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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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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尔老板”的安排下,临飞会同刘敏超搬到马德里城区卡尔街博艺图书馆里暂住下来。

两人安顿好后,这时刘敏超坐在自个床沿,象是才想起什么来的样子,他告诉临飞说:“本来前天就应该告诉你的,由于狙杀‘蝰蛇’行动,跟着灭了密特朗,一时没得时间说。今天这事是非告诉你不可了,事情是这样的:熊青龙已经被秘密地送到了M国驻西国使馆里去了。刚才得到情报,使馆的人打算把他通过秘密途径送到M国去。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如果这小子最终没能被引渡回国的话,那可真是丢尽了脸!”

“熊青龙绝不能就这样逃脱法律的制裁,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临飞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睛似乎已喷出了火焰。

一连好几天,临飞都在小阁楼里没出来,除了翻看一些杂志,就是对着西国首都的城市地图发呆,特别是M国驻此地的大使馆及周边街道的方位是看了又看,可是越看心里越没谱,觉着无趣就倒头躺下睡闷觉。图书馆里的书倒是很多,可是没有几本是他能看得懂的。好在这段时间舒蕾几乎天天都来看望他,每次都没空着手,一袋子一袋子的水果往里拎。

临飞起初以为她是来看刘敏超的,可渐渐发现她明知道敏超不在这也还是来,并且越是刘敏超没在这,她待的时间就越长,弄得临飞心里忐忑不安,可舒蕾却似乎一点不做作,倒显得他不大方,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有心避开却又动弹不得。

自从冒然出击打死了密特朗,他和刘敏超都被基尔K了一顿狠的,命令他们在没有得到下一步行动指示之前再不得擅自行动,否则将责令回国接受组织处理。有了这个紧箍咒,临飞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阁楼里干等。可令他比坐牢还难受的是舒蕾那一次次的火热都快把他烤糊了,这更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清闲过,这比他上次在庐山疗养时的情形有过之而无不及!

图书馆是要九点以后才开的,这会儿还没有开门,可是舒蕾却一大早就到了。守门的保安见是她就立即为她开了门。临飞问舒蕾,她跟这家图书馆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进出如此方便?

舒蕾淡淡地一抹而过:“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因为你们住在这,才跟他们熟的,以前从来就没来过。”

临飞曾也问过刘敏超,但这地方连刘敏超都说不知道,看来“基尔”在这里还是挺神通的,非一般人可想象。

不久,博艺图书馆的老板金伯达到阁楼上来看临飞,听临飞的侧问才讲了这家图书馆的来历。

金伯达虽取了个中文名,但他却是个有着中国血统的西班牙人。金伯达之名也是缘自于他的奶奶。金伯达的奶奶金英珠是中国朝鲜族人。二战期间,金伯达的祖父阿尔费雷多是美国太平洋远洋航空大队轰炸机362机组的一名领航员,他是全轰炸机大队里唯一一个随远洋轰炸机群轰炸过日本东京的西班牙人。在飞机完成任务后,按既定的返航路线,轰炸机将飞往中国大陆。可是他们的飞机却偏离了航道,最后迫降在中国吉林东部某山区,机上除了阿尔费雷多侥幸活下来,其余的全部给摔死了。后来他便在朝鲜族姑娘金英珠的帮助下,经过九死一生才避开日本关东军的搜捕,在东北抗联的帮助下,阿尔费雷多成功地被送到了国统区。金伯达说,他祖父回国时正赶上蒋夫人宋美龄要出访美国,就顺道把他安排在贵宾舱带回了美国(这纯粹是为了一种政治献礼)。1945年8月份日本投降了,阿尔费雷多立即就重返中国,通过国民党军政部的官员找到金英珠,从此俩人俪影相随一同回到美国,阿尔费雷多退役后又返回西班牙。在马德里,金英珠生下了第一个儿子拉科鲁金,拉科鲁金长大后又生下金伯达。取名金伯达是阿尔费雷多为了纪念刚去世不久的妻子金英珠。金伯达长大后一直致力于中西友好的合作事业,他的很多生意都是同中国人做的,这样也就使他成了个中国通。在他的图书馆里有三分之一的员工都是来自于中国的留学生。前面提到的胡玫也曾在这里勤工俭学。

临飞这才明白舒蕾能象进自己家门那样随意地出入图书馆而没人阻拦。

舒蕾把她买来的东西搁在桌上,然后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以书掩面仍躺在床上假寐的临飞身边。临飞没吭声,仍躺在那一动不动。舒蕾见身边没动静,心里有点奇怪,便也不招惹他,自个儿窸窸窣窣地扯动着食品袋子,把买好的苹果,利比利亚火腿,还有雪利酒都摆到了桌面上。这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会变着花样为临飞他们购置食品。一开始,临飞以为这是基尔安排的,后来才知道这都是她自己的个人行为,这令临飞、刘敏超惊诧之余又为之感动,然后都互相指责是谁在勾引良家少女的?然后又都暗自嘀咕:这招谁惹谁了?

