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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相信那句话: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也必然会为你关闭一扇窗。
就好比像我这样的,天生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和发达的四肢,却偏偏要长出一副扭曲歪斜的五官来。
我叫危言,就是那个危言耸听的危言,出生在中国西南一个沟壑纵横的小山村里,小时候同村的孩子都喜欢嘲笑我的长相,说我是一只还没进化过来的猴子,于是干脆把我叫成了‘危险’,我内心的自卑感就是在那时候形成的,所以我从小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别人玩,也交到什么朋友。
本来我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勉强也能考上一所普通大学,可我对校园生活充满了恐惧,因为我不想在学校里受到别人的异样眼光,不想受到他们的排斥,我也忍受不了那些帅气阳光的男生,他们凭什么可以趾高气昂的得到老师和女同学的青睐?所以在高三的那年,我不顾家人的再三反对,毅然放弃了高考。
十八岁那年辍学后,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一条出路,南下广州打工,这也是农村孩子放下学业后的唯一的选择。
一晃五年过去了,如今二十三岁的我还是一事无成,不但没有挣到什么钱,也没能学个一技之长。因为长相而带来的自卑感,这几年一直扎根在我内心深处,反而愈来愈烈,我不敢谈恋爱,甚至不敢跟心仪的女孩子说话,我在心里面早已做好了孑然一身的打算。
我的终身大事自然成了母亲的一块心病,这些年她一直在托人帮忙给我寻觅合适的姑娘,她也经常在电话里鼓励我,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要大胆一点、勇敢一点。
母亲的操心总算所回报,经过千辛万苦总算为我相了一门亲事,说媒人是我的亲姨娘,她说对方对我很满意,要我立马从广州赶回去跟人家见个面。
我不想伤母亲的心,很快便向工厂辞了职,马不停蹄赶到了家里,回到家还没等我吃上口饭,姨娘就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危言,人家女方的父母人很好,要求也不高,他们看过你的照片,觉得还不错,所以我们才叫你回来的,你可别不当回事,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她们竟然把我的照片拿给人家看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相信姨娘的巧舌如簧,她真能吹瞎那家人的眼睛。
母亲倒是一个劲地责骂我,说我没出息,二十几岁了还一事无成,她说跟我年龄差不多的邻居二麻子,去年春节时都领回了个外地妹子。
我理解母亲的心情,她是一个特别好强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比别人差太多。我这次既然遵照她的意思回来了,当然也想有个好的结果,只是心里对相亲实在没有底气,就像母亲说的,我脸皮薄胆又小,害怕伤到了自尊心。
姨娘给我介绍的女孩子叫陈小妙,是离我们这七八里地的陈家沟村人,陈小妙家境不错,人长得漂亮,只是在年龄上要比我稍大些。
“她也在广州打工,听她妈说离你的工厂还很近,如果你俩这次成了,就可以一起去广州打工,谈个一年半载就回来结婚,你是男孩子,有些事应该不用我们这些老人教你吧?”
我当然明白姨娘的意思,现在好多相亲过后的男女朋友,都会在打工期间选择同居,等生米煮成熟饭后自然就水到渠成。
可我心中有些疑惑,一个二十几岁的漂亮妹子,在广州那个地方打了几年工不可能没人追过吧,难道她就没有遇到过中意的人?既然那样的话,那她的眼光可够高的,就我这条件恐怕是没有半点机会。
相亲的地点定在镇上一家饭店的二楼,我有点怯场,跟着姨娘和母亲刚上到二楼后,便产生了转身离开的念头,就在我内心七上八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阿姨,你们来了啊?”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天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提着一袋水果走上来,她个子不高,看起来瘦弱娇小。
姨娘回头说道:“是小妙呀,你们也才到这吗?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里面等你们呢,叫我去买点水果上来吃。”
女孩回答完姨娘的话,冲着母亲和我笑了笑,这时我也确定,她就是姨娘口中那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陈家沟村的陈小妙。
原本以为,和我相亲的这个女孩子今天肯定要描眉涂腮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那会在气场上给我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但今天陈小妙穿着打扮很随意,没有刻意用化妆品去修饰自己的容貌,她脸上那些本可遮掩的痘痘也清晰可见,这样一来,我的自信心瞬间提升了不少。
我们跟着陈小妙进了屋里,她的母亲见到我们进来赶紧上前和姨娘打招呼,然后又连夸我母亲年轻不显老,的确也是,我母亲和她比起来像是要小上十几岁。
姨娘这时向我介绍道:“危言,这是小妙的妈妈,你王姨。”
我有点不好意思,怯生生叫了一句王姨,姨娘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又指着陈小妙的父亲对我说道:“这是你陈叔。”
还没等我叫出口,王姨招呼我们先坐下,她说我本人比照片上要显得成熟些,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孩子。
我想她也只能用成熟、老实这些词汇来形容我,还真是有点为难她了。
陈小妙的父亲应该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我走到他面前叫了他一声陈叔,同时双手递给他一支香烟,他微笑着接过烟,只对我说了一个字:坐。
我们一坐下王姨就和母亲拉起了家常,三个女人东拉西扯聊一些和这次相亲没有半点关系的琐事,看样子她们很聊得来,王姨更是直接称我母亲为妹妹,母亲也顺口把她叫成了姐姐。
王姨这时吩咐陈小妙,让她把刚买来的水果去洗洗,姨娘这时向我使了个眼色,她的意思是想叫我陪陈小妙一起去,看我有点难为情,姨娘只好把话明着说出来,“危言你也去帮忙吧,男孩子就该多干点活。”
“对,你们一起去吧。” 王姨高兴地说道。
母亲也向我投来了期待的眼神,她应该对陈小妙很满意,从王姨的表现来看,我也给她留下了好印象,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我俩没意见,那今天这事就算成了。
我提着水果和陈小妙来到一楼,她向饭馆老板要来了一个果盘,水果洗好后,陈小妙端着果盘没有上二楼,而是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咱们谈谈吧。”
陈小妙递给我一串葡萄,示意我也坐下来。
她问我, “危言是吧?那我以后是叫你小危呢?还是叫你小言?”
我惶恐地回答了一句,“随你便吧。”
“随你便吧?像个日本人的名字,那你干嘛不直接叫危言耸听,至少没改你姓吧。”
她这是故意在戏弄我,一下子就搞得我面红耳赤,我就说嘛,在广州混了六七年的女娃子,有几个是单纯的?
我接不上她的话,呆坐在板凳上,陈小妙又开始问我,不过这次看上去是认真严肃的。
“我比你大两岁,你愿不愿意和我谈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我不知所措,慌忙中我也问了她一句,“你……,看不看得上我?”
陈小妙噗嗤一笑,“看得上,那你呢?”
我狠狠点了两下头,以我这的条件,找得到她这样的女孩子算是祖先积德了。
“你看起来很老实,跟我爸一样,我妈说过,我找男朋友就得找像我爸那样的,老实肯干,话不多但懂得心疼人。”
陈小妙说完痴痴地望着我,像是要我承认我就是那样的男人。
我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我也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