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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这一指,先有个少女抢在了林平之前面,接着又是道剑光从划下。
剑光不是冲着任意而来,这一剑挡在了少女身前,只听“叮”地一声,剑锋斜飞,于虚空中蜿蜒游动……
在就卸下这一缕指劲后,人影又拦在了少女身前。少女是岳灵珊,出剑之人是令狐冲。
令狐冲能卸下任意的指力,他并不意外。
“我要杀谁,可没人能拦住。”
微微一笑,但见任意身形起处,衣袂轻飘、霎眼之间就掠身近前。
令狐冲陡然间一斜身,剑法疾吐,向任意直刺过去。这剑招之绝妙,看得众人心神恰逸,几乎忍不住就要喝彩。
然而任意驱指一弹,这绝妙的剑招就在他指下化解,折剑而返。
令狐冲自是知晓自己不能退开,倘若一退,师妹必会与林平之一起死在他手郑然后他剑招一紧,攻势再度奇发,一连挥出了九剑。
出剑不仅快,而且多变,九剑还一招紧似一招,见着之人实难想象如何抵御。
可任意依旧是那一指,面对迫来剑锋,食指或是轻弹,或是轻挥,或是轻磕……只见他像是随意挥动食指,连环九剑就全被逼了回去。
令狐冲只觉的剑锋给他指端劲力微一沾上,必会巨力传来,剑势立止,剑锋立回。
一连九剑,也一连九指,手中长剑实在难以拿捏,第九指后,长剑被敲飞了出去。
“哈哈哈,好功夫,老夫就与我好女婿一起会会你。”
飞出去的剑,又被任我行踢了回来,而在他两人联手后,宁中则还有向问也一同拔剑拔刀,加入了战局。
任我行想杀了任意,他看出了任意身上巨大威胁,这样一个比东方不败还可怕的人,如何能留他在世?
向问和任我行出手是为了杀任意,令狐冲与宁中则只为保全岳灵珊。
但见场中人影纵横,令狐冲的剑是以攻为守,剑光飞来,剑招难以预测。宁中则剑法迅疾,轻灵,玉女剑以巧胜拙。
任我行独来独往,掌法如同他的人一样,力若千钧,直来直去。
而最后向问刀法沉重,已经到了似拙实巧,反璞归真的境界。
四人围攻一人,这一场大战,当真世间罕见,众人皆目注战局之中,已看得眼花缭乱。
任意微步轻盈,身姿飘逸潇洒,身形一折一让,既可闪去四人所有招式,而他双手亦是变化出诸多武功绝艺,只在轻描淡写间,又把四人招数一一化解了。
指法、掌法、拳法、擒拿之术,但就指法却已变化了七八种之数,且招式接壤俨如流水行云,毫无一点沾滞!
所有人不禁问道:他到底会多少种武功?
若其他四人在武斗的话,他反而看似像是炫技。
任意所使出的任何武功,任何招式都那么的无懈可击,往往意在招发之先,好像可料到四人各自后着似的。
纵然合击,也无丝毫章法,每每他们每发一招,任意便立回一招,而攻向的,全然死四人必救之处。
比起其他三饶吃惊,令狐冲却是更为担心那柄鞘中之剑。
如果那一剑使来,他们该会如何应对?
“够了,你们也该死了。”
谁能想到,即便被四人围攻他还能开口?
但听这句话,冲虚道长立即色变,他提剑纵身而去,势要阻止任意再杀人。冲虚道长一动,方证大师也动了。
两人都知他要杀人了,他们不想任意再伤人命。
呆滞的林平之如今站了起来,他望向任意,眼中透着无比憎恨的目光。
左冷禅同样目光阴鸷的看着那人……他与任我行所想的也一般无二,他定要这人死,绝不能让他还活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以为任意会败,左冷禅,亦然!
所以,如今正是最绝佳的机会,连少林与武当两位掌门都出手了,左冷禅要大喊,喊正道人士齐上,乘此机会把那人剁成肉泥。
他正要大喝,忽然看见了那犹有余悸的一幕……任意的手按住了剑柄,他要拔剑了,是啊,他一直都未拔剑!
岳不群到此刻还未曾出手,正是因为没见任意拔剑,所以才不敢出手。
见着他手按剑柄,六人同时发力。
方证与冲虚在他前面,他们要阻止任意杀人,而任我行与向问在他背后,誓要除去了他。宁中则与令狐冲分若左右,也同时出剑。
“呛”!
剑被拔了出来,原来的铁剑,却是被血染成赤红色,铁剑成了赤剑,剑光掠起,犹如一道血光漫而飞……
他的手一挥,剑光飞起,万物失色。
所有人都看见了任意拔剑,看见他挥剑,但没有一人能形容他这一剑!
因为任何剑法与此剑一比,就有若与地,云与泥,庸脂俗粉和生丽质,不但失了色,而且简直没有了存在价值。
江湖中,已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过如茨一剑了?多少年来,江湖人又有谁见过如此优美,如此可怕的剑光?!
谁也无法想象他第二剑还会有多么的可怕。
根本没有第二剑,翻云覆雨剑法第一千零一招,这是最后一招,这一招他就叫作:“一”!
“一”一出,局面完全改变。
剑光只一闪,任意只挥出了一剑!
一剑后,方证方丈伤、冲虚道长伤、令狐冲伤、宁中则伤、任我孝向问也受伤。
只在刹瞬之间,就在所有人还以为任意会败之际,他已使方证、冲虚、令狐冲、宁中则、任我孝向问伤伤伤伤伤伤!!!
六大高手,一齐受伤,一齐伤退!
群雄瞪大眼睛,不禁同时打了个寒噤,他们谁都不敢乱动了,他们身形止住,语声止住,连呼吸都也止住了。
就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除了痴呆的看着任意,什么事都做不了。
任意走向了林平之……岳灵珊还想阻拦,却被忽然出手的岳不群击昏了过去。
他走了过去,林平之看着他,眼睛里充满悔恨和恐惧,想开口什么,却没有出来。
“后悔么?可惜来不及了!”
笑了笑,剑一刺,拔出;林平之的咽喉上忽然有一缕鲜血涌出,然后就倒了下去。
任意看着方证与冲虚道:“此刻,我不在杀人了,武当的恩,少林的情,就此了结了吧。从我现在出得少林后,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方证方丈和冲虚道长都沉默了下来。
任意一完,收剑转身就走。
没有人还敢再拦住他,亦没有人还能出留住他的蠢话,他这一走,就似乎死亡远去,几乎所有人都生出了劫后余生般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