舒蕾做完这些事情后,便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景出神。

自从临飞被迫搬离了农场,她尽管表面上没有表露什么,但心里却象是割了她一块肉似得难受。她从看到临飞到来后的第一眼起,她便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与好感,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是有着那种感觉。她觉得临飞与刘敏超之间从工作上讲是相同的,但两个人的个性相比较,舒蕾还是认为临飞更富于男人的魅力,浑身都透着成熟、刚毅、理性、诚恳,尽管刘敏超直率、真诚,但是在舒蕾眼里,她只是把他当兄长般看待。现在她天天都来图书馆看望临飞,一天没见,心里就象是缺了点什么,做什么事都无精打彩,但只要一见到临飞,她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已无可救药地暗恋上了临飞,可是羞于女孩子的矜持,她不好意思向临飞表白,只能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爱幕,幻想着临飞能有一天主动地向她提出来。可是这一天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心底一点谱也没有。

临飞一惯所持的那副忽冷忽热的态度,也令她捉摸不透临飞到底在想什么。她有时也觉得挺别扭,这叫什么事呀?在国内追她的男孩多了去了,现在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却象是在海里捞月。都说男追女隔座墙,女追男隔层纸,现在却觉得似乎不是这么回事,这样她想着想着就觉得很委曲。

久没见动静的临飞就掀开书转头看她,见她一脸忧郁的神态,心下有点不落忍。小姑娘看来是生气了,便坐了起来,装出关心又略带调皮地问道:“怎么了,快乐的小公主也有不高兴的时候?谁欺负你了?哦,对了,是不是你二哥,你跟我说,等会儿我收拾他!我看他就是欠收拾,皮痒得不行!”

舒蕾转过头来,见临飞半坐在床上正侧目看着她,一本正经地神态,不由莞尔一笑,顿觉满愁尽释,她娇笑着又带点责怪地语气说:“你别提他了,我就只问你,我今天来了你干嘛不理我?装什么呢!”说完垂下头,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媚神色。

窗外难得的阳光射了进来,洒在舒蕾的脸上、身上,令沐浴着晨晖的她如同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脸上的肌肤象是一块无暇的白玉,晶莹剔透,皎美玲珑。

临飞从来没发现过她竟然是如此地美丽、清纯!他以前总是想,她虽不象海棠花那样,有一种成熟女人的气质和韵味,可是她浑身扬溢着的浪漫色彩与少女稚嫩得青春气息却是令每个男子都不能不为之怦然心动的。他承认舒蕾是个可爱的好女孩儿,但是自己跟她不是同路人,很难有共同的语言。他从心里感谢舒蕾对自己的那份热情,可是他不能接受,并且自己的事也不能对她说,这是有纪律的。所以他在舒蕾面前,保持着那种既不能太热情使她误会,又不能太冷淡而伤了她的心,只能让自己充当着哥哥的角色把她当小妹妹般来呵护。

有时舒蕾离开后,他也会想起自己已亡故的妻子韩绽,她是那般地年轻而充满活力,但是她却芳年早去,牺牲在禁毒第一线上。每顾及此,他心里总是满怀着歉疚,因为他们虽然最终结合在一起,但是他却并没有在韩绽的身上投入太多的温情,总是离多聚少。

也许人都有个先入为主的潜意识观念在作祟。当初在兵营那如火如荼的特种兵训练场上,从没见过荦腥的兵王们,突然场地上来了个仙女般的美女,那些兵们个个都差点把舌头给吞了。那时临飞就把海棠花当成了未来媳妇的标准形象来衡量,故此他在结婚后始终对妻子都找不到那种真爱的感觉。其实韩绽的美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海棠花更具女人的魅丽而已。直到韩绽牺牲,他在清点遗物中发现了妻子的三本日记,看后才得知妻子曾经对自己是怀着多么深厚的感情,而自己却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那字里行间中所透出的尽是一个妻子对丈夫深深地思念、一个女人对男人无比地眷恋之情!他读出了韩绽在这种相思之中原来忍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这使他的内心遭受到从未有过的震动,从那时他才算是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妻子,了解了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只是一切都晚了,只恨他们之间太缺乏感情的沟通,使他们这段夫妻情缘成为空山浮影。

后来海棠花调动人力物力,把临飞重新调回了国安系统,这之后他们的情感就如火山运动一般,在地底下积蓄了足够的能量,最后喷勃而出不可收拾!临飞自己有时也感到老天待他真是不薄,阴差阳错地时空转换,他竟然还有机会得到他梦中情人的爱,海棠花真成了他未来的妻子。

现在面对舒蕾,他不禁有点恼恨起刘敏超来。说到谈女人,他其实在这方面根本不如刘敏超。他一直以为刘敏超在追她,可刘敏超现在却好象是转了性情,他对舒蕾那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临飞也吃不准这小子在玩什么猫腻,几次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来。他吃撑着了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话来,现在这般境地哪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临飞对舒蕾带有挑动意味的话,心里明镜似的可脸上却没有声色,他打着哈哈一语带过:“心里烦呀!”

