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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张了张嘴,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我还未听清,车夫驾着马车到了门口,「孟姑娘,您好了吗?」
我提起放在地上的包裹,「好了,这就来。」
担心车夫等得太久,我加快了语速:
「我走时,特意瞒着夫人,她眼窝子浅,若是见我离开,定要哭上一番,还要劳烦你给夫人说一声,让她不必伤心,等我安顿下来,再回来看她。」
他点了点头。
「还有吗?」
有自然是有,不过都是些家常琐事,说得多了难免让他厌烦。
总归过不了几日,还会回来看沈夫人。
到时当面说就好,便摇了摇头。
车夫又催了起来。
我匆匆转身。
他拽住我的衣袖,似是委屈: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一怔,笑了笑:
「那就祝沈大人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我弯腰上了马车。
马蹄声哒哒,一路向前。
生活了三年的沈府,在视线中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车夫是个和气的人,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刚刚那是沈大人吧?」
我放下帘子,「是。」
「孟姑娘是沈府的亲戚吗?」
「不是,我之前在沈府当丫鬟。」
马儿跑得更快了些。
「听闻沈夫人待人和善,这样好的差事,孟姑娘怎地就不继续做下去了?」
我想起沈母那张温和的面容,声音也不自觉放轻了许多:
「沈夫人确实心善,只不过我如今也上了年岁,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出路了。」
马夫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那倒是,在官家做事,脑袋可不得拴在裤腰带上。一年前沈府被抄家,沈夫人也被下了大狱,沈家所有人逃的逃,散的散,谁能想到沈家还会东山再起,沈大人还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他挠了挠头,「你瞧,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当时又不在。」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说错了。
我不光在,还陪着沈徽,在牢狱中待了半个月。
一年前的那场灾祸,来得突然。
恰逢端午。
午间时,宫里还来了人,赏了御膳房的粽子。
声音尖利的太监脸上堆着笑,一口一句‘好福气’。
到了晚间,宫里就来了侍卫,围了沈府。
火把在黑暗中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侍卫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是吃人的怪物。
丫鬟小厮们都吓坏了,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提着裙摆,飞也似地往沈母的院子赶。
路上摔了一跤,跑丢了一只鞋。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看到她被侍卫押着往出走。
我扑过去,挡在她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将军一脸凶相:
「哪里来的丫鬟,不知天高地厚!」
他拿着刀大踏步往我面前走。
沈母用身子推搡我:
「谁让你来的!快走!」
我转过头看她,目光坚定:
「我不走。」
就这样,我也被绑着一起押到了天牢。
天牢阴冷潮湿,空气中散发着恶臭。
狱卒粗暴地推搡着我们往前走,两边关着的犯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们。
沈母挡在我面前,替我拦住那些视线。
走到尽头,狱卒打开门上的锁链,将我和沈母推了进去。
墙上的油灯忽明忽暗。
角落,还躺着浑身是血的沈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