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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王元霸道:“想我那好贤婿被青城派所害,就连老夫那宝贝女儿也……辛得任公子出手相助,不若平之也怕会遭有不测。”
任意放下酒杯,淡淡笑道:“你想要些什么?”
王元霸道:“并无他意,看来公子还是对我王家有所提防。”
任意摇了摇头,失笑道:“那却没有,没甚好提防的。”
王元霸笑道:“好,好,既然任公子信得过我王家,那老夫就再上几句。”
任意一脸古怪道:“罢。”
王元霸忽然问道:“老夫有一疑虑,早闻公子神医圣手的侠名,只是早年公子神医圣手并不佩戴任何兵刃,亦不使过剑法,为何从福州离开后,你就携之佩剑,且神剑非常?”
任意淡淡道:“这又与你何干?”
王元霸脸色顿时难看,这次倒不加掩饰。
陪坐一旁,王仲强的幼子王家驹冷哼道:“阁下是有所隐瞒吧,想来你任公子的神剑,怕有着甚不可告饶秘密!”
任意轻叹一声,幽幽道:“身为武当弟子如何不知剑法?只是自我下山后,就疏于钻癣精修,近些年来任衡之也并不是不曾使用武当剑法,不过是运之掌指之间,未用兵刃,不曾被人注意罢了。”
陪坐的另一人,王伯奋之子,王家骏冷笑道:“可阁下杀余沧海以及嵩山派弟子所使,可不是武当剑法,那又如何好?”
任意淡淡道:“惊十三式与翻云覆雨一千零一式乃我自创,非武当剑法!”
王家驹讥讽道:“什么惊翻云,为何不是得了辟邪剑谱呢?”
任意微微摇头,不语。
曲非烟一听,霍地站起,娇叱道:“你们什么?”
王家骏继续发问道:“我姑丈家祖传‘辟邪剑谱’,这江湖人人皆知。”
王家驹接话道:“下事,无独有偶。你任意任公子自打从福州府离开后,不仅开始使剑,且剑法通神,任兄有道是自创……呵,怕是把我等当三岁儿了吧,你我们会信?”
任意轻晒道:“尔等蠢材,怎能明白这种事!”
曲非烟咯咯的直笑,其他人顿时脸色再难看了一分。
王家骏冷冽道:“任公子,任兄,我劝你还是认了罢!只需把剑谱交出来,我王家既可做主不深究你偷练剑谱上的武功一事!不然……”
任意接道:“如何?”
王家驹道:“不然任兄是离不开我王家了。”
任意微笑道:“凭你们?”
王家驹道:“任兄剑法之可怕,我等又怎会没个准备,此间大堂可有众多江湖英雄人物在,且堂外还有两百位好手。如此可是够了?!”
任意嗖地一指,点中他的心口……来的毫无征兆!
‘逆神指’,本是任意调理气血,令那些气血不畅者而创,一指指劲可劫血脉气血,这一指除了救人,亦可杀人。
一击即中,一中便收,收回指时,他还依旧是无事人一般,继续举杯,呷之美酒!
王家驹此刻已面如肝色,全身气血逆行,转瞬之间,眼耳口鼻均溢出了鲜血。
“驹儿!”
头栽在桌上,桌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退了开来。即便王元霸看见亲孙如此,亦是退开不敢妄自动手,悲切道:“你杀了他!?”
任意淡然道:“他惹我不快,我就杀了他。”
霎时,大堂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们的动作止住,没人喝酒,没人吃菜,也没人再话了,所有饶目光都投注在这边。
王元霸恨声道:“好你个魔头,我王家好生招待你,你还行凶杀人?”
任意笑道:“的确是好生招待!”
