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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举了酒杯,“但程佳小姐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是我们非常想同付总,以及在座的诸位贵宾进一步商讨的。”
“我们骧南一贯秉承着客户至上品质第一的宗旨,这么多年在江城乃至国内,也都是有口皆碑的。付总,如果这件事可以再商讨看看,我司也一定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诚意。不管是对您的团队,还是瑞达集团。付总,这杯我先干为敬。”
刘良平点到即止,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已经不言而喻。
程佳也跟着刘良平一饮而尽。她喝得没有章法,被酒一呛就眼角泛红,加上脸颊尚未褪去的火热,颇有几分梨花带雨的味道,
“贵司的诚意,我想我们今晚已经见识到了。”一直摆着高姿态的男人终于在此刻有所回应。
他起身整了整袖口,又举起了酒杯。在他再度开口前,程佳心下一惊,隐约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惶恐。
“刘经理的意思我了解。合作的初衷是基于双方获取可观的共同利益,我方已经在之前的谈判中将各项数据的可调控程度告知贵司。既然骧南对这次的合作还有不少疑义,那我想,也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感谢各位今晚的招待。”他一饮而尽。
一行人在Sean以及市场部其余人的挽留下仍旧坚决退场,程佳瞬间面色苍白,她与被打击得不知所措的刘良平面面相觑。
虽然不明其因,但也显而易见,是他们亲手毁了这次合作。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离开时似乎没有半分留恋。一如当年她推开他时的冷漠决绝。
遥不可及的并非十年以后,而是今天及过去的所有你。
不用去看旁人幸灾乐祸带着同情的目光,程佳也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她攥紧了手,只能将视线投向看似还算镇定却一言不发的刘良平。
“程佳,明天在公司,不要乱说话。”刘良平沉默良久,这样嘱咐她。
“好。”
然后众人皆退散,只留下这一室的潦倒与酒气。
风波
这晚的梦里,与程佳纠缠不休的人换成了二十八岁的付玄楷。
他比以前成熟许多,周遭带着沉稳低冷的气质,身穿黑色西装与白色衬衫,将她摁在怀中亲吻。
程佳贪婪地去解他规整的领结,随后,衣服散落了一地。
男人的手抚弄她胸前呼之欲出的白软,嘴唇被堵住,她分开的双腿缠绕在付玄楷的腰际,雪白的乳肉从男人指缝间溢出来,抵得她下身微疼的,是男人滚烫硬挺的器具。
“小乖,你是我的。”
多年前带着爱与疼痛的初夜,二十二岁的付玄楷曾在她耳边如此呢喃细语。
然后照常醒来,清晨沐浴,抵达办公室时毫不意外醒来常务总经理一顿痛批。
“公司领导在会议上强调了多少次!瑞达是我们这几年最重点核心的目标客户!你们是怎么想的!刘良平,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管不好自己的人?!”
“市场部这两年费了多大心血才争取来这一次机会,你们一两句话就让所有人的努力付之东流,公司的管理目标怎么办!未来三年的营业额谁负责!啊?!”
“这件事我已经及时汇报给了董事长,等他回来了,你们自己想想怎么和他解释!真是荒唐!”
说完就砸了手里的杯子。
精雕细琢的陶瓷茶杯在倾刻间化为碎片,满地都是。程佳吓得后退几步,咬着唇只觉得大难临头。
刘良平在公司这么多年到底是有些人脉和资本,昨晚风云翻涌间他必然暗中求助,以至于他虽然没有将责任全盘甩到程佳身上,但刀光剑影,却也都是冲着程佳来的。
“是……是我太年轻了……缺乏缜密的思考就冲动行事……”饶是程佳早有心理准备,也没能承受住汹涌而来的责骂和愤怒。
她半真半假地红着眼睛泫然欲泣,一力揽下了所有责任。
这天会议室的动静奇大无比,董事局的震怒,刘良平的弃车保帅,程佳哽咽地走出会议室时周遭都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好在其中的弯弯绕绕大家都懂,倒也不必程佳再去解释什么。
只是谁又能想到,暌违多年,付玄楷的出现竟然会带给她如此一份大礼。
曾经受了一点小委屈都要赖在那人怀中撒娇打闹半天,而如今,惊涛骇浪都源自于他。
如今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就算她揽下所有责任,也依然处在岌岌可危的位置。她不一定能通过揽责保住刘良平,刘良平也不一定能在这场风波中护下她。
架空刘良平不容易,但对有心之人来说也不算太难。公司里的各种势力与关系暗流涌动,想上位者也不计其数。刘良平败了她必死无疑,而刘良平侥幸脱逃,她却不一定也能保住饭碗。
程佳头痛地想起自己的房贷。
买在老家的房子还没住上过几回,但失业了还不上房贷,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银行收走。
付玄楷啊付玄楷,
程佳在心中默念着那人的名字,竟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了泪。
他但凡念着点旧情,也不至于当众给刘良平没脸。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他本人的态度对于整个骧南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她程佳来说意味着什么。
或许他就是故意的。借此不动声色地报了当年的深仇旧恨,还让她没处说理。毕竟当年,付玄楷对待别人,就是如此简单利落不留情面的。
如今她也成为了付玄楷人生中籍籍无名的路人,不再享有那些偏爱。
自救
程佳上午遭到斥责,下午便有人抛过来了橄榄枝。她被技术部深处公司权利漩涡中心的经理兼股东请去办公室喝茶。
门开着,她敲了两下便直接进去。
“程佳啊,坐。”说话的张经理身高倒还过得去,只是体重超标,肥头大耳大肚腩,脸上的痘坑和松弛的皮肤映衬出一股挥之不去的油腻感。他起身,给程佳指了小沙发的位置坐,然后有意将办公室的门合上。
程佳尴尬地笑笑:“不了张总,您看我手头还一堆事呢,就不坐了。您是有什么事找我?”
“也没什么要事,就是来关心关心你。上午吓着了吧,李经理这人说话也比较直,你别往心里去。”张总一边说着,一边给程佳递过去一杯茶。
“哪能啊,是我们犯错在先,李经理生气也是人之常情。”程佳苦笑。
“你们年轻人嘛,犯些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张军年颇有几分愉悦地沏了热茶,将檀木色的小茶杯递给程佳。
“不过啊,你们这错确实性质比较严重。我叫你来,也就是叫你别担心。实在到时候董事长追究起来,我这边也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也许是张军年突然压低了声音,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