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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穆老太爷?这算是什么办法吗?就算是,柳家也做不到。
穆家是东陵首富,柳家能请到的大夫穆家不会请不到,柳家请不到的神医,穆家一样能请到。柳家的所有风光得意都是皇帝赋予的,而穆家的一切却是穆家一代一代的家主努力打拼实打实积淀下来的。虽然大多数权贵世家认为穆家这样的豪商是暴发户,但是跟穆家比起来,柳家才是真正的暴发户。
更何况,若是穆老太爷好起来了,那他们之前做的那些算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脸玩儿?
看了一眼在场众人的神色,柳浮云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是淡淡道:“所以,没有办法。”
柳荣有些怒了,站起身来道:“那你除了会放马后炮,还会什么?”
柳浮云冷眼看着他道:“大哥以后做事之前若是能提前知会一声,我就不用放马后炮了。”柳荣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做个什么事情都漏洞百出么?事实上,绝大多数人的脑子都是正常的。穆老连性命都要赔上了局,怎么可能让人随便轻易的就翻盘?这个蠢货连自己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即使是现在,柳浮云自己都不敢确定柳荣让人给穆老太爷下毒的事情,穆老太爷自己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柳浮云,你……”
“够了!”柳咸头痛地怒斥道,“现在是窝里反的时候么?吵什么吵?暮儿,荣儿是你大哥!”
柳浮云抬眼看了他一眼,慢慢垂下了脸不再说话。柳咸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事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先知会娘娘一声的。”
谢安澜回到家里,有些闷闷不乐。陆离回来的比她早一些,翰林院是个清闲的地方,只要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偶尔迟到早退也没什么人理会。陆离明摆着退出了争取皇帝身边侍讲职位的事情,同僚们自然更没有什么心思关注他了。一个个都在围着上司和身边的竞争者使劲儿呢。陆离离开翰林院的时候,百里胤还在悲催的被几个人围着打机锋呢。看着陆四少潇洒离去的背影,百里长安的眼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出什么事了?”正在写着什么的陆离抬头看向走进来神色有些忧郁地谢安澜轻声问道。
谢安澜叹了口气,将今天在穆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离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一边思索着道:“穆老太爷掌控穆家四十多年,怎么会那么容易让穆江枫的人钻了空子?”
谢安澜蹙眉道:“穆老太爷病了很久了。”
陆离摇摇头,“没这么简单。”
谢安澜皱眉道:“难道你认为穆老太爷是故意的?他这样做……”
陆离轻叹一声,拍拍她的背心道:“你要知道,穆老太爷确实是年事已高,重病多时了。所以,他时日无多应该并不是传言。一旦穆老爷不在了,穆江枫和柳家又是这种关系,不管穆翎愿不愿意,穆家都注定要跟柳家捆在一起了。柳家贪得无厌不说…穆老太爷只怕也不看好柳家,一旦将来柳家倒霉,穆家也会跟着受牵连。既然如此,还不如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将关系斩断。柳家和穆江枫联手谋害穆老太爷性命,就算穆翎从此不认这个亲爹,谁也不能说他不孝。”
谢安澜想起那个躺在床上已经虚弱至极,却依然为了孙儿操心不已的老人,愣了半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旦穆老过世,而穆家又彻底得罪了柳家……”
陆离道:“不必担心,穆老太爷必有后招。更何况…你道穆家为什么这么急着弄你那个海运的计划?一旦柳家逼的太急,穆家之前带着万贯家财迁出上雍前往东南沿海。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以穆翎的手段,不愁混不下去。现在该担心的是柳家。”
“嗯?”谢安澜挑眉。
陆离一只手把玩着他的发丝,一边淡淡道:“不管是不是穆老太爷自己心甘情愿的,柳家和穆翎确实有了杀亲之仇。穆翎又怎么肯就这么退出上雍?不撕下柳家一块肉,他还有什么面门立身于世?偏偏…现在想要找柳家麻烦的可不只是穆翎一个…看来,柳家今年是注定了流年不利了。”
谢安澜立刻想起那位病美人儿苏梦寒,还有那一堆对柳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虎视眈眈的人,不由跟着叹气,“你说得对,柳家今年的年程确实是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太不好了。
“你呢?”谢安澜抬头看向陆离,好奇的问道。
陆离挑眉,“我?我如何?”
