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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凝重,更深露重。
洛曼离自回来以后,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就连有人进来了也不闻不问。
“发什么呆?”慵懒的声音,听着很是熟悉,那是西流景独特的嗓音。
“你来了!”洛曼离低低一笑,“白静姑娘好些了没有?”
“只是受了惊吓,再休息两日就好了!”
西流景瞥了一眼依旧沉睡中的夏桀,眼底有几分幸灾乐祸,“这就是逞英雄的后果!”
“西流景,你应该积点口德!”上官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说的是事实!”西流景颇为的不以为然,自己找了个地方,舒服的坐下。
上官玥挑了挑眉头,自己也找了座位,悠闲的喝着热茶。
“女人,如今有空,你应该说说你的事情了吧!”西流景善意的提醒着某件事情。
洛曼离看了两个人一眼,心中已经了然。
原来是这样,难怪是这样一副姿态。
她迈开步子,去关了门,又走到床榻边,凝视着沉睡中的夏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我已经放在心中二十余年,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说道这,洛曼离的脸色微微带有几分惆怅,随即说,“不过眼下,你们几个都在,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全数脱出,也算是彻底的坦诚了!”
洛曼离于床榻边坐下,双手握住夏桀的左手,感受着他手上传来的温度,仿佛那是力量的源泉。
她看着上官玥,西流景,缓缓的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过是意外寄居在安语婧身体内的一缕孤魂而已!”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冷却掉。
西流景和上官玥皆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彼此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愕,震惊,有几分毛骨悚然。
“你在骗我吧!这怎么可能?”西流景清了清嗓子,干涸的一问。
“你们看我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吗?”洛曼离早猜到他们未必会相信,毕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前所未有过的存在。
“我知道你们无法相信,但是事实真的如此!真正的安语婧,因为情伤,早已经服毒而死!而活下来的人,却是来自异世的我!是我代替她活了下来!”
上官玥神色一凛,“难怪你所了解的东西,都不同于别的女子!”
“我的舞蹈,我的曲子,都是我的故乡带过来的东西!”
“那你现在这个样子该不会也是……”
“对!没错!多年前,安语婧的体内中了毒,根本就无法再存活下来!我死去以后,又成了一缕幽魂,在灰色地带隐藏了近半年的时间,才找到这一具能够容得下我灵魂的身体!”
“或许是因果循环,我拥有了这具身体再次活了下来,但是却承受着身体内带来的病痛与折磨,经常需要靠着药物的支撑,才能够活下来!”
“我拥有自己所有的记忆,也有安语婧的记忆,自然也有这具身体的记忆!”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西流景是越听越觉得诡异至极,端起旁边的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水,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压惊。
“这样的事情,若非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自己也不会相信!我之所以告诉们,是因为我知道我欠你们一个解释!”
“这么多年以来,我用着这具身体活了下来,自私而柔弱的活着,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自私,让你们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内心受了那么多的煎熬!”
说到最后,是对着西流景说的,“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西流景了!无论是安语婧的时候,还是洛曼离,我们都欠了你西流景!”
“不要再说了!”西流景打断了她的话,“我要的并不是你的对不起!”
洛曼离又怎么会不明白了?
可是,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
有些情,是注定要负了!
……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夏桀的病情渐渐好转,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每一日,洛曼离都会在旁边照顾着,细心的替其整理妆容。
这种状态,似乎是回到了重逢之后的那段时间。
他也是如同现在这样,安静的躺着,而她也就是安静的陪同着。
“姐姐,我把念景给抱来了!”
鄢纯然抱着孩子跑了进来,脸上有些搞不定的情绪。
“给我!”洛曼离将孩子抱过来,凝视着他天真幼稚的脸庞,低低的笑着,“宝贝,乖乖的,好不好?”
念景那小子似乎是听懂了娘亲的话,呵呵的笑了,甜甜的酒窝在他的脸上扬起,带着干净的气息。
后来,孩子又睡了,洛曼离将其放在夏桀的身旁,看着旁侧的鄢纯然,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纯然,累不累?”