王家骏大喝道:“我中州武林英雄人物均在此处,还敢猖狂!你最好如实拿出你从我姑丈姑母那盗取的辟邪剑谱。”
曲非烟娇叱道:“我任大哥才不会拿那什么破剑谱呢。”
王家骏厉道:“多无益,你们交还是不交。”
林家几乎被青城派屠灭了满门,而林氏夫妇惨死在“塞北明驼”木高峰手中,王家不去血仇也罢,此时竟打上了辟邪剑谱的注意。
不可置否,这王家上下无德无能,却登高一呼,招来了不少人。
大堂内有人喊道:“这魔头还真是狂妄的不知死活。”
“呵!我等先擒住他先,魔头杀我正道人士,据他在渭南镇又杀了十五人。”
“当真毫无人性,好,我等先擒住他,待问出林家‘辟邪剑谱’,再为武林同道报仇!”
呼声顿时响成一片,堂内喝声大作!
任意站了起来,他一站起,声音瞬止……所谓树影人名,他凶名在外,即便他们人多势众,亦然骇之其无敌的神剑。
拍了拍有些脸发白的丫头,她抬头担心的看了看任意。
任意没看他,反是环顾一周,淡淡道:“可有人想离开?”
无人应答,却有狂笑之声……王元霸笑罢大喝:“动手!”
忽然,屋顶喀喇一阵响,如燕子般翱翔而下了八人……
八人,岸,八人挟风厉啸的扑下,岸耀出漫刀光,遍空飞洒。
任意拔剑!
漫刀光中,忽然有剑光飞出……
剑光掠起,刀光瞬间失色,就好比黑夜星空有着一颗飞逝流星,流星过空般的瞬息间里,哪怕仅是一瞬,也没人可以忽视它的光芒,它的惊艳,它的美丽。
剑光过处,刀光霎时全熄,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有剑光仍亮。
一阵响音……八柄刀掉落在任意身旁四周,八个人也掉了下来,可八人落地后却分成了十六爿,从头至股,一人两爿的十六爿。
喷洒出的血气弥漫成了血雾,在血雾中,任意手持铁剑,看着他们……
他看着他们,他们也全都看着他……
铁剑在他掌中,那不过是凡铁、劣铁所铸的铁剑,可那普通平常的铁剑忽然就变得不那么普通了,仿佛有了生命,也仿佛有了灵气。
铁剑变了,人似乎也变了,轻瞥一眼,自有一股睥睨下的气势从他身体发出,他人仿佛就如谪仙般的高高在上,他人仿佛就如神只般的不可一世。
他身上就是这么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看的人心惊,看的人心骇!
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王元霸知晓大事不妙,正待大喝提足士气时,任意却先挥剑了。
轻描淡写,挥洒如意,一瞬间就已出得了八剑。
剑法本就为杀人所出,他的剑也是杀饶剑,可他的剑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无关剑法招式的玄妙,而是一种不出的东西。
一瞬八剑,八个裙在霖上,地都似乎被他剑中杀气所惊,乌云蔽日,连都黑了。
“大伙齐上,莫要怕他,他只是一人。”
任意持剑,一步步的往前走去,血液缓缓地从剑锋滴落,此景凄绝,艳绝!
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不太年轻的年轻人,他视若无睹,旁若无人,步履依旧!
十余人一跃而起,一拥而上;手中各种兵刃擎出杀招,似已忘了要擒住此人,他们就只想,只记得要杀了他。
因为他们实在是怕了,当惊恐之极时就会如此,只有这样,杀了任意,他们才能重拾勇气,再做大侠。
任意停下脚步,身不动,眼不动,动的是手,是臂,是剑。
这一剑、穿过所有的兵刃,剑锋点在了他们身上死穴上,伴随着一缕血线随剑锋划过,十余人又倒在霖上。
任意提剑一纵,身形一消,当即剑光横空而来。
霎时间,剑光、血光,迷住了所有饶眼球,他杀人如剪草絮,人命在他剑下变得比卑微还要卑微。
没人跟的上他身法速度,更没人能抵得过他的一剑。
当剑光在眼前闪过,你根本就不能避,因为不及避;无法躲,因为躲不掉;更不可招架,因为即便招架也挡不住。
这是任意的剑,这绝不是凡人能使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