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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随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车队上,他加入的车队名叫dk, 英文全名是dark kids, 这个车队是几个比较年轻的男孩组建起来的, 背后投资方听说也不是很硬气,类似于玩票的性质, 上不了专业车队的排面
不过自从谢随加入之后, 几场商业比赛拔得头筹, 半年都处于亏损状态的车队短短数月竟然开始盈利了。
谢随在九月底拿到了第一笔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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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 他接到经理的电话,让他立刻来俱乐部办公室。却不想,竟然看到了满鬓斑白的寂老夫人。
经理恭恭敬敬地候在寂老夫人身边, 对她说道:“董事长, 这位就是我们俱乐部的王牌车手,谢随,有他在,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车队就没有赢不了的比赛,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天赋有意识的车手...”
谢随打断了经理的尬吹, 走到寂老夫人身边, 恭敬地问道:“奶奶, 您怎么来了。”
寂老夫人慈眉善目, 见到谢随的时候, 脸上浮起了慈祥的笑意:“小随, 快坐,热着了吧。”
寂老夫人对谢随一贯很好,她阅人无数,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心性纯良,是个好孩子。
经理诧异地看了看谢随,又望了望寂老夫人:“董事长,你们认识啊?”
寂老夫人笑着说:“小随算是我半个孙子了。”
闻言,经理喜上眉梢:“那可真是太好了,董事长您这次投资也是为了小随吧。”
“奶奶,您要投资?”
寂老夫人笑着说:“奶奶也要紧跟你们年轻人的步伐走嘛,不然真变成老古董了。”
寂氏集团是何等庞大的产业集团,如果车队挂上了寂氏集团的牌子,整个江城恐怕没有任何一支专业车队能有这等的排面。
经理眼睛都快要笑弯了。
“那就投吧。”老夫人拍了拍膝盖,一锤定音了:“有我们小随帮忙看顾着,也没什么大问题。”
“奶奶,您...”
谢随还有点懵,眼睁睁看着寂老夫人在合作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临走的时候,寂老夫人对经理道:“季度红利,不必过寂氏集团了,全都落到小随的名下。”
“奶奶,这不行。”
“先不要忙拒绝,奶奶还有事情跟你讲。”寂老夫人握着谢随的手臂,坐进了奔驰车里。
谢随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小随,奶奶拿你当自家孙子一样看待,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奶奶您说。”
“奶奶知道你喜欢小白,也不忍心耽搁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她的伤害反而更大。”
谢随沉默了。
“小随,你现在也还年轻,要知道人这一生,除了情爱以外,还有很多很多值得追求和付出的东西,心里背负着沉重的感情的人,走不长,也注定走不远,等你慢慢想明白,会别有一番海阔天空。”
“奶奶...”
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强忍着心痛说:“我试过,但失败了。”
如果没有她,什么海阔,哪里有天空,他的世界迎来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沉沦。
“小随,你知道小白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谢随抬头望向寂老太太,她慈祥地微笑着:“她和你们不一样,她生下来就被父母当成是给姐姐续命的工具,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反抗自己的命运,她不想过被人左右的人生。”
谢随眼瞳猛缩,心脏剧烈地颤栗着:“她从未对我说过...”
“你想听吗,想听我便讲给你听。”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寂老太太向谢随讲述了寂白小时候的事情,她所受的那些苦难和折磨...
那是谢随这一生最难熬的半个小时。
他眼里布满了血丝,全身肌肉紧绷,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颤抖着。
寂老太太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背,柔声说:“你会希望她得偿所愿的。”
过去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渐渐清晰明朗了,当初她为什么要一直躲着他,为什么她说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为什么她总是莫名地情绪崩溃...
他都明白了。
他希望她如愿以偿,在他最不懂事的少年时,他最渴望的便是得到她,而小白也让他如愿以偿了。
“车队我只拿我应得的部分,不是我的,我一分也不会要。”
谢随说完这句话,推开车门离开了。
待他走后,秦助理上了车,抬了抬后视镜,对寂老夫人道:“您这样做,会很伤二小姐的心。”
寂老夫人叹了声:“他是很好的孩子,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做这样的恶事。”
**
拿到奖金的那天下午,谢随带寂白去商业中心逛街,问她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有啊。”
寂白指着橱窗里璀璨的钻石戒指:“这个?”
谢随将她的脑袋扭过来:“这是人家结婚戴的。”
“要不你跟我现场求个婚?”
“……”
求你个头。
谢随牵起了她的手,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我给你买条手链吧。”
她的手很漂亮,戴手链一定好看。
寂白笑着问他:“这也是哥哥给妹妹买的礼物吗?”
