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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盒脱手的那瞬间，程霜降感觉自己好像扔掉了身上一道枷锁。
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陆文承皱了皱眉，觉得今天她似乎有点反常。
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多想，淡淡道：“收拾一下出来，今晚和晚晚回程家吃饭。”
闻言，程霜降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去。”
他明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对她的。
他明知道，她回那个家就会有无尽的谩骂。
可程霜降向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因为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所以也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十分钟后，程家。
待佣人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程父就朝程霜降开了口：“让你把清北名额让给晚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程霜降沉默着没说话。
程父以为她还是不愿意，放缓了语气：“降降，你要懂事，把机会留给你妹妹。”
程母也帮腔：“是啊，晚晚不像你，你成绩好，明年可以借晚晚的身份再高考一次嘛，都是一样的。”
程霜降攥紧了筷子：“宁苏晚用我的身份，我用她的身份。”
“那么以后是不是也要宣布，她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而我是养女？”
此话一出，程父和程母的脸色变了变。
程父把筷子拍到桌上：“你怎么说话的？”
宁苏晚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爸，你别生气，你有高血压的。”
“妈妈，你也不要再逼姐姐了。”
程父缓和了面色，但对程霜降依旧不满：“你看看，你有你妹妹一半懂事吗！”
程母也温柔地摸了摸宁苏晚的头：“傻孩子，你们就算没有血缘也是亲姐妹，要她让个名额没事的。”
听到这话，程霜降只觉讽刺。
明明她才是亲生的，明明她才是程家唯一的女儿，说什么没血缘也是姐妹？
又有哪个姐妹，会想着把对方的一切都抢走？
程霜降垂下眼再次不说话，程父又要发作。
这时，陆文承看了程霜降一眼，淡声开口：“降降已经答应了，这个名额给晚晚，她自己来年再高考。”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不用降降去微整，也不用他们交换身份。”
的确，重生之前的程霜降已经答应了陆文承的条件。
如今的她重生回来，已经反悔，但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
国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半个月后就会到，她要悄无声息地离开，更不能打草惊蛇。
可饶是如何，她依旧心口刺痛。
咽下喉间的苦涩，程霜降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说谎：“嗯。”
闻言，餐厅里僵持的气氛才缓和。
宁苏晚眼里闪过精光，脸上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程母也破天荒的，从宁苏晚到家里来之后，第一次主动给程霜降夹了一只虾：“这是妈特意吩咐厨师给你做的，你尝尝，还是你喜欢的味道吧。”
程霜降唇角掩不住的讥讽：“妈，你记错了，我海鲜过敏，爱吃虾的是宁苏晚。”
说完，她把这只虾放到了宁苏晚的碗里。
屋里的气氛又凝固了一瞬。
程母脸上愧疚又尴尬，僵了好几秒才干笑着给自己找补：“哎呀，那是妈记错了，你吃别的。”
她嘴上那么说，手上却把一整盘虾都端到宁苏晚的面前。
说实话，经历过上辈子，程霜降已经麻木了。
他们不在乎她，又怎么会记得她爱吃什么？
她埋下头吃了一筷子米饭，忽然，陆文承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她碗里。
她怔了下，抬头看向他。
却见他同样给宁苏晚夹了一块牛肉。
程霜降自嘲一笑，是啊，还在期待什么呢？他的偏爱早就不属于她一个人了。
她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这时，屋外响起一道车鸣声，接着就听警卫员喊：“陆老首长回来了！”
程霜降眸光一亮，快步奔出去，恰好见到精神矍铄的老人下车，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陆爷爷！”
“降丫头，快来，听说你考得不错，爷爷给你带了礼物。”
程霜降眼眶有些热，正要过去，就听“嘭嘭”两声，院子一角的烟花逐一绽放，整个夜空都在炫丽花火的照耀下，明亮了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夜空。
陆老爷子欣慰点头，拍了拍陆文承的肩膀。
“不错，跟我想到一块儿了，还记得降丫头喜欢看烟花，准备礼物给她庆祝呢。”
陆文承看了程霜降一眼，随后却把宁苏晚拉上了前“爸，还有一个月晚晚就去清北念书了。”
“这烟花是我专门为晚晚庆祝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