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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远觉得尴尬,可是面上还是那样淡漠的样子:“吃肉吃得腻了。”
“吃肉?哪有荤菜,我看你今天脑子不正常。”说罢,郑言辛看着蓝沁婷笑道,“你加把劲儿,趁着他脑子不正常,下个月咱们省内的数学竞赛把他拉下马。”
蓝沁婷笑得花枝乱颤:“那好啊,回头我得了一等奖我请你们吃满汉全席!”
时归远难得被别人取笑得面上挂不住,目光轻轻一转,正看到月宜咬着筷子,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静静望着自己,一触碰到时归远的目光又连忙转过脸儿,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米饭上,然后胡乱吃了一口,却正好咬到了一颗花椒。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却没看到时归远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很浅的微笑,一瞬间就不见了。
之后的话题又转移到了运动会上,蓝沁婷也是长跑健将,询问二人报名什么项目,时归远却说:“我今年不参加,前两天打球脚踝扭到了。”
“很严重吗?”月宜脱口而出。
其余叁人的目光都看向月宜,月宜后知后觉,讷讷地说:“我就是……随口一问。”
“还好,养几天就没事了。”时归远平静地回答。
“祝美女关心你,你要觉得荣幸,我都觉得与有荣焉。”郑言辛哈哈笑着。
吃过饭众人便要回家,照例是一起往回走,中途月宜要去书店买参考书就先离开了,没想到刚到书店门口,就看到时归远也稳稳地在她身后停下自行车。
月宜惊讶地问他:“你怎么也来了?”
“临时想起要买本书。”时归远锁上车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两人在书店里挑挑拣拣,月宜怀抱着一摞参考书,透过书架的缝隙偷偷看着对面的时归远在做什么。少年仰起头,从上方取了一本书,好像是语言类的,但是看着不像英语,月宜细细观望着。时归远不爱笑,就算是最好笑的笑话,他顶多就是扬一扬唇角,眉眼弯起来有一定的幅度,然后就回归平常的情绪。他很严肃,严肃起来的样子倒是很像祝玮,但他的五官又比祝玮精致,让月宜想起来那个和祝玮亲昵地女人。
恍惚间,月宜忽然对上时归远探究的目光,连忙转过身,装模作样地打量着书架,心里面却好像是装了一只小兔子扑腾扑腾要蹦出来了。。
时归远看着月宜僵硬的背影,能感觉到女孩儿刚才被捉到小动作的局促和紧张。他发现月宜总是时不时地偷看他,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月宜的目光一直偷偷跟着自己,他吃了一口什么,她就也跟着尝一尝,他喝了一口果汁,她也浅浅尝了一口,只不过她不喜欢太甜的味道就不再喝了。
再联想到之前她问自己喜欢什么音乐、电影,好像月宜是真得想要了解他,只是他不清楚这份了解出自于怎样的心态。是喜欢?暗恋?
