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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下之势,乃三国鼎立之姿,分别是夏国、凌国、云国。
夏国煜帝,自即位以来,一心一意于国事,以社稷安稳、国富民强为己任,大力发展经济、改革国制,近年来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蒸蒸日上,渐成富饶之邦、三国之首。
煜帝五年秋,凌国使者来朝,期间表示凌皇愿以十里锦红为聘礼,为太子凌逸风求亲夏国第一异姓公主鄢纯然……
此举震惊三国,民间朝野竞相揣度个中因由,乃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极具分量的谈资。
同年初冬,煜帝颁布圣旨,应凌国之请求,同意将公主鄢纯然赐婚于凌国太子凌逸风,于来年春天,举行婚嫁仪式。
不日,公主鄢纯然不顾冬日严寒,雪中跪请三日有余,直至晕厥……
无独有偶,凌国太子凌逸风则日日沉醉于温柔乡,流连忘返,醉酒时,还不忘念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样的盛世联姻,怎能不令人侧目,这一对年轻人,又终将何去何从?
***
来年,初春。农历三月三,晴空万里……
清峡谷,位于夏国南面,乃通往凌国的必经之路。
清晨白雾,宛如天边的仙气,将一切都刻画的如同绝美的仙境一般。
远处,敲锣打鼓声幽幽传来,在空灵的谷中不断的回响,伴随着溪水潺潺的叮铃、鸟语绵绵的鸣叫,演绎着天然而欢庆的乐曲。
如此美景,令迎亲队伍遗忘了路途中的颠簸与辛苦,舒心的沉浸其中。
十米开外,浩浩荡荡的队伍有规律的走来……
最显眼的,莫过于骑着骏马,走在最前沿的白衣男子,他的模样俊秀而干净,一身墨色的长袍,腰系紫玉带,身材颀长,气质淡定,典型的美男子一枚。
一双深邃的目光,时刻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显然处于高度警觉状态。
他的身后,一丈长宽的奢华马车平稳走来,哒哒哒的马蹄声清晰的传向四周,带有几分节奏感。
马车内,新娘子鄢纯然静静的坐着,目光潋滟,垂眸看着纯手工制作而成的绫罗新嫁衣,衣裳上绣有清新淡雅的百合图案,寓意百年好合,一双鸳鸯依偎在一起,甚是甜蜜与幸福。
多美的寓意啊……只是,人的幸福,真的会因为穿上华丽的衣服,便能够拥有吗?
离开熟悉的国度,离开熟悉的人群,前往陌生的国度,面临陌生的面孔。前途漫漫,她无法预知,将要面临怎样的局面?
想到此,鄢纯然自嘲一笑,无论如何,从她坐上和亲的花轿开始,一切都已然改变。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她早已无法回头!
“啊!有人抢亲啊!”倏然,一阵阵冷风飘过,周边的人发出一声声尖叫声,马车开始剧烈的晃动。
鄢纯然倏然一惊,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快!保护太子妃!”混乱中,有人如此喊道。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凌国太子派人迎亲的人,名叫白华。
混乱中,鄢纯然掀开车帘一角,瞧见外面白色浓烟滚滚,一批蒙面黑衣人意外出现,四周陷入无尽的迷雾当中,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耳边却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打斗声音,急促而狠戾,听着令人心乱如麻。
恰时,一阵疾风扑面而至,一蒙面黑衣男子赫然出现在马车内,一双深邃如枯井的眼瞳,紧紧盯着难掩错愕的鄢纯然。
“你……”刚吐出一个字,鄢纯然来不及作何反应,身体倏然被点中穴道,毫无半点反击之力。末了,身子被人粗鲁扛上肩头,痛的她连连蹙眉,发出一声闷哼。
黑衣人迅速撤离,正欲飞离,不料被白华挡住去路,俊秀的容颜上满是肃清之色,寒声道,“大胆贼子,还不速速放下太子妃?”
黑衣人冷哼一声,一手牢牢控制鄢纯然,一手与白华正面交锋,两个人很快的纠缠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几十个回合下来,白华的额头溢满汗珠,回冲的力量缓慢下来。
趁此,黑衣人对准白华的胸膛猛击一掌,白华的身子倏然一颤,发生一声闷哼,连连后退,一脸痛苦的表情。
黑衣人眸光一寒,身子一跃,消失在原地,空有一阵阵余风飘过。
白华半捂住胸膛,冰冷的目光扫向两人消失的地方,寒声道,“快放烟火,通知事情有变,速来支援!绝不能让人给跑了!”
