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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坊。
仝尚独自坐在屋内,表情有些纠结,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后悔。
“这三个是饭桶吗?一天就吃我一千铜贝,好你个陈逸,这是明着来坑我啊,不行,得让他们回明义坊去。”
“可是大哥,你前天可是答应人家的。”薛狼取了个果子,在一旁咔吧咔吧的啃着,丝毫没有在意为余粮担心的仝尚。
“你们这群,这群饭桶啊……”仰天叹了口气“好在典军大人就要到了,我就再忍你两天。”
说完一把夺过薛狼手中的果子,狠狠咬了一口。
“诶,我都啃一半了……”
这边陈逸拿了笔墨,用他那鸡爪子挠坑一般的字迹正挥洒在纸上,就见高展三人扶着屋门走了进来。
“陈哥,我觉得仝堂主似乎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嗝……”熊烈挺着肚子,几次试图坐下都顶的喉咙直返酸,最后只好依着门框站定。
“你懂什么,仝堂主不就多看了咱们几眼吗,这是看重知道吗?”高展呼吸有些短促,不时的拿手抠着牙缝。
“呃……”
再看了看一言不发,吭哧吭哧半躺在椅子上的李瑜。
“你们这是……不是我说你们,有了饭票得省着点用,虽然仝堂主不在乎这点,但是你们得知道,吃饭求个八成饱,你们吃成这样,还怎么练拳。”
“陈哥,你不知道,前个把月咱们知道缺钱粮,都收着肚子呢,这两天仝堂主,那个大方啊,还专门来关心咱们怕不够吃,直言咱们好食量,让人给咱们现造吃食,哥儿几个就是撑死也得吃完啊。”
“知道了知道了,去活动活动,小心撑破了肚皮。”陈逸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手下书写不停。
“陈哥,写什么呢?”熊烈凑过来看。
“识字吗?”
“略懂略懂。”
“能看懂吗?”陈逸期待的看着熊烈。
这世界用的是类似古篆,书写用的是毛笔,陈逸本来毛笔字就不太好,古篆更是时不时就划拉成简体,这页纸上已经被划的惨不忍睹。
“陈哥莫非是在作画?”三个活宝摸着下巴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了名堂。
“滚滚滚,全都给我滚。”陈逸友好的将三人请了出去,随后喊道“鲁彪,去给我找个识字的来。”
一个小时后,账房先生战战兢兢的坐在陈逸身边,一个字一个字对陈逸进行义务教育,不收钱的那种义务。
古篆本就与汉字相通,学起来也快,且陈逸的书法更是别具一格,只有他自己看得懂那种。
虽然账房先生渐渐不再紧张,直夸陈逸心思灵敏,但是对这似天文一般的手法也直言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改善,最后无奈,陈逸只好请先生代笔,写下了几页配方。
“石膏,黄菽,稻,桂皮,香叶,八角,茴香,牛肉……”鲁彪看着配方,眉头皱的老紧“陈哥,你买这些东西干啥,难倒咱们庖厨黑了东西?”
“别瞎说,去买就是了。”
这些东西自然是为了他将要盘下的店面准备的,黄菽也就是大豆,石膏自古就被当做药用,这两样可以形成神奇的化学反应,产生奇妙的美食,也就是豆腐。
而稻米是用来酿酒的,比较特殊的是,大夏散修游侠之间虽然也流行饮酒,但大多都是掺了药草的药酒或黍酒,最流行的是果酒。
正统五谷酿造的酒类,则被当做祭祀的专属用品。
除贵族得天奉恩赏之外,平民是不允许饮用此类酒的,这一点就需要陈逸想个办法,最好弄点大补气血的药草,也做成药酒。
最后的大料是用来炖肉的,虽然大厨手艺不错,但是味道着实单一了一点,他要做一份卤料,他已经打定主意改造这片美食荒漠,有机会的话把米醋跟酱油也给造出来。
马正丘最近心情很不好。
不只是因为一个死不足惜的李连贵,更关键的是少了一个巴结典刑的机会,以后再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就得另外安排了,虽然李连贵这混账飞扬跋扈,不知收敛。
但是不得不说马正丘想要让典刑满意,少了他李连贵,一时间还真不好找人代替。
手下众人在心头一个个划过,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那刘二石更是被打成了半废,苦恼的喝下一杯凉了多时的粗茶。
正在这时,有手下来报。
“马堂主,外面有个人自称是紫鸢阁的主事,说要跟您谈生意。”
“我没听过什么紫鸢阁,让他走,本堂主是谁想见就见的吗。”马正丘怒吼了一声,手下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尤冲提上拜帖,做足了面子,身上也换了身暗绣紫纹的袍子,对方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赖好也是一帮堂主,再说县官不如现管,做生意的哪能不了解这点道理。
“我们堂主说了,不见。”谁知等了半晌,对方出来竟然摆起了谱。
“你跟你家堂主可说的分明,我紫鸢阁可是月前就与你们马堂主的表弟李连贵签了字据。”尤冲已经有些不悦,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我们堂主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我们堂主说了,什么紫鸢阁,听都没听过。”
“好,好,好。”尤冲连道三声好,最后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夜。
马正丘没滋没味的吃过了晚饭,院中众人已经散去,只留了几名贴身的手下使唤。
几名黑衣遮面,身手矫健的人就从墙角的黑暗之中摸了出来,看身手可比陈逸当初闯李连贵府邸专业多了。
几声倒地声响起,一名黑衣人背了个硕大的麻袋在另外几名黑衣人的掩护下,就这么堂而皇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城外十里的树林之中。
一堆篝火燃起,照的四周亮堂,火焰噔噔的跳着,树林子里不见一点风声。
马正丘迷茫的看着四周,心说最近这是倒了哪门子霉运,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
“想见马堂主一面真是不容易啊。”尤冲走到马正丘面前,看了看左右,就有人上前将他嘴里塞的满档的裹脚布拽了出来。
“咳咳,咳,敢问,各位是哪路好汉,在下在城里也就混口饭吃,要是有得罪各位的地方,不妨名言。”马正丘客气的像个孙子。
“得罪?马堂主言重了,我们还生怕得罪你马堂主呢。”尤冲很不爽的说道。
“还请这位,这位先生名言,在下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各位,值得如此阵仗。”马正丘措词了一下,见此人宽袖长袍,只好叫了声先生。
“哼,你不知道?”
