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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的一声,伴随着一股鲜血的喷出,我手里的剑像是插进一块萝卜,轻而一举地自肖苒苒的前胸贯穿而过。
我吃惊的呼吸都有些停顿,原本以为靠我这点力气和这把锈迹斑斑的古剑,根本就不可能戳破肖苒苒的胸膛。可现在真的戳破了,飞溅出去的血液打在叶磊的脸上。他猛地坐起来,似乎刚从梦境中醒来。
肖苒苒也吃惊地张着嘴巴,低头看一眼胸前的长剑,嘴唇哆嗦地说:“你,你……朱小瑶,你,你真杀我……”
“杀人了……杀人了……快走……”刘天高那一帮人也惊呆了,连连后退到门口,一溜烟地跑了。
我松开剑柄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喃喃地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
“小妖……苒苒……这究竟怎么了……血……我头好痛……”叶磊抹一把脸上的血,惊的面色苍白,看着我和肖苒苒两人眉头紧簇,似乎努力在想之前发生了什么。
“小妖……你敢杀,杀我……你一直都,都没有把我当成过朋友……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你也要死……你也要死……”肖苒苒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喘气瞪着我一边说一边居然椅地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愣,反倒平静了很多,反正这辈子命苦,四十岁死跟现在死只不过差了二十几年。况且现在无牵无挂,将来要是有了老公孩子再死,大概会死的跟爸爸一样不会瞑目。
于是,我站起来看着肖苒苒说:“是你逼我杀你的!肖苒苒,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朋友,正因为如此,你找人这样对我才使我愤怒C,一命换一命,你觉得委屈你就把我杀了。免得被警察抓去问东问西,死的都不够爽快!”
肖苒苒苍白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抓住插在胸前的剑柄眉头一皱拔了出来,看着剑峰上缓缓流淌的鲜血说:“你以为,以为我不能把你杀了……朱小瑶,要死……一起死……死了我也不会……不会放过你……我会跟你……跟你斗到底……你就一个破,破孤儿……没什么大……大不了的……”
“废话少说,动手吧!如果死了还有记忆,我也不会放过你!肖苒苒,你这样的人死有余辜,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值得!”我挺起胸膛上前一步,对死真的一点都不恐惧。
肖苒苒椅几下,看的出来她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举起剑,朝我砍了过来。
我眼睛一闭,等待剑落在脖子上。心里默默地在想,等到了阴曹地府一定要问问阎王,我朱家以前究竟做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们!我们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都是人他妈生的,差别咋这么大呢!
“苒苒,不!”随着叶磊的一声高呼,他人扑到我身上张开胳膊将我紧紧抱住。
我睁开眼睛一看,叶磊的眼睛瞪的好大正看着我,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口子,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叶磊,你,你怎么了?叶磊!”我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叶磊会替我死。慌张地用手捂住他的伤口,企图制止血液的流出。但伤口太大,更本就不可能制止,血顺着我的指缝欢快地流淌着,染红了我的整条胳膊。
不,叶磊不能死!他是爸爸妈妈去世以后对我最好的人。虽然有些太帅总招惹女生的暗恋,虽然有的时候嘻哈不正经,虽然家里有权有势,但对我都一直很好很好!他说我不该受苦,应该像个公主一样快乐地生活!可如今,他为了我居然……
我的眼泪跟着流了出来,因为伤心,因为难过,因为懊悔!如果我不做他女朋友,他就不会死!
“哈哈,叶磊……你值得为小妖死……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接受我……叶磊……”肖苒苒站在叶磊身后,绝望地椅着摔倒在地上,不死心地质问到。
叶磊没有理会肖苒苒的话,抬手抚摸着我的脸笑了笑,断续地说:“小妖,不许哭哦……要,要听话……如果我见到阎王,一定……一定替你求情,让他……让他不要把家族的厄运降到你头上……今天是你生日,我……祝你……生日快……”
叶磊一个“乐”字还没有说出来,摸着我脸的手软软地垂下,眼睛一闭,整个身子就靠在我怀里没了气息。
我抱着他使劲椅着,心痛的像要碎裂了一般:“叶磊,你别死,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叶磊,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你别走,别丢下我!”
肖苒苒似乎也支撑不住了,爬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瞥一眼旁边的电视柜说:“朱小瑶……叶磊,叶磊死了……那是他送你……送你的生日礼物……我嫉妒,我恨你……可惜啊,你也用不到了……我们两个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才死……你也一定会死……一定会死……我真不甘心,不能……不能亲手杀……杀……”
肖苒苒瞪着眼睛渐渐地没了声音,全身都被血染红,躺在地上好大一会没有动弹,我想已经是死了。
我顺着她刚才看的方向看去,电视柜上放着一台黑色的IBM12寸崭新笔记本。那是我和肖苒苒都梦寐以求的奢侈品,她说她爸妈答应要是今年高考能考上大学就给她买。而我只能站在橱窗外面看看,对我来说,一万多块钱的笔记本只能在梦里与其亲密接触。我曾对叶磊提起过,但没有想到他会送我一台。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叶磊和肖苒苒都已经死去。这就是结局,我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爱人同时死在我面前,一切都是因为妒忌。
我全身僵硬地走过去拿起笔记本,用染的通红的手按下开机键,画面飞速流转,很快就进如操作界面。
桌面背景是我和叶磊高考结束后在公园里拍的唯一一张合影,他亲昵地搂着我的腰,笑的灿烂无比。
在桌面的最中央有一个心型的图标,名称是“送给小妖的话”。
我好奇打开这个文件,一颗火红的心在桌面上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朵朵玫瑰盛开,伴随着甜蜜轻柔的音乐,文字也一一出现在我眼前。
“小妖:
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能考上大学,你最想要的礼物就是一台笔记本。于是,我用攒了几年的压岁钱买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永远像今天这样开心!
其实今天最想对你说的话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之前一直都只对你说喜欢你,是因为爱有些沉重,在我们还没有成年之前,我不想轻易对你许诺什么。但今天开始我们都已经满十八岁,我可以大声说我爱你,要陪你慢慢走到老!”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键盘上湿了一大片,哽咽着放下电脑走到叶磊旁边,在他冰凉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深情地说:“我也爱你,一直一直都很爱你!既然我们这辈子无缘继续爱下去,就让下辈子在一起吧!叶磊,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说完,我从肖苒苒手里拿过剑,用力捅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