***
凌国边境,一望无际的麦田,春风吹起,漾起层层绿浪,甚是壮观。只是,如此美景,却来不及被人欣赏。
“放我下来!”疾风拍打在面颊上生疼生疼,大红花嫁衣好似朵朵盛开的玫瑰傲然怒放,却吹不散鄢纯然心中的不安。
马背上的阵阵颠簸,荡的她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来抢亲。而且……
鄢纯然心跳如麻,焦灼呼吸,大声呐喊道,“你别以为你不开口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是谁?”
“嘶”的一声,骏马一声长叫,在原地扬起一阵阵黄土后,世间万物似乎在刹那间静下来。
鄢纯然刚踹上一口气,身体就被抽离马背上,双腿发软的站在地面上。抬眸间,对上一双冷漠而复杂的眼睛,这次是更加确定下来。
“解开我的穴道!”鄢纯然对着男子说,男子也不犹豫,径直点开来。
得了自由,鄢纯然不由分说的扯开他的面巾,一张英俊而冷漠的脸庞彻底的暴露在日光下,一身黑袍更衬的他的冷。
然而,他看向眼前这个女子的目光是无比的温柔与怜爱,温柔的笑,“还是被你发现了!”
相对他的不以为然,鄢纯然显得急躁多了,“庆生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庆生哥哥会跑来闹这么一出?难道,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庆生淡笑着,眼底有着散不去的情感,口中却说,“我没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将你带走。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那个风流太子,任由其糟蹋!”
世人都知道凌国太子凌逸风风流成性,他就不明白,优秀如她,出色如她,为何会同意这一门婚事?
面对着打小视为哥哥一样的庆生,鄢纯然又感动又气恼,感动他对她的好,恼怒他的不顾安危,只是为自己考虑,只为不让自己嫁给那个男人……
这般的情深意重,这般的恩情似海,鄢纯然突然间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只是,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
她消失这么久,凌国自会派追兵而来,他们又身处于如此显眼的地方,极容易被人发现,一旦被抓,后果不堪设想。而她绝不能够连累庆生哥哥。
没来的及说话,庆生倏然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语气中带有几分急切,“纯然,跟我一起离开!”
“不……”鄢纯然摇头,情绪极度苦涩,继而劝阻道,“从我踏上花嫁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或许吧!”鄢纯然淡淡一笑,随即劝慰,“庆生哥哥,你听我一句,快快离开!”
“不!我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放任你一个人……”
“可是,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了!”
“已经来不及了!”倏然,一道好听而玩味的男性嗓音乍然响起,鄢纯然与庆生两个人同时一震,顺着声音来源地望过去。
麦芽田边,何时站立着一道身影,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
那人年约二十上下,一袭华贵的锦缎长袍,包裹着俊秀挺拔的身躯,宽肩窄腰,如松竹翠柏。腰间佩戴着一条白玉带,正中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甚是妖媚。
鄢纯然看着那红色宝石,极少有男子会带有红颜色的饰品,因为只觉得俗气。如今,瞧见他身上的那颗,倒是觉得与他个人极为相符。
这么想着,目光慢慢往上移,差点发出一声惊叹,世间还会有这般出色的美男子。
美如冠玉,浓眉秀雅,鼻梁高挺,唇形绝美,脸庞白皙,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如诗似画。但更美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不同于高贵与优雅,不具有风华与飘逸,反倒是带有几分玩味与懒散,邪魅而风流,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和内敛,阴郁和深邃……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风流气息,出众的五官在他特有的气质下反倒是显得无关紧要了。
这样一号人物,他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麦田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具吸引力,又带有神秘感的男子。
鄢纯然看他愣愣出神,莫名的感觉心口有几分不正常的跳动,呼吸有一两秒钟停止流动……这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令她异常不安。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怵然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他就是凌国那号风流太子爷凌逸风吧。
“来人啊,将此人抓住!本太子要将人五马分尸!”阴柔的声音,却夹杂着蚀骨的寒意。
鄢纯然瞪大眼瞳,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一股冰冷的凉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