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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说的豪气,众人却惊讶万分,什么时候上官婉儿会作诗了?还主动与赵吏相比,这可是个大事件啊!足以排的上京城十大奇闻!
上官婉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吏当即脸色涨红,还有什么不敢的,冷笑应声。
“既然上官小姐如此盛情邀约,赵某也不好拒绝了!”
上官婉儿自得的一笑,朗朗出声。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舱内一时寂静无声,只余上官婉儿的寥寥余音在内回响。过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叫了声好,大声道:“好一个桃花依旧笑春风!上官小姐,我还是头次听到如此婉约的诗句,看来京中传言也不尽属实啊!就凭这首诗,才女之位该有上官小姐一席!”
说话的人安如云也认识,是将军府里李老太君的旁系亲戚,是个执绔子弟,合着平西王世子一伙人,一天到晚在京城里作威作福的,完全是盛京的害群之马。没有一点才能罢了,偏爱烟柳之地,京城的小姐们都躲着这群人走,唯恐这群人看上自己。
这样的人居然站出来为上官婉儿捧场,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又有几个人站出来出声支援,让寂静的舱内有了点生气,上官婉儿抿嘴一笑,得意的瞧了眼对面惊疑不定的赵吏,这才把目光放在上方的太子身上,朗声道:“我的诗与赵公子的诗相比,太子哥哥意下如何?”
赵吏眉头皱的死紧,他可不相信一向没什么才学的上官婉儿能作的如此佳作。他苦学十年,对于作诗一项上不敢说有多大的造诣,但在盛京的文学圈子里,也算是一方巨擘了。可这上官婉儿轻轻松松的就做出一首诗来,面上完全没有为难之意,这就很让人怀疑了。
赵吏承认这诗作确实非凡,若输给一方老者,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却是比他还小的女子所作,偏偏这个女子素来没有什么才名,自然引起了他的疑心。这诗到底是不是上官婉儿自己作的,恐怕还有待商榷!
白昀轩饮了一杯清酒,淡声道:“这诗意境确实不错。”
上官婉儿满面得色,小脸一转,朝着赵吏高声道:“瞧见没?太子哥哥都说我的诗更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吏冷哼一声,冷声道:“若是你亲自做的,赵某自然服气,怕就怕不是上官小姐所作,却被你占为己有!”
上官婉儿有了一瞬的不自然,安如云瞧见她背在身后的双手摩擦了几下掌心。这是上官婉儿惯有的动作,一旦急躁或者不安时,总会下意识的这么做,要不然怎么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呢?
“这是自然!你怕是想耍赖不成!若是不服,不如我们另立题目,再比试一次,如何?”
赵吏闻言,一口答应下来,他自然是不信上官婉儿有如此才气,直接与她对峙起来。
“那好,那就请太子哥哥做个见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才气!”
上官婉儿大气的说道,倒真有了几分傲骨。她可是问清楚了的,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唐诗宋词,她就不信她脑子里上下五千年的文化,还敌不过一个酸腐书生!
白昀轩没有推辞,看着舱内席地而坐的男女们,笑道:“今日上元节,那就以今日为题,作诗一首吧!”
上元节,不就是男女求爱的节日么?上官婉儿眼睛一转,就有了适合的答案,瞧着对面的赵吏,不客气的出声。
“赵公子,此番是你先,还是我先?”
赵吏闻言一愣:“莫不是上官小姐已经有了答案?”
上官婉儿头一扬,脆声道:“这是自然!若是赵公子还未作好,我倒是可以等上一等。”
赵吏脸色难看,阴沉着脸道:“不必了,既然上官小姐已经作好,赵某人自然也不会占这等便宜,还请上官小姐先来。”
上官婉儿当下也不推辞,直接朗诵出声。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上官婉儿朗诵的,严格来说,并不是诗,而是词,从古至今还未出现过这种形式的着作。虽然听起来怪异,但意外的朗朗上口,且意韵深远,比诗来说,更多了分新鲜。
上官婉儿露的这么一首,震撼了众人,就连与之比试的赵吏也楞上了,一时没有出声。
诗词歌赋一向是华夏的结晶,诗作一般是庄重,明朗,刚烈的,而词恰恰相反,表达偏于妩媚,含蓄,婉约。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说明诗的境界开阔,而词的境界狭深。两者处于对立面,却闻名于世界,皆是以其魅力致胜。
此番主题明确,词自然更胜一筹,此等词句,经过女子口中,表达出了词句特有的柔婉细腻。纵然众人之前未接触过词,皆被其魅力所倾倒,赵吏更是呆愣于原处,半天也没有反应,上官婉儿自然是不战而胜。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只是这好像并不是平常的诗句,本宫学识浅薄,上官小姐可否向本宫言明,这到底是什么?”
白昀漓看起来被这词所倾倒,主动打破了满室的沉默,温和的问道。
对于这个给予自己善意的皇子,还是个君子型的大帅哥,上官婉儿自然乐于为他解释。
“我刚刚所赋的,乃词,词名为《鹊桥仙》。这是我自创的体裁,分为上下二阕,格式也不一致,也可以称作诗余小令。对于情爱相思等题材,词比诗的意境更为深远,所以献丑一首,倒让大家见笑了。”
这从未出现过的体裁,自然让抄袭之说不攻而破,赵吏朝上官婉儿拱了拱手,惭愧道:“倒是赵某技不如人了!赵某自罚三杯,以示赔罪。”
自此,上官婉儿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