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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和秦行见面,他明显话多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钓点真有那么多鱼?」
我不着痕迹打量了他一眼,一身黑卫衣和灰色运动裤,黑发没用发胶抓起,自然散落在额前。
提起感兴趣的事儿时,他眼睛微微睁大,亮晶晶的,哪里还有平日里金融杂志上那种冷漠矜贵,倒有点儿二十出头大学生的感觉了。
我点头:「去了你就知道了,我来这儿这么多次就没空军过。」
其实我压根儿就不会钓鱼,我纯粹是为了钓秦行这条鱼这些日子疯狂恶补的,这个钓点也是我打听了无数人每天自己上山转悠发现的。
秦行一开始评论的时候我没理他,第二天又发了一条朋友圈之后才慢悠悠回:
【在山上,挺难找的。】
这次他秒回:【能麻烦下次去的时候捎着我吗,谢谢。】
我放下手机吃了个晚饭,估计着他快要等得不耐烦了才回了个:
【行。】
……
我和秦行隔着好几米甩钩,他没主动说话,我也不去冷脸贴热屁股。
偶尔对方中鱼的时候我们会偏头看看,我能看出我上鱼之后他其实很渴望地想来看看,但是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视线扫过来扫过去的。
从顾予诗的微博来看,秦行就是这么一个有点儿冷冷的人,不喜欢的事情连敷衍的客套也不愿意。
大概是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自身条件又这么优越,他碰上的事情少有需要他讨好主动的,他已经习惯以自己为中心了。
他身边这些年大概不会缺各种往上贴的狂蜂浪蝶,如果我太主动,恐怕在他心里也就和那些女人一样,不值得注意了。
主动带秦行来过一次后,我就没再联系过他,但我摸清了他来的时间,每天都会在这里蹲点,保证和他一个周最少偶遇一次。
但等上鱼的过程太无聊,第三次见面之后,他还是开始跟我搭话了。
「你怎么找着这个钓点的?」
「附近的渔场和钓点我基本都去过了,没什么意思,这是有一次爬山偶然看到的,觉得不错来试了一次,没想到还真不错。」
一聊起钓鱼,秦行明显话多了起来。
说到兴起的时候,他给我看了他去亚马孙河钓鲶鱼的视频,我赞叹不已,然后给他看了我出海钓金枪鱼的照片。
他眼前一亮,随后又有些惋惜:「之前我也想去钓金枪鱼的,但太忙了一直没机会。」
他抬头看我,第一次正视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钓鱼,爱钓鱼的女生还真不常见。」
我俩越聊越多,开始聊到运动、喜欢的音乐、电影和书,然后他惊讶地发现我们居然有不少共同的兴趣爱好。
我们都喜欢滑雪,都喜欢三岛由纪夫的《午后曳航》,都喜欢听玉置浩二,偶有不同的地方我们也都能理解对方的喜好,等到回过神后我们才发现居然整整聊了一下午,天都黑了。
这之后我们经常一起钓鱼聊天,甚至我们还一起养了一只小野猫,这只黄色的小猫也就几个月大,每次我们来钓鱼的时候都会乖乖趴在旁边等鱼吃,有时候我俩都没上鱼它还会急地喵喵叫催我俩。
我给它取了名字叫年年,寓意年年有余,每次去都会亲亲抱抱。
秦行对它不那么感兴趣,每次年年去蹭他的时候他都会避开,他有点儿洁癖,嫌弃猫毛会粘在他身上。
这天晚上,告别时秦行第一次问我: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想了想:「最近工作比较忙,不好说。」
他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还是礼貌点头,没多说什么。
之后的一个周我都没去,第二个周我才姗姗来迟。
再次见到我,秦行面上不显,但很快就把椅子往我这边儿挪了挪。
「你这几天干吗去了,怎么都没来钓鱼?」
我走过去摸了摸地上趴着的年年,它抻长了身子在地上伸懒腰,小肚子鼓鼓的,胖了很多,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是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这些天是你在喂它吗?」
秦行矜持地抬起下巴,语气里带了点儿责怪:
「明明是你要给它取名字的,这些天又不管它。」
他很快又有点儿得意起来:「当然是我在照顾它了,每天都来给它钓鱼吃。」
年年走过去蹭了蹭他的腿,秦行皱眉,嘴上嫌弃着:
「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每次都蹭我一身毛。」
手上却轻车熟路地把它抱了起来放在腿上。
年年惬意地趴在他身上,他黑色的外套上立马糊上猫毛,可他也不在意,反而驾轻就熟挠起它的下巴。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下了定论。
原来是个死傲娇。
我心里暗笑坐在一边拿鱼竿,却不小心被鱼钩钩破了手,我「嘶」了一声挤了挤手指,一颗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秦行立马把年年放了下来,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创可贴,蹙眉走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想接过创可贴,他却自然而然道:
「伸手。」
「你准备得还挺齐全——」我笑着抬头,却在撞进他视线时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
太近了。
不知不觉间,我们似乎离得太近了。
山间亮橘色的夕阳逐渐染上蓝,暗淡下来,风被困在山谷里带起潮湿的水汽,我能闻到秦行身上淡淡的木质调香气,若隐若现的,不知道是香水还是剃须水味。
他的瞳孔比一般人要浅一些,带着一种无机质般的冷和澄澈,此时却倒映着满满的我。
风吹起我的头发拂过他的脸,他就这么怔怔看着我,直到年年不耐烦地在一边叫了一声,我们才同时回神,猛地各自后退一步,秦行飞快扭头背对着我蹲下摸着年年的背:
「钓了吧,这就给你饿。」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昏暗的光线下,他耳朵不明显红了起来,坐到一边钓鱼不说话了。
然而平时很有耐心的秦行这天晚上一直动来动去,一晚上一条鱼都没上。
从这天起,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默契。
他来钓鱼的时候总会叫我一起,我们一个周最少会出去两次。
有时是在荒无人烟的山里,有时是在一望无垠的海上,有时是在他包下的渔场。
但是,每次都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期间我一直关注顾予诗的微博,她的秀恩爱微博越来越少,到最后好几天都没再发一条了。
我冷冷看着,白天再用最好的状态和最精致的妆容和她男朋友见面。
这种彼此心知肚明却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关系一直发酵到两个月后,我觉得时机到了。
那天晚上他抱着年年时,我突然开口:
「秦行,你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