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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源、晏超然、臧雪、吕晓红虽然每天都能看到外卖骑手在路上跑,也都点过外卖,但对外卖行业一点都不熟悉。说完文章的事情,臧雪问宋达仁:“宋达仁,能和我们说说你的工作吗?我很好奇。”
“我也很好奇。”吕晓红也说。
“经常点外卖,但你们的工作,对我们来说却是雾里看花。”晏超然接着说。
“给我们说说你的工作吧,现在你是老师。”高士源最后说。
四个人都把目光转到了宋达仁的身上,他看了一下他们,最后还是看着臧雪说:“我的工作,说简单最简单,说难也最难。”
“为什么这么说?”臧雪说。
“从简单的方面说,送外卖是一个体力活,客人点外卖,我们把东西从餐馆送到客人手中。每天不断重复同样的事情。”宋达仁说。
“一定很累吧?”臧雪又说。
“很累。我们的工作就是每天不停地奔跑,玮城的大街小巷,我几乎都跑遍了。”宋达仁说。
“你们每天工作时间是多少小时?”晏超然问宋达仁。
“每天的工作时间不固定,有早班、中班、晚班和夜班四种班。外卖站点会给每个人排班,每天排到什么班,就上什么班。如果是早班的话,早上七点就开始上班,晚上八九点钟下班。要是晚班和夜班,上班的时间会比较晚,但要到半夜才能下班。”宋达仁说。
“那你们每天上班的时间都有十好几个小时了。”高士源对宋达仁说。
“也不是一直都在忙,就是中午和晚上的四五个小时很忙,其他时间段基本没什么事情。再说,我们的工资是按订单量来算的,送的多,挣的就多,送的少,挣的就少。不想太累,就少送点就是了。相比工厂里来说,还算是比较自由的。”宋达仁说。
“那你们每个月能发多少工资?这样的问题,可能不该问,但还是想了解一下。我的那些学生,有很多到毕业的时候都找不着工作的,如果送外卖还不错的话,我不如劝他们去送外卖得了。”高士源对宋达仁说。
“每个月收入不固定,每个人也不一样。我在我们那个站点,算是中等的吧,送的多的时候,每个月能发一万多,少的时候,一个月也就是五千多。”宋达仁说。
“那你可比我们挣的多多了。”晏超然对宋达仁说。
高士源看了看宋达仁和晏超然,说:“听你们俩的话,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来。”
“你还会说笑话吗?”晏超然对高士源说。
“我怎么就不能说笑话?我不仅有笑话,还养笑话呢,家里养的最大的笑话就是你!”高士源说。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臧雪对高士源竖大拇指,说:“高老师,你真行。”又对晏超然说,“晏大编辑,我说你怎么老笑话我呢,原来你就是一个笑话。”
晏超然用手指着高士源,假装生气地说:“高士源啊高士源,你就这么坑我吧!”
臧雪和吕晓红又都笑起来。宋达仁没笑,他对高士源说:“高老师,你刚才想说的笑话是什么?”
高士源看着晏超然,说:“不说你了,说真正的笑话。”又看宋达仁,“说有一个女孩当快递员,有一天她在一个小区送快递时,遇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
大妈见那个女孩很漂亮,就对她说:姑娘,你长这么漂亮,给我儿子当媳妇吧。我儿子是大学毕业生,是白领,一个月工资五千多呢,让他养你。你们猜,那个女孩说什么?”
“说什么?”臧雪说。
“女孩说:大妈,我一个月工资七千多呢。大妈转身走了。”高士源说。
“这个故事有意思。一个男白领和一个女蓝领,按一般的看法,应该是男高女低,可事实上却是后者的收入更高。假如把这个故事中的男女对换一下,女的是白领,男的是蓝领,你们说,结果会怎么样?”晏超然说。
听着晏超然的话,宋达仁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和臧雪,臧雪是白领,他是蓝领,如果让臧雪来回答这个问题,她会怎么说呢?这么想着,他就不自觉地看向了臧雪。
高士源对晏超然说:“这个问题,我们两个人没有发言权。”
晏超然对臧雪说:“臧雪,现在假设你就是那个女白领,如果一个收入比你高的蓝领,比方说,是宋达仁这样的外卖骑手,要和你结婚,你会同意吗?”
宋达仁的心怦怦直跳,不禁想,晏超然为什么要这样问臧雪?他看出什么来了吗?臧雪会怎么回答呢?他想看臧雪,却又不敢看。
臧雪并没有看宋达仁,对晏超然说:“这个问题不一样好不好?刚才那个故事里,说话的人是白领的妈,不是白领本人。”
“我是说假如,又不是真的。你说说呗。”晏超然说。
“我是不在乎学历、工作那些的,只要是一个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人就行。”臧雪说。
臧雪的回答让宋达仁感到意外,同时也让他看到了一丝爱情的希望。他不想让晏超然再接着问臧雪,就对晏超然说:“晏编辑,你拿我举例子,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和我们四个人相比,一点都不差,甚至更优秀。”晏超然对宋达仁说。
“晏超然说的没错,宋达仁,你不要因为自己是体力劳动者,就觉得身份比我们低。而且,我敢断言,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高士源也对宋达仁说。
臧雪和吕晓红也对宋达仁说:“我们都支持你。”
“谢谢你们。”宋达仁说。
“不用谢,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好朋友。对了,宋达仁,你是哪儿的人,现在住在哪儿?”晏超然对宋达仁说。
“我是玮城下边农村的,现在是住在西外环那边的一个城中村里。”宋达仁说。
“你住的可是有点远,那里租金便宜吗?”晏超然说。
“挺便宜的,一个月三百块钱。”宋达仁说。
“你们俩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宋达仁,我问你,你想不想搬家?”高士源对宋达仁说。
“搬家,搬到哪儿去?”宋达仁说。
“我和晏超然住在东武小区,也是租的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效型。我和晏超然各住一间卧室,剩下的一间卧室,我们转租出去了。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人了,前几天又空出来了。你不如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算了。”高士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