谢安澜趴在他肩头,笑眯眯地道:“别这样么,这么好玩的事情四爷难道不想插一脚?你不是一向喜欢在人家背后捅刀子么?”
陆离无语地瞥了她如花的笑颜一眼,什么叫做他一向喜欢在人身后捅刀子?
“你是担心穆翎?你对他倒是不错。”陆离淡淡道,不知怎么的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善。谢安澜立刻警觉地离他两尺远,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俊雅的容颜,有些不太决定地道:“我刚才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儿。”
陆离点头,“既然知道,就离他远一点。不然…夫人的态度很容易影响我的立场。”
谢安澜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陆离道:“醋喝多了也是会醉的,喝醉了就很容易走错路,站错边儿。”
你一个大男人吃醋这种事也好意思说得这么光明正大,脸呢?还有,我只听说过醋能醒酒,从来没听说过醋还能醉人的!
“四爷,穆大公子真的不是个断袖。”谢安澜真诚地望着他,道:“另外,我这人虽然不太有节操,但是也绝对没有婚内出轨的想法。”
陆离抬手轻抚她的美丽的容颜,“夫人的这个想法很好。”https://www.8gzw.com
“……”
穆江枫一家被赶出家门的消息在整个上雍皇城传的如火如荼,一个晚上就衍生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甚至一大早,茶楼酒肆都开始就各种小道消息编出来的画本说起新书来。还没等到柳家反应过来,穆家已经早早的一封信函送到了户部,当天早朝上户部沈尚书就一脸喜悦的跟皇帝禀告了一个大消息——穆家家主想要将穆家一半的产业献给朝廷。
沈尚书虽然是个官迷,因此一直跟柳家走的很近。但是事情的轻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这么大一笔钱进了户部,他至少一两年不用为了银子焦头烂额了。更何况,讨好皇帝显然比讨好皇帝的小舅子家重要。即便是他不替穆家禀告,难道穆家不会找别人么?到时候皇帝第一个要收拾的肯定不是自己爱妃的娘家,而是他这个户部尚书啊。
听了沈尚书的禀告,整个朝堂上立马炸锅了。穆家一半的产业,那是多少?保守估计一下,总不会低于千万两吧?虽然大部分不可能是现银,但是东陵有钱的商人多得是,想要折现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此一来,边关的粮饷不用愁了,万一今年哪儿有什么灾祸也不用愁了。穆老太爷…真是好人啊。
昭平帝也很高兴,虽然如今天下太平,但是边关却是时不时就要来那么几仗的,每年各地的灾祸也不少,所以国库其实并不太富裕。东陵国一年国库收入大约是五千万两左右,若是遇到灾年还会更少。穆家一次就等于贡献了国库一年三成的收入,皇帝怎么能不高兴?
皇帝和大臣们高兴了,柳咸和柳戚的脸却绿了。虽然昨天就听柳浮云分析过了穆家可能会做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料到穆家那老不死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今天早朝就有人上折子,那就是说最晚昨天晚上穆家就已经将消息给了户部尚书了。竟然真的被浮云给说中了!
皇帝陛下可没有管柳咸心情好不好,龙心大悦之下皇帝亲自提笔写了一幅字赐给了穆家。只要四个大字“忠善之家”,兴奋之余的皇帝原本还想要赐给爵位给穆家,不过被大臣劝住了。开口劝说的大臣,自然是跟柳家一路的人。沈尚书也跟着描补了两句,表示穆家一心忠君报国,并不是为了图谋爵位云云。皇帝听得高兴,又让人从自己的宝库中选了两件宝贝赐给穆家。
沈尚书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瞒着柳家将折子送到皇帝面前,柳家肯定会不高兴。拦下了皇帝赐给穆家爵位的事情,想来柳家和柳贵妃也能谅解他的作为几分,他可不想将柳家得罪死了。
从宫里出来,柳咸兄弟俩也没了去见柳贵妃的心思,沉着脸出宫了。不想刚走出宫门不远,同僚们都还没散去就看到一个穆家的管事捧着一份册子来到两人面前,“见过两位侯爷。”
柳咸认出来人身上的衣服,脸色微沉冷声道:“有什么事?”
