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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智障!
护士没看时瑾患者脸上明显的嫌弃,蹲下去和特朗患者沟通了:“特朗先生,时先生不是坏人,他不会害你的,他想跟你做朋友。”
特朗先生抱着头,惊恐万分:“不,他想害我,他要挖我的眼睛,要拧断我的脖子。”
护士面带微笑,温柔地开导:“怎么会呢,特朗先生,时先生只是跟你开玩笑,你看他过来了,你们握握手,以后就是朋友了。”
特朗先生还是怕得发抖,把脸贴在墙上,试图躲避,嘴里念念有词:“让他走,快让他走。”
护士没辙了。
时瑾走过去,抱着手,俯视:“出来。”
特朗先生噤若寒蝉,死死捂着嘴,把衣领扯上来,严严实实包住头。
时瑾踢凳子,冷冰冰:“叫你出来。”
他缩,使劲缩,抖,可劲抖:“别、别杀我。”
时瑾蹲下,慢慢悠悠的调:“我不杀人,我家笙笙不喜欢,我顶多……”说到这,他停下来,在思考拿他怎么办。
特朗先生下腹一抽,快要尿了出来,他彻底绝望,抱头嚎啕大哭。
姜九笙and护士:“……”
狂躁偏执患者与被害妄想患者,真的不适合做朋友,第二天,特朗先生就转院了。
《帝后》的首映礼在帝都剧院举行,姜九笙和时瑾提前了一天回国,首映礼当天,在后台,她碰到了宇文冲锋。
他出席首映礼,作为投资方。
当时在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宇文冲锋看见她,便将手里的烟掐了,先开了口:“他的病怎么样?”
姜九笙站墙边:“还好。”
宇文冲锋把窗开了,散散烟味,手肘撑着窗台,微微后仰:“你那边的事,以后胡明宇负责,让莫冰直接联系他。”
她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呢?去哪?”
他懒懒散散地依着墙,随口应了一句:“出去转转。”也没说去哪。
姜九笙沉吟后:“去多久?”
“不知道。”他拂了袖口不知道何时沾上的烟灰,“累了就回来。”
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去多久,反正,走马观花,哪都一样,或许,转一圈,人就老了,心也就收了。
他没有再多说了,摸到口袋里的烟盒,拨弄了几下,又放回去,没有再碰。
“公司呢?”
“听听要退役了,她会来公司。”他闲聊着,目光慵懒,没什么光,像是打不起精神,“我找了职业经理人,先带带她。”
姜九笙有些诧异:“她要退役?”
“世锦赛之后就退役,不管有没有拿到金满贯,都要让她退役。”宇文冲锋拧了拧眉,“她的肩伤已经很严重了。”
游泳运动员多多少少都有职业病,宇文听算是很严重的,十二年的运动生涯,从体操运动员到游泳运动员,从年少冠军到游泳皇后,除了满身荣誉之外,还带回来了一身伤病。
这就是国家运动员,耗光了身体,就要谢幕。
姜九笙不无感慨:“你走的时候要告诉我。”
宇文冲锋敛着眸,目光掠过她隆起的腹部,眉眼便柔和了,说笑似的:“那你别来送我。”
她没有答应。
宇文冲锋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带过去:“再说吧。”他问,“时瑾呢?”
“他刚吃了药,要睡一个小时,在我的休息室里。”姜九笙看了看时间,“我去看看他有没有醒。”
他嗯了一声。
她刚转身。
他叫住了她:“笙笙。”
她回头:“嗯?”
沉默地看了她须臾,宇文冲锋问:“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她没有一丝犹豫:“是。”
那就好。
“那就好好过。”他笑了笑,眼里有几分释然,几分玩世不恭,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不知为何,他在笑,可她在他眼里看不到光,何时开始,他累成这样了,又有多久没有肆无忌惮地笑过了。
“你也一样,”她说,郑重其事,“宇文,要好好过。”
他笑,训斥的语气:“管好你自己就行。”停顿了一下,“好好赚钱,你可是我的摇钱树。”
“行,我多开几次演唱会。”
他挥手,赶她:“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