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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夫妻情深的样子。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萍儿怀着他的孩子,这是他血脉的延续,难道只因为他的嫡母是当朝公主,所以就要藏着掖着吗?
他缓缓勾起唇角,目光坚定地看着怀里的人,这是他孩儿的母亲。
“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是我承恩侯府的侧夫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外室。太后她老人家的圣寿,你如何去不得?按理来说,你也该去拜见一回。毕竟,若是换在寻常人家,你肚子里的这孩子,是合该唤她一声外祖母的。”
祝萍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柔顺地偎在他怀里:“妾小时候就被寺里的高僧批过命,说妾是‘生如蒲草,命同柳絮’。此生能遇见侯爷已经是万幸,又哪里还敢奢望同天家攀上什么关系。何况这话若是教公主听见了,又该惹她不快了。”
容越没有再接话茬,转而问道:“再过半月宓娘便要进府了,就把她安置在秋月轩吧,其中布置陈设交给下人便是。”
祝萍衣顿了顿,才咬牙应好。
秋月轩是离容越的汀兰园最近的院子。容越这样安排有何用意,纵是个瞎子也看出来了。
可偏偏她怀有身孕,不能伺候他。就是有心想劝阻,也没有理由。
萧媺安稳睡了一夜之后,便早早起了身,唤来婢女伺候她梳洗。
纵然她与太后关系着实称不上好,可是再怎么样,还是要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总不能让满朝文武看天家的笑话。
可是谁能想到,她走到门口正准备上马车时,身后却传来祝萍衣迭声的叫唤。
她不耐烦地转过头,却见她穿着葱绿的小袄,下身配了樱草色绣了玉兰飞蝶的十二幅湘裙朝她款款走来。
看她这样子,萧媺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无非是怙恃自己怀着承恩侯府的长子,想到人前去出出风头。
她轻蔑地看她一眼,扬唇笑了笑。
有的人上赶着要去丢人,她也不好拦不是?
思忖间,祝萍衣已经走到她面前,她轻轻地福了福身,还没等她说话,萧媺就微微点了点头:“要去宫里?让门房给你备马车吧。”
说完,她就踩着小几上了公主规制的马车。
留下祝萍衣一个人在门口。
幸好门房是最懂得见风使舵的,没一会儿便让人备了侯府规制的马车停在她面前。
没办法,现如今,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位侧夫人可是个不得了的金贵人?公主可以不将她放在眼里,可他们这些下人若是有一点怠慢,怕是皮都要少一层。
马车行驶过热闹的长安街,在一路的吆喝声里慢慢驶向西华门。
到了门口,已经有许多马车停在路上。
打扮富贵的一众女眷候在门口,等值守的侍卫查看她们的牌子。
而此时,眼尖的侍卫远远瞧着是西宁公主的马车到了,便不管正在递牌子的各家夫人,径自弓腰走到马车前,在帘外恭敬道:“公主既来了,便请下马车入宫吧。”
片刻后,才从马车里传来幽幽的女声:“嗯。”
侍卫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弓着腰回了门口,这才继续检查各府的牌子。
再等了一会儿,萧媺才下了马车,身后跟了红蕖青蒲,白鹭绿莺四个婢女,神色倨傲地从一众向她行礼的夫人小姐面前走过。
邵晋在马车上看着,直至萧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才摸着下巴慨叹道:“坊间说西宁公主‘在走路的时候,即使是绣鞋里进了沙砾,把脚尖磨出了血,也仍然能面不改色地走下去。’”
“从前还不明白,今天突然见到这位公主的风采,我却是悟出来了。说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浑身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势,凛冽得像是破云凌霄的孤松石竹。你刚刚看见没有,她看着那些女眷的眼神,简直是与看蝼蚁无异。”
“真难想象,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真是可惜啊可惜……”
他转过头,却看见贺清时阖眸靠在车壁上,颇觉扫兴地撇了撇嘴。
前面簇拥着的世家贵妇与小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尽,西华门口只剩下邵晋与贺清时在马车上坐着。
邵晋正想将贺清时推醒,让他同自己一起进去,这时候却又听见马车行驶的辘辘声在后面响起。他掀帘去看,却见那马车上刻着承恩侯府的徽识。
接着,便见着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妇人下了马车。
他突然意识到,这位怕就是那传说中的侧夫人了。
看样子,倒像是个安分的。
片刻后他又摇摇头,若真是个安分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