“在下确实不知。”
“也怪不得你马堂主,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堂主你啊。”尤冲说完,马正丘就是傻子也联想到今天手下说的紫鸢阁身上了。
“你们是紫鸢阁的人?”马正丘说了一句,随后又说道“这确实是在下招呼不周,但也是因为最近帮中琐事缠身,实在是心烦意乱,想是属下搪塞了几位先生,待我回去,这就将那人送到各位面前,任凭处置如何?”
“哼,果然薄情寡义,心肠狠毒。”尤冲本来就发青的脸,看上去更是染了铁色“我问你,我跟李连贵谈了一笔生意,定金已经付过了,你可知道这件事?”
“什么?这我是真不知道啊,李连贵死了都一个月了,要是真有这件事,早该有人通知我了,他能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几位怕不是被人骗了?”
“混账,李连贵那一纸文书,乃是本人亲自跟他签下的,就在明义坊内,怎么可能有假,我看你是不见南墙不低头,若不老实交代,明天你也就不用回巨石城了。”
“各位别急,别急,这位先生你跟李连贵签了什么文书,若确有其事,我补给先生就是,何至于此。”马正丘看着周围就要冲上来的黑衣人,赶忙说道。
“好,马堂主果然痛快,你表弟李连贵答应我们要在明义坊给我们一个地盘,而且给我们签了十年的供应字据,收了一百颗灵石,八百两黄金,还有一部力士功法。”随着尤冲的话,马正丘已经瞪大了眼睛“东西倒是不值得什么,但是答应我们的地盘跟供货条件,马堂主当不会反悔吧?”
马正丘此时脑子已经懵了,李连贵确实跟他说过,做了一笔大买卖,但是分给他的只有三十颗灵石,说的是五五分账,他派刘二石去对付陈逸,就是想抢回剩下的灵石。
“这混账东西,竟然瞒了我这么多事情。”马正丘骂了一句,随后看到对面尤冲铁青的面容,这才又可怜巴巴的说道“先生您听我说,要是一月前你们过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现在李连贵已经死了,明义坊的事情我已经插不上手了,而且李连贵丢的东西,确实不在我这里,您可要明察啊。”
“混账,我亲自去见的陈逸,还能有假,分明是你想独吞财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上刑。”尤冲说完直接转身走到篝火旁,拿起一串烤的焦黄的烤肉啃了起来。
‘啊……啊……’马正丘的惨嚎传来,众人视若无睹,脸上都是冷漠。
而马正丘正被两人狠狠的压住手脚,眼睁睁的看着粗大的针尖一点点刺进了指甲缝里,疼的直翻白眼。
尤冲吃完了烤肉,来到马正丘身边,挥手让几名黑衣人闪开,又说道。
“马堂主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马正丘身形佝偻了一下,脖子左右抻着,想够到手指。
“看来,咱们堂主大人很坚决,那就……”
“我……我说……”强忍着锥心的刺痛,马正丘说道,他不是不愿意说,关键是你这不按套路来啊“李连贵确实给了我三十颗灵石,但是跟你们的生意,他是一个字儿都没提啊,只告诉我说他做了一笔大生意,未来肯定财源滚滚,你们要找那些丢了的东西,肯定在陈逸那里,现在明义坊也归他管,你们要地盘也得找他。”
“你可敢与那陈逸对质?他可是亲口告诉我灵石不在他身上。”
“对质就对质。”马正丘刚说完,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你们先去找的陈逸?你们……被他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