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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们一直沉默。
小腹传来的刺痛感,让我呼吸逐渐粗重。
徐厉洋时不时看着后视镜,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又胃痛?」
我咬着牙,没说话。
他停下车,一路小跑去买了杯热豆浆和鸡蛋饼。
「早上没吃饭,中午婚宴你又没吃,这么下去,你的胃怎么能好。」
我抿了口豆浆。
刚要说话,一股酸水从喉咙间涌出。
昏昏沉沉地到了家。
赶紧吃了止痛片,缓了半个小时,才逐渐好起来。
徐厉洋倚在门框边,拧着眉,「止痛片也不要总吃,对胃也不好……」
我轻嗯了一声。
「囡囡,隐瞒去曼岛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他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这是我这一辈子的梦想,只此一次,如果成功,我再也不提此事!」
我看着他眼底那股偏执的炙热,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我怎会不知他的执着。
可那不是简单的梦想,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徐厉洋,咱们换一种,不好吗?」
见他拧眉不解。
我继续道:「我把这的墓园生意出手,随你一起去曼岛盘一家火葬场,这样你可以每天看看 TT 赛事。」
话落,他眉心紧皱。
神色不满,可还是极其压制嗓音。
「那墓园是你的心血,怎能轻易出手!」
大学之后,我做着死人生意。
又赶上自媒体红利,盘下来了一个墓园。
这么多年,一直用心经营,才有了一些成果。
「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在我身边……」
「不行!」他打断我,又竖起手指,急切道:「囡囡,你听我说,我只参加这一次,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之后我们好好生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行吗?」
「那你现在娶我,行吗?」
我看到他眸子极快地躲闪。
喉咙上下微浮。
恋爱九年,这是我第二次提结婚的事。
我记得第一次,是在我二十岁生日那晚。
他那时说,「囡囡,我会给你一个家。」
我从小是孤儿。
一直独来独往,从未有过家的温暖。
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承诺。
我等啊等。
二十二那年,他买了这处房产。
我和他住在了一起。
他确实给了我一个家。
却不是婚姻。
此刻,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等我回来,好吗?」
像是一个死循环一样。
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挥了挥手。
「算了。」
「徐厉洋,我们分手。」
「这次,我是认真的。」
没有哭天嚎地的挽回。
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纠缠。
他就是很安静地收拾行李。
当他握住门把时,突然停下。
转头对我说,「囡囡,对不起,这次如若成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要是没成,这个家给你,你照顾好自己。」
我没说话。
静静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外。
门关上的霎那。
就好像九年光景,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