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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痛意，明明说好了不再在乎，为什么眼睛还是会酸。
我努力憋回眼泪，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捐肾给她，我还要谢谢她了？」
季寒年脸色难看起来，「一个肾而已，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你的肚量就那么小吗？」
「你就是这样，永远让人高兴不起来。」
呵，一个肾而已。
「好了，寒年，别为了我和嫂子吵架，我心里过意不去。」顾晓月见季寒年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连忙说道。
季寒年回头哄她，「好，都听你的，不吵了。」
说着他又不耐烦的看向我，「你最好识趣一点。」
这时季晨从外面进来催道，「爸爸，好了没，顾阿姨的粥再不喝就凉了。」
季寒年急急的推着轮椅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季晨的胳膊，压下了心底的苦涩，「晨晨，如果我和爸爸离婚了，你跟谁？」
季晨不耐烦的甩开我的手，「妈妈，你为什么总喜欢用这些来威胁我和爸爸，你会舍得和爸爸离婚吗？」
我舔了舔嘴唇，「妈妈说的是真的，你会跟着妈妈吗？」
五岁的小孩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一字一句像利刃般扎进我心里，「好啊，妈妈那你赶紧和爸爸离婚，我要让顾阿姨当我的妈妈！」
我闭了闭眼，这一刻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
季晨还在掰着手指头说，「顾阿姨漂亮温柔，身上还香香的，不像你身上总有一股油烟味。」
那是因为我每天都要准备他和季寒年的一日三餐，哪里有时间喷香水，打扮自己呢？
「而且顾阿姨还会给我买玩具，带我吃炸鸡。」
我很少让季晨吃油炸食品，不仅影响身体健康，吃多了还容易发育迟缓。
「最重要的是，顾阿姨从来不会管我，不像你总逼着我吃不爱吃的，我不想上学，你却硬逼着我去。」
我看着面前的季晨，他一字一句诉说我的罪证。
这是我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我每天熬夜吃不好睡不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才让他平安健康长大的孩子。
如今，却对我充满了厌弃。
我终于死了心，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走。
他不耐的瞥我一眼，「哼，我就知道你不敢跟爸爸离婚。」
说完，他就跑着去追季寒年和顾晓月了。
他丢下了我，仿佛对他来说，我一点都不重要。
回到家，家里一片寂静，我扯起一抹笑，这个时候季寒年和季晨应该都在陪顾晓月吧。
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收拾东西了。
正收拾着，电话响了。
季寒年竟然破天荒的给我打电话，我不想接，索性任由它响了一声又一声。
但季寒年仿佛跟我作对一般，我越是不接，他越是不停的打。吵的烦了，我随手按了接听，打开了扩音器，季寒年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沈音，你到家了吧？」
我正在思索季寒年怎么会关心我时，他下一秒就道，「我记得你有一条钻石项链，晓月喜欢，你一会送到她家里，我把地址发给你。」
那条钻石项链是我妈去世之前送给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把它送人，所以我冷冷的拒绝了。
季寒年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我会拒绝一般，「反正你又不带，给晓月戴戴怎么了？别那么小气。」
我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那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
「知道啊，不就是你妈死之前送你的吗，晓月都还没嫌弃它晦气呢，你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