“烦,你真得觉着烦吗?要不我带你上街去逛逛吧?现在才九点多,刚开市,上街走动走动,看看这异国风情,不是很好?要不,到海边去走走,怎么样?我陪着你,保证你丢不了的。”舒蕾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好象他们这会儿就已经真得到了闹市之中或滨海间一样,无端地就把自己兴奋得粉脸通红。

舒蕾的提议让临飞顿时也心动起来,是呀!老这么窝着,心里真憋屈的难受。他想到老鬼密特朗,这个明着能与他分庭抗礼的人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那“黑蛇”想必失去了雇主,在收不到钱的情况下应该自动收手了吧?他此时怀着一丝侥幸地心理,这与他以往以实际为原则的作风大为背离,他很少有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浪漫情怀,但是他今天却没有顾及到这些。也许在天真清纯的舒蕾面前,他也难得让自己的神经轻松一次。他把“基尔”的告诫给抛在了脑后y尔曾说:“打蛇不成反被蛇咬”,这“蝰蛇”虽死了,但并没有彻底打死,“黑蛇”组织还在!怕是会寻机报复的,绝对要当心。临飞听了很不以为然,但他此行的主要任务还没有完成,也就只好听从安排,窝在房里哪也没去,尽等刘敏超的消息。然而一连多日也没有动静,早出晚归的刘敏超总是一副神色不定的样子,让他也吃不香睡不着,心里憋着一团火没处发泄。

其实临飞也不清楚这“黑蛇”是已因密特朗的死已停止狙杀任务还是仍在继续四处活动,以找到自己为终极目标?至少刘敏超并没有为他带来这方面的可靠消息,他现在头件大事就是扑在熊青龙身上去了。

临飞只能无所作为地被动等待!

可事情总是这般地无巧不成书。让临飞没有想到的事,这次他也是弄巧成拙,他没有想到他与刘敏超把密特朗杀死在密室里竟然过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人知道!

这密特朗的保镖虽跟随老板多年,竟然不知道进入密室的密码,至今也仍在门外苦等。他们不清楚老板在里面干什么以致如许日子过去了也不出来,但他们又不敢冒然去催。老板的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疑神疑鬼阴睛不定心狠手辣!不小心得罪了他就得被解雇,一年的巨额报酬就泡汤了,甚至连小命都不保!(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们都是一些以保护老板生命安全为职业的人,却竟然还总是还在胆膻心惊地考虑老板什么时候会要了他们的命!)所以,他们对老板都是怀着这种千小心万小心不做错事以免遭受罚的心态,那谁还敢去招呼他呀?另外,密特朗以前进入密室后一待很多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极少而已。说不定哪天他自己冷不丁地就又出来了。据说人在这间密室里面可以吃喝拉撒地活上一个多月,也许密特朗又是在里面干什么大事情呢!他们哪里知道这密室竟然还有一个地道,而且是直通到隔壁教堂的。说起这个地道,这也要怪密特朗自己。在整个庄园里,他谁也不信任,包括他的妻儿,他只相信自己。因为密室就是他最后的堡垒,他当然不会让第二个人染指!当年修成这条暗道的人都已被他逐年逐个地搞掉了,庄园内原有的人马也在十多年后大换血,到现在他的密道已成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并且十多年来也从未用过。

这也是作茧自缚,密室竟成了他最后的墓室。

“黑蛇”没有得到撤消命令,故仍遵照雇主的命令,把原定的第一目标当成终极绝杀。另外,“黑蛇”在这次执行狙杀任务时,就失去了一名重要成员,这使“黑蛇”组织更加不敢怠慢,他们变得更加的谨慎、神秘!现在他们已把临飞当成终极必杀的重要人物对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从未谋面的“基尔”那边也感到压力很大,因为临飞他们在这里所办的事情已经闹得有点过了头,西国的警方现在都把菲丝庄园的案子列为今年的头号重案来查,一旦查实是谁干得,这难免会给经办此事的负责人带来难堪。这也是基尔为什么责怪临飞擅自行动杀了密特朗的主要原因,幸好现在还没人知道密特朗已经死了。不过“黑蛇”恰在此时出现,立即就转移了西国警方的注意力,他们现在都把精力暂时投在了“黑蛇”身上。因西国警察总部接到国际刑警组织中心局转来的一份报告,称已发现“黑蛇”成员有往西国行动的迹象,望西国给予全力捉拿。“基尔老板”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才松了口气,这也是临飞能较安全地待在小阁楼里的原因之一。同时,外线侦察熊犯的特勤仍在密切地观察着他的动向,时刻做好拘捕他的准备。

“基尔”一方面派人盯住M国驻西国使馆,一方面也时刻盯在警察局,以期能探到“黑蛇”活动的进一步情况。然而目前如一塘死水,没起一点波纹。

临飞见舒蕾兴致这么高,心里也颇受感染,想了想他终于高兴地说:“好啊,你愿意做向导,那就真是求之不得。”说完便振奋地从床上下来,顺口说了声:“我去换换行头”。舒蕾明白他是要去化装了,心里虽别扭这张陌生的假脸,但能这样出去走走她一样从心里感到高兴,必竟这种机会实在太少。而临飞却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样做是在违反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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