他不清楚。
时归远没有喜欢或者暗恋的经历,他无法像学霸一样去分析这种情况。
只是若是从前,他会觉得这个问题可有可无,甚至无需理会,但是现在,当月宜出现在自己面前成为问题的核心,他心里反而觉得有必要解决。
月宜抱着书去柜台结账,时归远跟在身后,拿了一本小语种的教材付钱。月宜好奇地问他:“时归远,你在学小语种啊。”
“偶尔看看。权当换换脑子。”
月宜心中想:学霸就是学霸,换脑子还是学习。她连学习的时间都不够用。
时归远看着月宜要离开的背影,想着郑言辛的话,忽然开口:“祝月宜同学,郑言辛和你说的什么理工大学长,我建议你不要往心里去,那些男生有些虽然是单身,但是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高中阶段还是要学习为主。你我都是。”
月宜听着时归远一字一句说完,怔愣了几秒,然后问:“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是我的同学。”时归远坦然道。
“可是,可是你和我都还不熟悉啊。”月宜老老实实地回答。
时归远面色一凝,确实,他们两个的确还不熟识,他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今天自从听了郑言辛那些话,脑子里就一直乱糟糟得。甚至于刚才月宜中途离开,他也寻了借口追上来,也是想着找机会把这番话告诉月宜。
“你不爱听就算了,随你。”时归远想要走,月宜却拦住他的去路,歪着脑袋,声音脆生生得:“你是关心我对不对?”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小脸带着柔柔的笑意,眼底也存了一丝期待。时归远心里没来由得觉得别扭,声音也冷硬许多:“这不是关心,只是提醒。”
月宜嘟了嘟小嘴儿,往旁边站了站,示意他可以走了。
时归远顿了顿,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送她,可是月宜已经飞快地骑车子“溜掉”了。
六中的运动会每次都是山呼海啸,不过因着月宜的“预言”,开运动会那天果然下起来瓢泼大雨,学校不得不改成在室内体育馆举办。月宜今日可以不用穿校服,蓝沁婷在角落里等着检录,月宜就帮她拿外套从旁加油。
蓝沁婷揉了揉她的头发,自信地说:“看着点,姐给你得个第一名。”
蓝沁婷和郑言辛各自报名叁千米的比赛。郑言辛虽然经常被蓝沁婷调侃,但实际上一张俊脸很是英气,不少女生都过来观看。月宜也被叁千米最后的激烈角逐吸引住了,傻乎乎地在赛道外不停含着郑言辛的名字,郑言辛咬着牙,一路冲刺,最后在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冲过了终点,拿了个第二名。
月宜赶紧把矿泉水递过去,郑言辛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只是含着笑意感激地看着月宜,话都说不出口。他拧开盖子刚要喝,却被时归远一把从手里抽走,转而换了一瓶常温的盐水:“喝这个。”
月宜撇嘴,扭过身子不理他们了。
郑言辛气喘吁吁地问道:“我靠,干嘛给我喝这个。”
“补充盐分。”
郑言辛喝了几口又说:“那你赶紧把矿泉水还给人家祝美女。”
时归远“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月宜身边,月宜看着他手里的矿泉水刚要接过,时归远却忽然拧开大口喝了几口。月宜羞恼地说:“那是给郑言辛的。”
“不好意思,我也有点渴了。”
“你又没跑步,你渴什么?”
时归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月宜,喉头就慢慢生出痒酥酥的感觉,是那种奇奇怪怪难以名状的渴。他只得拿矿泉水治愈一下,结果,和她站在一处,闻着女孩子身上清幽的花香,还有女孩儿娇滴滴清脆的声音……
更渴了。
蓝沁婷即将上场,月宜等在场下比任何人都要兴奋。时归远见此,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他刚才看到月宜如此卖力地为郑言辛加油,心里就有点微妙,也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别扭,不禁有点自责干嘛前两天打球扭伤了脚踝,如果看到自己在场上,月宜又那么喜欢偷看自己,一定也很高兴地为自己加油。
月宜喊得嗓子都快哑了,脸蛋潮红,一边跳一边喊着蓝沁婷的名字,不一会儿,郑言辛也来了,与月宜并立一处,一开始没人注意,到后来不知是谁开了句玩笑,问郑言辛是不是换女朋友了,结果引得众人都开始打趣两人。
时归远走过来,拍了拍郑言辛的肩膀说:“老郑,我听到宣传委员在喊你的名字,可能是你的宣传稿件被采用了。”
郑言辛一听,眉梢扬起,这可是露脸的事情,可是他又记挂着场上的蓝沁婷,于是咬咬牙摆了一下手说:“不去了,我看着蓝蜻蜓会不会拿第一!”蓝蜻蜓是郑言辛给蓝沁婷起的外号,有时候一冲动就喊出了这个昵称。
时归远闻言,也上前几步,一手还捏着月宜的矿泉水瓶,静静观望着蓝沁婷的最后第一个冲过线,播报里面不断重复着蓝沁婷的名字,月宜和郑言辛都高兴地过去和蓝沁婷庆祝。两个女孩子拥抱在一起,笑语盈盈。
郑言辛正在和旁人解释和月宜的关系,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理工大的男生走过来,目光凝视着月宜皎皎如玉的背影,问郑言辛:“你认识那个女孩子?”
