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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他要是真想做,她还真没办法推拒。
这样可不行。
看来,她得尽快搬出去。
不过,容越这么蠢,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一茬?
她转过身,看着绿莺,道:“你去打听一下,今晚容越在来正院之前,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
绿莺应了声是就要出去,在门口时却又被萧媺叫住:“算了,今天太晚了。你先去歇下,明日再问吧。还有你,白鹭,去看看繁锦的碗里还有没有吃食,没有的话给它放一点,便也去歇了吧。我这边不用你们守着。”
“是。”两人齐齐福身,一同退了出去。
夜色渐浓,风一阵一阵地拍在雕花的窗棂上,裹挟着深秋的雨,不用料想也知道,明日起身,庭院里又是一片狼藉。
魏曦方叹了口气。
整个慈宁宫中灯火通明,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热闹气。
这个宫里,似乎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冷到了骨子里一样。
她突然有些想不起来,当初究竟是为什么,那些女人全都一个劲儿地想挤进来。
她身后的折琴知道她是在为了今日的寿宴叹气。
她斟酌了一下词句,道:“今日长公主送来的画,奴婢瞧着似是吴朝严暮平先生的真迹,可见公主着实是为太后的寿宴下了一番功夫。”
魏曦方摇了摇头:“你还不知道她吗?不过,也是难为她了,这些年来,面上的功夫,她从来做的很好。”
用足了心,好到让人挑不出刺来。
折琴恍了下神,手上为主子捏肩的动作却是没停,过了会儿,她才道:“肯为太后花心思,也是好的。”
魏曦方却不再言语。
好什么好呢?
嫡亲的母女,如今却像路人一般。
说到底,也是她做错了。
“你说,哀家百年之后,她会不会原谅哀家?”她看着窗外,许久,幽幽道。
不带任何情绪,似乎只是这样随意一问。
可即使是这样,也把折琴吓得够呛,她连忙跪下,低着头颤声道:“太后……”
后面的话,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说多错多。
魏曦方昂着头,眨了眨眼,笑道:“哀家不过是说说而已。几十年的主仆了,你还是这样小心。快起来吧。”
折琴用手背摸了摸眼角,这才起身,规矩地侍立在主子身旁。
“说起来,再过几天,是你娘的忌日吧?回去祭奠一下吧,哀家准你告假半月,明日顺便拿哀家的牌子去内务府领一百两,再出宫去做两身新衣裳。”
折琴哽咽了一下,又跪下谢恩。
她没想到,主子竟然还能记得她娘的忌日。
又思及主子与公主之间,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宽慰道:“公主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她还年轻,太后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便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说起来,您的三个孩子里,无论是容貌还是心性,还要属公主与您最像。”
“当年的小姐,也是名动大邺的魏家明珠啊。”
她又唤起从前主子在闺中时的称呼,仿佛如今仍是当初魏曦方在魏家时的情景。
魏曦方闻言,面上也有些动容,她微微点了点头:“是啊,纵然琅琅再怎么厌恶哀家,可是血缘亲情,终究不能更改。她的身上,终究流着哀家的血。”
她笑起来,素来保养得宜的脸上,骤然显现出几分衰老之态。
昏黄的铜镜里映出她眼角的细纹,鬓间的银丝。
将军白头,美人迟暮。人间至凄之情,也是世上常有之事。
雨势愈发大起来,慈宁宫里的灯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下去。
就连整个王都,在这样的风雨声中,也难得的,有了几分温柔平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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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是去了祝萍衣的院子之后,来了我这?”
萧媺选着簪子的手顿住,转过头去看绿莺。
绿莺肯定地点头,道:“叠春苑里的洒扫丫头柳儿已经被奴婢收买了,她说昨晚侯爷在祝氏的院子里待到了巳时一刻才离开,而侯爷是巳时三刻来的正院,时间恰好对得上。”
萧媺“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她转过身,将嵌了红宝石的凤尾簪插进发髻里,却从铜镜里看到绿莺还站在身后。
“怎么了,还有事吗?”
绿莺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