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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受害者家属哭成了一团。
我站在原地，任他们扔砸，全身剧痛，摇摇欲坠。
直到警察过来制止住接近疯魔的人群，一个人才穿过人群，掏出手帕递给我：“擦一擦，先回去再说。”
我吃力地抬头，往前面不远处看去。
熟悉的车身在光下闪着光泽，就连车牌号都依旧是我最恐惧的那几个数字。
我心里一颤。
方晖并没有露面，或许此刻，他正在车上欣赏着我的惨状吧。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慢吞吞接过那手帕，擦着自己身上红红黄黄的污物，对来人摇了摇头：“我就不回去了。”
方晖说过的，替宋鹏顶罪，我们就两清。
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想找个地方自己安静地等死。
可我刚说完，那辆车就缓慢地行驶过来，大山般压迫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门缓缓开了。
方晖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皮鞋依旧锃亮，他靠坐在真皮座椅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转动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见车门打开，他斜瞥我一眼：“上车。”
声音不容置疑、冰冷刺骨。
我浑身一抖，几乎条件反射地爬上了车，跪在他的旁边，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右前的声音传来，我才反应过来，宋鹏也在车里。
“晖哥……能把窗户打开一些吗，这味儿太大了，我有些犯恶心。”
我此刻该羞红脸的。
可以往比这残酷的场合太多了，我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宋鹏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视，我往边上又挪了一挪，才突然间反应过来，我刚刚说过不回来了的。
但只要方晖一发号施令，我还是不敢不听。
整整两年养出来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被改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