路过的官员们也有些好奇的驻足,穆家和柳家那点事儿这些人同朝为官哪里会不知道?
只见那人奉上册子,沉声道:“回侯爷,这上面是令妹,令妹婿,令外甥女这些年在穆家的所有花费,老太爷和公子让人整理出来了,请两位侯爷过目,也请两位方便的时候将款项让人送到穆家。若是不方便…敝府派人过去取也使得。”
柳咸脸色一变,狠戾地瞪了那人一眼。那管事的心理素质也十分了得,任由柳咸瞪着也不为所动,依然一脸恭敬地站着等待回复。
柳戚一把抓过册子反倒最后一页,怒道:“三百万两?!胡扯!她们一家三口怎么会花这么多?”
那管事也是一脸不解,“侯爷说得是啊,咱们对账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不过咱们府里的账目一直打理的极好,这些只是最近十年的账目,所有领款的凭条俱在。侯爷若有异议也可以请江先生,江夫人和江小姐当面对峙。”
围观众人都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十年花了三百万两,传闻这穆家大小姐挥金如土,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了?这样的姑娘不是穆家这样的豪富,谁能养得起?要知道,一般的官宦人家,所有家产加起来只怕还没有三百万两一半的一半呢。
管事一脸恭谨,“穆家已经在准备清点捐给朝廷的财产,是以这笔账必须在近期结清。还请柳侯行个方便。毕竟…这无亲无故的,柳侯的爱妹和外甥女无论如何也不该让穆家来养不是?”
看着柳戚就要发作的模样,旁边一个人突然开口笑道:“柳侯,这话在理啊。这些银子可是都要送入国库的,还是早些清点出来的好。要知道,边关…睿王殿下那边可还等着军饷呢。”
柳咸冷着脸沉声道:“不劳韩大人操心,此时柳家自然会给穆家一个交代。”什么睿王还等着军饷,克扣睿王军饷的是他柳咸么?
说罢,也不再理会那管事,直接拂袖而去。柳戚瞪了一眼那管事,也只得跟了上去。
陆宅后院里,谢安澜正和苏梦寒对坐喝茶。西西坐在不远处的小凳子上,搂着谢啸月看书。谢啸月已经半岁多了,已经是一匹半大的狼而不太容易被人错认为是够了。因此府里的下人对它都有些敬而远之,就连芸萝都不敢再像小时候那样陪它玩儿。但是西西却似乎十分喜欢,谢啸月也很有灵性,似乎知道大家都怕它,于是对外人越加的高冷恶劣起来,对西西却十分亲近。谢安澜平时比较忙,这一娃一狼在一起玩儿的时间倒是更多一些。
上雍的四月天已经暖和了许多,苏梦寒也没有再穿那厚重保暖的披风,一袭白衣倒是更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或许是天气转暖,他的脸色也比往常好了一些。
“苏会首这么闲么?竟然有空专程过来喝茶?”谢安澜靠着背后的树,笑道。
苏梦寒望着谢安澜,道:“前两日,陆公子与我说想要买几艘船。我想着…这事儿应当是跟陆夫人谈才妥当。”
谢安澜挑眉,举起手中的茶杯朝他一敬,“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苏会首。”
苏梦寒摇头苦笑道:“在下也没想到只当陆兄已经是难得一见的英才,不想陆夫人也是如此不凡。之前多有怠慢,夫人见谅。”
谢安澜有些好奇地看着苏梦寒,道:“苏会首不觉得奇怪么?”
苏梦寒摇头,淡笑道:“苏某从不敢小瞧这世间女子,不过…往常所见女子总有才华心智,却将自己困于后宅深宫,求得也不过是个妻凭夫贵,母凭子贵罢了。陆夫人似乎无意于此,到是让苏某有些惊讶。”
谢安澜挑眉笑道:“贵不贵的倒是没那么重要,只是我这人素来不喜纠缠于后宅内院之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要做点什么自己的事情,才算是活过一回不是?”苏梦寒眼底闪过一抹明亮,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可惜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却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谢安澜摇头道:“并非不明白,而是没有人愿意给她们这个机会。如果给这个世间女子与男子同样的机会,女子并不会做得比男人差,这话,苏会首可相信?”
苏梦寒望着谢安澜道:“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不过看到陆夫人在下倒是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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