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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还是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西宁公主吗?入了我承恩侯府的大门,还能容得你如此放肆?”
他沉声道:“萧媺,不要让我后悔这些日子以来给你的体面。”
萧媺又是一声轻笑,她哂道:“看不清局势的人是你吧?除非你将祝萍衣安置到府外,不然,你相不相信,我总有得手的一天。或者,你将我软禁起来?可是,你敢吗,容越?”
“就算我现在无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始终是公主。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大邺的永裕帝。”
“你觉得,你敢对我做什么呢?”
容越到底不是什么蠢货,随着萧媺的话音起落,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
萧琮上位以来到如今,已经逐步显现出他的才能与手段。
世家现在根本无法掣肘他的成长。
更何况,单凭他一个小小的侯爷,还远代表不了世家的利益。
世家不会为了他做什么。
一股屈辱感漫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还有什么?一并提出来吧。”
萧媺站起来,看着自己颜色有些淡的指甲,缓缓道:“没有其他的条件了,不过,还是想多嘴几句。”
“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听说过先太后的事。当初她怀着龙种,却舍不得六宫大权,最后因为操劳过度滑了胎。”
容越在先前被萧媺明里暗里威胁了一番之后,最听不得的便是孩子的事。
当下心里就警惕起来,怀疑她这是话里有话。
他眉心一跳,“你想说什么?”
说完,他又想起那些传闻。
说是传闻,可是如今在他看来却是未必。
萧媺摇头,过分姣好的面容上盈满笑意:“没什么,只是想给侯爷提个醒罢了。免得日后祝萍衣真是伤了身子,您却把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
她轻轻掸了掸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提起裙角从容越面前走过。
到了门口,她又回过头来,嫣然道:“其实换个角度想,我们也姑且能算得上是盟友吧?”
“您成全我在侯府里的舒心日子,我也成全您坐享齐人之福,绝不会再因为哪个姑娘和您哭闹,在外也会配合您做出鹣鲽情深的假象。”
“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她说完,才翩然离开。
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堆人,声势浩大。
容越怒视着他们的背影,越想越觉得窝囊,再仔细想想她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便操起书桌上的一方砚台往门口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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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里,萧媺命侍卫们都守在外面,只让红蕖绿莺跟了进去。
这些侍卫,是她当初在宫中的亲卫,后来也和几个婢女一起,随她到了侯府。
若说在侯府里有什么信得过的人,也就是这些人了。
白鹭青蒲坐在檐下,低着头捣弄凤仙花。一只花猫懒懒地卧在青蒲脚边。
萧媺刚走过去,想抱抱花猫,谁知它一下便起身跃走了。
白鹭撇撇嘴:“就说这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猫!”
青蒲看她一眼:就你话多,公主刚从侯爷那儿回来,你少说两句。
白鹭眨了眨眼:可是这猫本来就是养不熟,我说错了吗?
青蒲不再理会她,继续低下头捣花。
萧媺对白鹭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说什么,只让她们好好捣弄,便进了里屋,脱下绣鞋,靠着迎枕躺下,唤红蕖与绿莺过来为她捶腿。
红蕖与绿莺对视一眼,无奈地走到榻前。
没过多久,红蕖慢下手上的动作,欲言又止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公主。
她叹了口气。
萧媺睁开眼:“憋了这么久,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
红蕖柳眉微蹙,口吻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担忧,委婉道:“公主今天瞧着……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在宫里时,不也是这样的做派吗?从前是我愿意委屈自己,现在不想委屈了而已。”她坐起来,又道:“总不能一辈子都为了别人过吧?”
红蕖低下头,讷讷应是。
她素来最守规矩,于她而言,说这样一句话,已经是逾矩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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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说看,这普天下哪里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