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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月涵素指敲在软榻边上,垂眸掩住眸里狠色。
她还未把盖头放下,此时倒也不急了。
凤仪宫规格与陛下居住的乾清宫大抵相仿,从听见太监通报到人进来,还不知要多久。
更何况上一世哪怕是战战兢兢,不也没能落着好么。
一想到上一世今夜的状况,她眼中便闪过一丝寒光。
苏莹莹假借失踪,在河边留下一只鞋,便让整个后宫忙了一宿。
帝后大婚之夜,皇后竟独守空房,她初入宫掌权,便成了个笑话!
而苏莹莹不过是次日来请安时轻飘飘道了歉,便把这事揭了过去。
前世是她心肠太软,既然老天垂怜,肯让她重来一回,定不让那贱人好过!
最重要的,是保住褚家。
思及此,她将眼睛阖上,掩盖住那抹厉色,声音淡淡,唤了一声:“晚儿。”
晚儿正在外头等着迎接圣驾,听见她声音,急忙进来,垂头行礼,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带几个人,去景华宫那儿守着。”她眼中神色不明。
晚儿微微睁大眼睛,心知不该,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娘,这是为何?”
“苏家那个,不是省油的灯。”褚月涵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张口解释道,“她今夜必定有所动作,你去守着,一旦有风吹草动,不必禀我,直接将人拿下。”
她顿了顿,拧了拧眉,抿唇道:“罢了……你去监仪司把掌仪请来。”
有些事情,还是交给宫里人去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才能在关键时候落下刀子。
上一世她是局中棋子,今日,她便要做一回掌棋人。
晚儿虽不解,却是没有犹豫,听话的退了下去。
褚月涵见着她身影离去,缓缓闭眼。
她倒是半点不担忧时间问题,陛下此时怕是已经在宫室外闹了起来。
一国皇帝,神志竟只如五岁稚子,想想便觉得可笑。
可笑完了,却只剩下一阵心寒。
褚家绝不会是败于陛下之手,而有本事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的人,怕就剩下那一位了。
摄政王啊!
她轻笑一声,眼中遍布寒霜。
为了父兄,便是天,她也要争上一争的。
新后有请,监仪司的人丝毫不敢怠慢,掌仪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便急匆匆地跟随着晚儿的身后,从监仪司到凤仪宫,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给皇后娘娘请安。”掌仪垂着头,目光规矩的落在身前地面,恭恭敬敬地行礼,行动里挑不出一丝差错。
褚月涵被晚儿扶着在小几边坐下,有意晾晾她,抬手取了茶杯,啜饮一口,才缓缓道:“起吧。”
这监仪司的人最是会捧高踩低,前世她没少吃亏。
掌仪丝毫不敢放松,面上仍是一派恭敬模样,低声问道:“娘娘请奴婢来,是有何吩咐?”
“本宫得了个消息。”褚月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条斯理道,“景华宫的小宫女夜半还出宫门,也不知依着宫规如何?”
“自当杖责三十。”掌仪忙讨好道,心中却是咯噔一声。
这第一日入宫便是这么大的动作,新后是要与贵妃杠上啊。
褚月涵似乎没有察觉身前人的心思变幻,嗤笑一声,却转了话锋,道:“戌时后各宫便该落钥,也不知这小宫女是怎么出来的。”
敲打点到为止,她顿了顿声,见掌仪埋着头,又笑道:“本宫又不是洪水猛兽,不必如此忌讳。”
这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的事情倒是做得熟练。
掌仪微微抬首,问道:“娘娘可有证据,好让宫人往景华宫将那胆大包天的东西抓起来。”
褚月涵微微摇了摇头,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姑姑只需今夜带些人去景华宫守着便是了,到时候人赃并获,也省得旁人以为本宫是以权谋私。”
她顿声,朝晚儿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才向掌仪道:“这是我贴身宫女,唤作晚儿,便让她跟着去一趟,也好照应。”
掌仪心中一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今日这事儿若是做了,就是狠狠打了景华宫的脸,也把自己逼进皇后的阵营里头。
偏偏她还不得不做。
她埋头,苦笑一声,道:“奴婢谨遵后命。”
褚月涵满意地扯出一个笑,拉着人起身,从自己手臂上摘下个翡翠手环给她戴上:“本宫感姑姑平日操持宫中大小事务辛苦,还望莫要推辞。”
掌仪也是个识趣的,没有推辞,收了东西,道:“谢皇后娘娘赏,奴婢……愿为娘娘肝脑涂地。”
投诚得这般快,果真是见风转舵的人。
不过无妨,她要的也不是什么绝对忠诚,只要能把这墙头草绑在她的船上就够了。
褚月涵敛下眸里的深色,笑道:“本宫从不亏待自己人。”
她朝晚儿使了个眼色,便见晚儿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塞进她手中,脸上是亲近的笑:“这是娘娘给姑姑您喝茶的。”
掌仪接过袋子,双手颠了颠,心中郁气便去了大半,笑开了花,连道:“谢娘娘赏。”
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使然,上一世她能站在苏莹莹身边,这一世就能为利被她拉拢过来。
褚月涵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去吧。”
“是,奴婢告退。”掌仪行了礼便出了内殿,在外头等着晚儿。
晚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褚月涵,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一般,傻笑道:“娘娘,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从前在家里,这些手段不必用到,进宫了便大不相同了。”褚月涵饮了一口茶,缓缓道。
听她这么说,晚儿就是有再多疑惑也都往心里压了,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的小姐在家中从来便是被娇宠着的,如今却要进宫嫁给一个傻子皇帝,勾心斗角的,也不知何日是个头。
想到这里,她便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
褚月涵好笑,瞪了她一眼,嗔道:“今儿可是本宫大喜的日子,你哭丧着脸做甚么,去去去,别让人等久了。”
“是。”晚儿眼眶通红,行了礼便告退了。
“朕不听!朕的皇后呢?皇后呢?”
晚儿前脚刚走,后脚皇帝便跑着进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