鄢纯然连忙摇头,亲昵的搂住她的手臂,依赖的说,“纯然不累,纯然觉得很幸福!因为姐姐,因为桀哥哥,还有小念景!”
洛曼离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叹的说,“姐姐也觉得很快乐!我家的纯然已经成了这么好的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也吃了不少的苦!”
“姐姐,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傻丫头,有些事情可以过去,有些事情却无法过去!”
洛曼离转过头,注视着鄢纯然,轻声问,“你与凌逸风之间究竟作何打算?”
“姐姐,我想我跟他之间就这样了!我无法再去靠近他了!”
“那么他呢?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总会想明白的!”
“傻丫头,慢慢来吧r许时间再过的久一些,你就不会那么想了!”
……
细雨蒙蒙,如烟如梦。
清幽的别院内,传来优美动听的古琴旋律。
那曲子很熟悉,是曾经的安语婧,最钟爱的曲子。
凉亭处,洛曼离一身紫衣,端坐在石桌前,双手十指尖在古琴上,放肆的拨动。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流,玉手扬鞭马儿走, 月上柳梢头,红红的美人脸, 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
空灵的歌喉,随着清风吹过,渐渐的弥散在半空中,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琴与声的结合,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不知道是何时,西流景,上官玥等人全数到了那里,看着凉亭处的那一缕身影,皆有几分恍然隔世的飘忽。
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还可以亲耳听到这样美妙的旋律,更重要的是这弹琴之人,还是他们心中最适合的人选。
一曲终末,四面传来阵阵鼓掌声。
洛曼离回眸,看着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低低的笑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猜到你会弹琴,所以我们就来了!”西流景最先说话,衣袖一甩,当下就坐在一旁,手指若有若无的拨动着琴弦,发生断断续续的几个音符。
“你这是要命的节奏!能不能别折腾我的耳边!”上官玥从来都不客气,凉凉的嘲讽着。
西流景扫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
“至少比你好!”
这两个人每次见面,都会吵上几句嘴,但是相处的还算是融洽的。
洛曼离只是微微笑着,从不发表任何意见!
“主子,外面有一位姑娘点名要见大夫人!”上官玥的亲信倏然上前开口说着。
洛曼离狐疑的看着,心中猜测着,会是谁呢?
“她可曾说,她是谁?”
“她只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老乡见老乡……”
砰的一声,洛曼离面前的茶杯倏然一翻,里面的茶水倒了满桌,顺着石延一点点的流下来!
洛曼离苍白着脸庞,嘴唇微微有些发颤,语气更是急切, “快,快去请她进来!”
那人很快就离开了!
“你怎么了?你知道那人是谁了?”上官玥见她脸色不对,不由一问。
“就算是熟人,未免也太激动了吧!”西流景亦是凉凉的开口。
“等会就知道了!”
那是一位年轻的白衣女子。
绝美冷傲的五官,如日月精华,惊艳了时光,流转了岁月。
一双乌黑而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是无声的冷漠与疏离,散发着难以靠近的冰冷气息。
她扫了一眼石桌上的古琴,凝视着面前的洛曼离,“刚才的歌是你唱的?”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清冷,干脆,很是果决。
洛曼离站起身,“对,是我!”
白衣女子的脸色未变,缓缓开口,“你可否接下我刚才的那句话?”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明朝后期是什么?”
“清朝!康熙皇帝!”
“故国哪一年建立?首都在哪里?”
“49年,北京!”
“真的是你!”白衣女子停顿一会,终于出声。
洛曼离点点头,眼底有着几分湿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还能够遇到故乡的人!”
周边的两个男人,听得她们的对话,回想着最开始安语婧说过的话,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朗,不由的下意识的看了那女子一眼。
然则,那白衣女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坐在一旁,态度格外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