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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夜的这番对月长叹,子夜已经听不到,因为她此刻正发足狂奔在旷野之中。
方才与叔夜相距甚远,虽然听不清楚他和莹儿说些什么,但是他们夫妻相拥相依的场面,还是深深刺痛了子夜。
一颗心在那一刻被碎成了点点残片,千万点刺痛纠结在一起,剜心的感觉原来就是凌迟心灵。
喉间涌起一阵甜腥,子夜漫无目的地狂奔在旷野之中,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如果停下来,就会永远地倒下去。
“叔夜,叔夜,”子夜跑得喘不上气,也发不出声音,脑海中,意念中却在一声紧似一声地呼唤着叔夜。
八角亭中,白衣叔夜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断弦的古琴上,那枚让叔夜卖掉山阳祖宅换来的琴徽,在月光的照耀下,正发出碧幽幽、近似诡异的光芒。
冥冥之中,叔夜仿佛听到子夜的痛苦呼唤,此刻,他正失魂落魄地走在山中小道上。
子夜不知跑了多久,眼见前面是一处绝壁悬崖,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崖下。
叔夜梦游般的行走中,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发出一声闷哼,不由得心头一紧,山中果然有人,这深夜之中,不在山中行走已成方圆之内农户的禁忌。
难道、难道自己的感觉没错,夜儿真的就在左右?
叔夜想到这里,一颗心几乎跳出喉咙,深吸一口气,扬声喊道:“夜儿,夜儿,是你吗?回答我,我是叔夜。”
“叔夜,”子夜再也抑制不醉间的甜腥,一口浓稠的液体喷溅而出。
当叔夜在崖下找到倒在地上的子夜时,子夜已然昏厥过去。
“夜儿,夜儿,你醒醒,我是叔夜。”叔夜用力摇着怀中的子夜,大颗的泪水滴落在子夜的脸上,嘴角。
“叔夜,”子夜幽幽转醒,却喉间堵塞,气若游丝,“我、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叔夜含泪点头,拥紧朝思暮想的子夜,“夜儿,叔夜魂牵梦系的只有你。”
子夜喘息了一阵,轻声道:“叔夜,我要走了,你要好好活着,不要让我牵挂。”
叔夜顾不得抹去满腮的泪水,哽咽着笑道:“傻丫头,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跟定了你,你要是狠心抛下我,我就立即随你而去。免得下辈子的姻缘被人抢了去。”
子夜笑出眼泪,“傻叔夜,这辈子你还有妻室儿女,岂能撇下不管?”
叔夜长叹一声,拥紧子夜,“我知道,我不是好丈夫,不是好父亲,这辈子即负了你,又负了莹儿,可如果你真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了无生念,这颗心既然无法分成两瓣,又何必害莹儿守着一具行尸走肉,痛苦一生呢?”
“叔夜,我、我~~~~”子夜刚说到这里,喉间又是一阵紧窒,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子夜时分,静谧的山峰上,一座道观的房间亮起了灯光,房间内正在闭目打坐的孙道长突然唤醒徒儿。
“清虚,快去开门,有人来了。”
清虚揉了揉惺忪睡眼,有些不可置信,“师傅,现在子时,怎会有客来访?”
孙登捋髯微笑,看了看自己对面打坐的另一位道兄,“清虚,你只管开门,有客来时,交给葛师伯处理。”
清虚将信将疑地打开山门,月光下,果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拾级而上。
须臾间,一张滴满汗水,却又清贵绝尘的面孔出现眼前,“道兄,我有急事求见孙道长。”
一个时辰后,子夜连吐几口鲜血,悠悠醒来。
“我死了吗?这是哪里?”
“呵呵,姑娘别来无恙?”子夜闻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道长坐在身边,正微笑望着自己。
“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葛玄。”葛玄道长张开手掌,一块带血的玉佩呈现眼前。
“啊!您是葛道长,子夜找的好苦?”子夜一跃而起,扯住葛玄,再也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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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大结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