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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乔若楠惊叫一声,直接摔了下来。
头重重磕在了地板上,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乔若楠再次睁眼醒来,人已经在军区卫生院。
她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还没回过神。
杜雨薇就直接扑到病床边,可怜兮兮地开口。
“妹子,孩子还小,不懂事,是觉得我受委屈了才推你的,你别怪他,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乔若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昏倒前听到的那个熟悉的稚嫩童声,是小景。
她扭头看去,看到了小景躲在何家明身后,偷偷露出一双满是恶意的眼睛。
听着杜雨薇暗暗颠倒黑白的话,乔若楠攥紧了被子,声音虚弱却坚定地反驳。
“你受委屈了?明明是你举报我在前,又栽赃我推了你,现在还纵容孩子伤我……”
话没说完,杜雨薇就红着眼圈打断:“妹子,我知道你受伤了心情不好,但是那些事不是我做的啊!”
她说着,就拉着小景过来,说:“小景,快,给阿姨道歉,让阿姨别生气了!”
话音刚落,小景就红了眼眶:“我才不给你道歉!”
他大喊着,看着乔若楠的眼里满是厌恶和仇恨。
“就是你伤了妈妈,让妈妈不能跳舞!我为了妈妈报仇,我才没错!”
说完就一抹眼泪,跑了出去。
杜雨薇一愣,喊了一声“小景”就赶紧出去追。
只留何家明在原地,皱眉看着乔若楠,语气冷沉。
“你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要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乔若楠的心颤了颤,不可置信地看向何家明,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他害我受了伤,是杜雨薇要他道歉,我怎么斤斤计较了?”
“你觉得我做错了事,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逼我给杜雨薇道歉,现在我受了伤,他凭什么不用道歉?!”
她看着何家明冰冷的神色,心好像被掐住,又酸又涩得难受。
“是不是不管真相是什么样,你都永远只站在他们那边?”
她越说,喉头的哽咽就越厉害,眼泪也无声滑落下来。
何家明却只是将眉头更紧,丝毫不为所动。6
反而说:“如果不是你推了雨薇,小景也不会推你。他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就算方式不对,也情有可原。”
这话说得太理直气壮,以至于乔若楠都愣了一下。
委屈和气愤在心口翻涌,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小景没错,杜雨薇也没错,所有的一切,错都只在她!
乔若楠更加激动,呼吸都急促起来,还是护士前来提醒。
“病人有轻微脑震荡,不宜情绪激动。”
乔若楠闭了闭眼,勉强压下心里汹涌的情绪,问护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护士刚回答完,何家明就皱眉问:“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乔若楠却根本不看他,也不回答。
何家明却好像看不出她对自己的抗拒,说:“今晚就在医院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乔若楠心颤了下,刚想拒绝。
杜雨薇这时匆匆推开门,满眼焦急:“家明,小景不知道跑去哪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何家明神色一变,立刻起了身,跟着她出了门。
只对她丢下一句:“好好休息。”
乔若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丝情绪都生不起……
她只觉得,果然又是这样。
刚收回目光,下一秒,门就被推开。
裴宴礼焦急地冲了过来,伏在她床前,紧张地看着她。
“我今天去找你才知道你受伤进了卫生院,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乔若楠看着他不加掩饰的关心,心暖了一瞬,缓缓摇头:“没事。”
她有些愧疚地说:“抱歉,我今天没去民政局,医生让我留院观察一晚,只能明天去了。”
裴宴礼却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乔若楠心头一动,好像找回了久违的温暖。
裴宴礼陪了她一晚,第二天一早又给她办了出院。
全程,何家明都没再出现。
乔若楠也没在意,带着证件跟裴宴礼去了民政局。
看着钢戳印在红底的合照上,她的心也好像落了地。
她看着两张鲜红的结婚证,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她再也不会走上前世的路,也彻底和何家明斩断了纠葛。
乔若楠收好结婚证,问裴宴礼:“我们去广州的火车是几点?”
“在下午四点。”
裴宴礼说着,从钱夹里拿出提前取出来的火车票递过去。
乔若楠结果火车票,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将近五个小时,时间很充裕。
于是她说:“我还得回一趟何家,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
裴宴礼点点头:“那我也先回去拿行李,到时候我叫车过来接你,一起去火车站。”
乔若楠应了一声,和他道了别,独自回了何家。
她要去带走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和何家明切断最后的一点关系。
在客厅看电视的何母一看到她,就白了她一眼,张口嘲讽。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贱皮子,当初说什么不是你家,还不是又腆着脸回来了?”
乔若楠只是面无表情地回房间,将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都收进行李箱,提着出来。
而后她看着何母缓缓开口。
“这里的确不是我家,我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
“谢谢何家这些年的收留,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何家明,也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她不理会何母诧异的眼神,直接出了门。
过来接乔若楠的车已经等在大院外。
乔若楠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军区大院,眼前闪过两辈子在这里的无数画面。
青梅竹马、年少暗恋,寄人篱下、半生冷眼……
种种喜怒哀乐,都和何家明有关,也都将在此刻彻底埋葬在过去。
乔若楠收回目光坐上车,车辆带着她对新生活的期盼,朝着火车站迅速驶去。
从今以后,她的人生只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