“不是,是男朋友送给女朋友的礼物。”
“真乖!”寂白踮起脚亲了亲谢随的脸颊,然后欢天喜地进了首饰店。
店里琳琅满目的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耀眼,看得人眼花缭乱。
寂白挽着谢随的手臂,兴致高涨地说:“我们买情侣款的吧。”
“手链哪有情侣款,选你自己的。”
“那你帮我选吧。”
“好。”
谢随认认真真地帮寂白挑选手链,寂白乖乖地跟在他身边,他选出来的款式,她便一一试戴。
谢随挑来捡去,最终选中了一款镶着绿色的碎钻的手链,款式很简单,夏天戴在手上相当清爽。
谢随结了帐走出店门,看到寂白迎着阳光抚摸着璀璨的碎砖。
她嘴角弯着,可爱的梨涡里仿佛盛满了甜酒。
应是喜欢极了。
谢随接过手链,温柔地系在了寂白纤细白皙的手腕上。
“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
阳光下,寂白温煦地笑着:“现在补偿,也来得及啊。”
“分手吧。”
寂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了。
“谢随,我好饿,我们去吃晚饭吧。”
她假装没有听到那三个字,走过来想要拉住谢随的手:“我想吃那家泰式海鲜火锅...”
“寂白,分手吧。”谢随闭上眼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寂白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良久,她哑着嗓子说:“不、不分。”
说完,她再度亲昵地挽住了谢随的手臂,微笑着说:“随哥,我饿了。”
谢随没有动,他紧抿着唇,将她的手一点点从他手臂上掰了下去,重重地丢开。
寂白再也笑不出来了。
“谢随,如果你要和我分手,只能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不喜欢我了。”
寂白望着他漆黑的眼眸,沉声问他:“所以,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谢随不再看她绯红的脸蛋,移开目光,嘴角扬起一丝冷然的笑意:“寂白,看你第一眼老子就喜欢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只是想要你的那种喜欢,你懂了吗。”
远处夕阳倏忽间落下了山隘,女孩眼中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喜欢你的理由了,别再来烦我了,行吧。”
谢随说完,转身离开了。
“骗人!”女孩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信你!”
谢随没敢回头,没敢看女孩心碎的眼神,最后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狼狈离开。
跑了几百米之后,他靠着一棵梧桐树,大口地喘息着,用力一拳打在树干上!
肝肠寸断。
那次他的车被撞上山崖他都没有这么痛过。
辜负的滋味,宛如钝刀割肉,刀刀见血。
……
那天晚上,谢随很晚回家,房间里漫着少女身体独有的馨香,稍稍驱散了他的醉意。
床上,女孩裹着被子,似乎陷入了熟睡中。
她有他家的钥匙,因为这里也是她的家。
夜色宛如猛兽般涌入房间,窗户外黯淡的路灯光线透过窗花纸,投射在了墙壁上,幽微闪烁。
谢随摸黑回到沙发上,躺了下来,枕着手臂,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白,明天走的时候,把钥匙留下。”
女孩的呼吸有些粗重,时不时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谢随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倒映着的窗外路灯阴影,他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管...
可是他的心已经被揪了起来,疼得快要抽搐了。
“别哭了。”
寂白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微微地颤栗着,她深深地呼吸,没控制住地抽泣了一下,赶紧止住...
“没、没哭。”她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你吵得老子睡不着,要哭出去哭,没人管你。”
女孩终于绷不住,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的压抑和委屈终于彻底发泄了出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匆忙地穿上夹板拖鞋,径直往门外跑。
谢随脑子旷了两秒,终于冲过去拦腰揽住了她。
“别发疯了,滚回床上睡觉。”
女孩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喊着:“你赶我走。”
谢随最怕就是看到她的眼泪,这些日子他忍着几番崩溃的情绪,默默地扛下这所有的痛苦,就是怕再让寂白哭,那日她在医院走廊外哭得那样无助,谢随的心都要碎了。
他将她抱回来扔在床上,从后面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再胡乱发疯。
“谢随,再也不会回来了!”寂白狂躁地哭泣着:“我讨厌你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咬着牙,狠声说:“现在给老子睡觉!明天再滚。”
寂白用力地打他,脚胡乱地蹬踩,想挣开他的怀抱。
他攥住她的双手,箍在胸前:“你发什么疯。”
女孩终于虚脱无力了,渐渐地停下了动作,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
“谢随,你不喜欢我了吗?”
她嗓音带着沙哑,小爪子紧紧地攥着他胸口的衣料,很委屈。
他喜欢不起了。
“嗯。”
她凑过去,含住住了他的唇,缓缓地舔舐着。
他唇舌间带着薄荷味的清新,寂白不满足往深处试探着进去,他感觉到女孩不安分的舌尖,他别开了脑袋。
女孩顿了顿,终于松开了他,转过身去,面对黑暗,用力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谢随醒过来的时候,房间空空荡荡。
桌上放着一把钥匙。
他知道,小白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他年少轻狂不懂事且一无所有的时候,她选择了陪在他身边。
谢随为她做过什么?
他能为她做的,或许就是放开她。
……
忘记那个令她刻骨铭心的男人,需要多长时间,寂白不知道。但她用了半年的时间,从情绪的阴霾里走了出来,让自己振作。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和工作上,只要没课的时间,她都会呆在公司,跟着秦助理,能学到很多东西。
因为寂氏集团以地产为主业,所以寂白有时候还会跟着公司的业务员下基层,戴着黄色的安全帽,到工地上去了解情况,为着将来全面接手集团做准备。
三月初,秦助理向寂老夫人汇报情况,对寂白赞不绝口。
以前秦助理也带过寂静,不过寂老夫人也没见他这样夸过寂静。
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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