一片好心，你别让他失望。”
我只得同意。
其实我的想法也不重要，他们想要的，只是顾明洲开心。
临出门，顾明菲又大叫：“顾林，你怎么穿得破破烂烂的？”
我没有理会，继续穿鞋。
身上是我唯一一套没有补丁的衣服了。
见我要开门，她拉住我，惊愕地问：“你真要这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