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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侵占性的气息将我包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边。
纪漠遮住了我的眼睛,所有感官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脚腕上的锁链随着身体的冲击叮当作响,灼热的呼吸喷打在耳侧。
「你做前朝宠妃时,也是这般讨父皇高兴的吗?」
他滚烫的双手游走在我腰身,「朕今日去地牢看了你哥哥。」
我身形一僵,他似有察觉,轻笑一声继续道:
「朕与他分享了与你床笫之间的事,他竟不知好歹竟想杀朕,于是朕派人砍断了他的手。
「你说,明日朕要不要砍断他的腿呢?」
我狠狠咬在他肩头,他吃痛,反手一巴掌甩到了我脸上。
我吐出嘴里的血沫,「纪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想吗?」
手上的力道收紧,氧气飞速流逝,一股窒息感袭来,我的手摸到了枕头下的刀。
准确来说不是刀,是用檀木一日又一日磨出来的利刃。
我要杀他的心,日复一日地坚定。
纪漠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并非皇上亲子,是惠妃进宫前与心上人孕育的孩子。
即使如此,在得知他对皇位有意后,我还是用尽钱财和人脉替他铺路,助他夺嫡。
没成想一时疏忽被他反咬一口。
温家没落,族中众人死的死,伤的伤。
阿爹和兄长被押入地牢,没日没夜地受凌迟之苦,阿娘受不了打击,一夜之间疯魔。
我被关在纪漠特意打造的囚笼,不见天日,任由他肆意凌辱。
我不明白,我分明从未苛待他,他为何要如此待我。
我以为这个问题会和我们的尸体一样烂在土里时,他给了我答案。
他松开掐在我脖颈的手,阴翳地笑了起来,「死对你来说未免太过轻松,我要你永远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我要你活着给她们赎罪!」
我一愣,「赎罪?」
「你嚣张跋扈,嫉妒成性,你杀我生母又嫁祸给玥儿,你以为自己能够只手遮天瞒过我,殊不知,我全都知道。」
他越说越激动,尾调上扬,「我此生所爱之人都一一死在你手里!」
我心底暗自发笑。
七年前,他与我的庶妹温玥定有婚约,表面两人两情相悦,实则温玥早就和惠妃宫里的太监暗通曲款。
惠妃无意中撞破了他俩的糗事,温玥和小太监情急之下杀死了惠嫔。
惠妃死后,纪漠便突然失了势。
在得知他对皇位有意后,我动用温家的钱财和人脉把他捧成了皇位最炙手可热的人选,期间也不忘调查他生母的死因。
直到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我怕他伤心,把安慰的话打了一遍又一遍腹稿。
可他只是面无表情,「欺孤者,当诛。」
我赐了温玥一杯毒酒,如今才明白,他口中的「欺孤者」竟是我。
他固执地认为是我为了争宠害死惠嫔,又是我嫉妒家中姊妹,嫁祸给温玥。
他在我身边隐忍七年,只为替所爱之人报仇,当真是可歌可泣。
七年朝夕相处,日日相伴化作泡影,露出血仇筑成的天堑。
我抓起枕下的利刃刺进了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滴落到我脸上,我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去死吧,蠢货。」
纪漠死了,我也活不成。
侍卫手起刀落,我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三圈,最后直勾勾地盯着雾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