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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凛凛单膝跪地，嗓音低沉而醇厚，“莫凉见过五小姐。.”
莫凉就是当年的三儿，她从铭城回到京都，带回来只有一人一羊。
那头羊就是申爷。
那晚的大火烧断了绳子，申爷趁机走开了。
“我说过，三哥你不必拘于那些俗礼的，你总不听。”
莫凉起身，看着单薄的背影笑了，“五小姐是主子。”
三儿早已不是七年前的三儿，而叫莫凉了。
那些青藤绕墙蛙声响池塘的往昔一去不复返了啊！
莫申雪也不和计较那些无聊的称呼，“有何发现？”
“回小姐，属下按照老爷给的图纸在安府内走了一圈，大体的方位不变，不过有几处安离老儿似乎修葺过，这里，”他展开地图，指着最中间的位置，“地下有暗道，而且上面有多重家丁把手，听说是个连着书房的藏书阁。”
安府原本叫莫离庭的，七年前是广招学徒的莫家专属的培训基地。莫家上下惨遭毒手之后，莫老爷子精气神具损，无法支撑起来。
圣上便将这儿收归朝廷，委派给了安家，也就易了姓。
“书房？藏书阁？姓安的到底想干什么？”
“属下不知，那儿有人看着，无法进去。”
看来有猫腻。
莫申雪蹲下，伸手捡起一块石头把玩着，“嗯，来日方长，七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莫暖呢？”
那咋咋呼呼的丫头，“还在府里呢，今早老爷子错把她当成小姐你了，非拉着要她做什么酱肘子，出不来。”
“嗯。”想到老爷子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她语气里多少有些无奈。犯迷糊时的老爷子可不好伺候，“你回去告诉她，叫她明日过来就行了。”
海棠园子之外似乎有什么动静，莫凉丢下一句，“安家那对兄妹不是省油的灯，主子一切小心。”
眨眼就不见人了。
“诶哟，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全是草，本小姐今儿穿的可是御罗仿新绣的鞋！”安平妮娇滴滴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哎，庆儿你确定那个可恨的傻子就在这里么？”
被唤作庆儿的丫鬟也是个人精，立刻回答，“回主子的话，方才外院的小厮说了，他亲眼瞧见莫小……哦，老爷新领进来的傻子走近这个园子的。”
“好端端的怎么来这里？”
莫申雪继续低着头，一边拔草一边捡石子。
耳畔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忽然抓起那把石子就往声音的来源扔去，你姑娘的，你丫的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
隔着几株海棠树，已经能瞧见树在扰动了，铺天盖地的喊叫声相继传来，“诶哟，谁那么缺心眼，没看见本小姐在这儿啊？眼瞎啊？”
“小姐您没事吧？”
“少罗嗦，赶紧扶本小姐起来！庆儿你这死丫头，还不快点？”
“是是是。”
又是一把石子噼里啪啦砸过去。
“诶呀我的娘亲啊！”
这感觉，爽！
扔完石子的莫申雪，继续蹲在地上安静地拔草。
这草肥美的，要是能把申爷带来就好了。
全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