“认识啊,咋了。”
男生笑道:“想认识认识,感觉那个女生好漂亮好文静,也很可爱。笑起来像是一朵芙蓉花。”
郑言辛搂着男生的肩膀打趣说:“任哥,你这动心了?等我去问问祝美女有没有想法再和你说哈。”
男生走后,时归远冷着一张脸和郑言辛说:“理工大那些男生乌七八糟得,你还是少去沾一身腥。”
“任哥很好啊。学习专业第一,体育院系第一,还参加过各式各样大学比赛,一口地道的法国巴黎腔调,你说说看,咱们俩周围还有谁这么优秀?不过等我先去问问月宜有没有认识任哥的意思,还是要听祝美女的意见。”郑言辛道。
时归远沉声说:“还是别和她说了。高中阶段是以学习为主。”
郑言辛听出来一点端倪,转个身,面对着一脸严肃木着脸的时归远,意味深长地问:“你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今天怎么忽然插手别人的事情?而且,你不是觉得祝美女对你有点意思,你很烦吗?”
“我并没有烦,我只是反对脑子发热的一时冲动。而且你也知道我历来反对早恋,高中就应该是学习为主。”
“恋爱不一定耽误学习。”郑言辛反驳说,“首先,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早恋耽误学习,甚至有时候合适的恋爱关系还能够促进彼此的学业进步。第二,高中生本来就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咱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就开始老气横秋、瞻前顾后,那我觉得未来的我们只会活得更加憋屈。最后,你这全部都是借口,月宜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女孩子,如果她觉得合适,想要尝试,主动权完全在她,你不是她的任何人,无权在私下为她做任何决定。除非……”他挑了挑眉,噙着玩味的笑意看向时归远,“你是有私心,不想让她和别人谈恋爱。”
时归远面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他隔了几秒,对上郑言辛挑衅的目光,满是傲气地开口:“对,我就是有私心。我想要把月宜这道难题解决。”他说完,对着郑言辛笑了笑,径直往月宜的方向走去。
月宜还在像是小鸟一样和蓝沁婷叽叽喳喳庆祝今天的比赛,时归远的声音从旁响起:“老郑让我过来说一声,他要请咱们吃饭。”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让郑言辛听得清清楚楚。
当天晚上又不用上晚自习,出去吃饭再合适不过。郑言辛咬咬牙,可到底还是江湖义气、兄弟情义,于是笑着说:“对对对,老巷口那家火锅店,蓝沁婷应该知道的。”
蓝沁婷欣然揽着月宜的肩膀开怀地说:“月宜,你还没品尝过这里的好饭店吧,我和郑言辛带你尝遍Z市美食。”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郑言辛狠狠踹了一脚时归远的脚踝。时归远扯了扯嘴角,太阳穴冒出了冷汗,额,确实挺疼得。
九宫格的火锅热腾腾烧起来,烟气缭绕,蓝沁婷和月宜像是小孩子一样,把各种食材填满其中,咕嘟咕嘟,不一会儿就感觉可以一口吃掉。月宜今天也玩得开心,筷子夹了一颗滴溜溜的牛肉丸子放在碗中,蘸了一大口辣椒送入口中,对面的时归远恰好也给碗中的酱料倒入不少辣椒油,红彤彤得鲜艳色彩,像极了月宜今天扎马尾辫的配饰。
郑言辛惊奇地笑着说:“你俩还真是有意思,都不吃海鲜,都说过敏,但是呢又都很能吃辣,老时可是能把辣椒当饭吃的人,月宜,你也不遑多让。”
月宜抿了抿唇,嘴唇因为辣椒微微肿了些,红艳艳的,像是漂亮的果冻。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时归远,时归远也觉察到女孩子柔软却害羞的目光,心尖上好像有蝴蝶翩跹飞过,然后他听到月宜说:“可能是遗传吧,我爸爸很能吃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