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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么多的好吃的,我们能不能别在这里傻站着,快走快走。”
肖丽娜看到吃的就没有形象,礼服后面全是褶皱也拦不住一颗奔向美食的内心。
我跟何洋也算是被这小丫头给带动了,一起吃了点东西。
何洋人比较温和,话不多,但是很会照顾人,而且不会让人觉得很刻意,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西方的绅士精神。
而且还不是刻意学习的,像是已经将那种感觉完全容纳进了自己的生活习性,当成一种习惯而去下意识为之。
如果从这些外在表现方面来看何洋,我真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和何坤放在一起。
酒过三巡,我因为身上伤口没有痊愈,就不能多喝了,于是一直到酒会结束,我都是一直在院子周围游走,没有目的,也没有很刻意的要到什么地方去。
只是总是会不自觉的看一眼宋儒彦。
看到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看他在一群人中“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他大方的向众人介绍安亚姝,并且温柔的为她挡酒。
呵呵,我看过宋儒彦的很多面,戏谑的,阴沉的,狠辣的,却总是缺少一种温柔的。
现在好了,不缺了。
我都见过了。
只是今天这一杯酒喝的似乎有些急,酒气上头,怎么就有点晕,怎么就总是会把安亚姝的脸替换成自己?
很快,天黑了,繁星新月齐齐挂上天空,酒宴也终于到了尾声。
刚刚还在举杯的人们都在自家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一辆接着一辆逃也是的从这别墅中离开。
何洋也准备走了,特意过来跟我和肖丽娜道别。
“今天很开心,”何洋礼貌的笑笑,一颗孝牙在灯光下终于让他看起来有点年轻的活泼样子,“改日有空的话,希望可以邀请你们出去玩。”
肖丽娜吃饱喝足,听到玩的,一开心就答应了,“当然行啊!你说去哪!”
话音未落,一道阴影从天而降,拎住肖丽娜的脖子就给扯到身后了,“何公子,我家家庭医生喝多了,你不用听她乱说。”
林傲之在宋儒彦身后接住醉醺醺的肖丽娜,两三步拖走。
何洋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那好吧,今天多谢款待。”
宋儒彦微笑送客。
及至何洋的车已经驶入夜色,宋儒彦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我有点冷了,缩了缩衣领。
宋儒彦忽然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认识的人不少嘛。”
怀抱很暖,声音很冷,像是一种别样的冰火两重天。
我冷静的回道:“只是很久以前见过,他是肖丽娜的同学。”
宋儒彦棱角分明的下颌抵在我的头顶,一下下剐蹭着我的头皮,痒痒的,“何家的人都是笑面虎,以后少跟这个何洋接触。”
我哭笑不得,“是你请他来的,不然我都想不起来我见过他。”
宋儒彦捏住我两颊,将我从怀里捏出来,“你的意思是怪我?”
我哪里敢怪你!
但是你如果继续在安亚姝的注视下与我如此近距离相接触,你的小妹妹可是会很生气的。
我正想着,安亚姝那边果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宋儒彦脸色一寒,一秒钟内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觉得我隐约还看到了一道残影。
真是讽刺。
我刚刚在他捏住我的脸跟我说“以后少跟这个何洋接触”的时候,竟然还认真的想了想。
现在看来,他也许只是过来宣布一个主权而已。
安亚姝说她的脚崴了,细长的高跟鞋差点被宋儒彦的怒火烧成灰,肖丽娜一边给安亚姝按摩,一边将脸色融进了黑暗之中。
偶尔还能看道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泪水从脸上滑落到地上。
家里连佣人全都去关心了,我要是不去看看,也是不好,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我也来到了人群中,还没有蹲下身子,安亚姝一把搂住宋儒彦的脖子,娇滴滴带着哭腔道:“儒彦哥哥,我想回房间,这里冷。”
宋儒彦寒着脸,满眼的心疼回了一句好,将安亚姝打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别墅里走了进去。
这里冷。
是啊,这里冷。
别人冷了,只要说一声“儒彦哥哥,我想回房间”。
我冷了,就只能缩紧衣服。
没有同意和指令,零零星星的客人还没有走完,我一个游场的,怎么能走。
不过现在好了,总裁已经走了,我自然也就没有在等着挨冻的必要了。
拉着蹲在地上画圈的肖丽娜回了房间。
肖丽娜的脸上还带着冰凉的泪珠,一边擦一边跟我诉苦。
“离笑姐姐,我都说了安亚姝的脚没事,可是宋总还是骂我,我冤枉啊!”
我给她递了一盒纸巾,“行了,他这也是关心则乱,你不要生气了。”
“乱个屁!脚腕要是真崴了,安亚姝非得惨叫!我是学医的这点小事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毕业!你看她那个样子,摆明了就是装的。”
是不是装的又怎么样,关键是有人买账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揉揉肖丽娜的头让她好好休息,“今天累了一天了,睡个好觉吧,不然脸上好的慢。”
肖丽娜立刻闭眼。
我又在她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里似乎是我唯一一个可以放下所有戒备好好静下心来休息的地方。
“离笑姐姐……”
很轻的一声梦呓像是一道寒冬中的阳光照进我心里,肖丽娜睡得不踏实,闭着眼睛过来抓我的手。
我将她额头上的头发拨到耳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很快,肖丽娜睡着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不出所料,宋儒彦已经等在房间里了,“去哪里了?”
明知故问的一句话。
我脱掉礼服,换上睡衣躺进床上,“在丽娜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
“你们两个的关系很好?”
我有点愣,宋儒彦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们的关系了?不过想想最近要让肖丽娜做的事情,宋儒彦可能是怀疑我们有什么阴谋要用在安亚姝身上吧。
我笑了笑,整张脸背着月光看他,“我们关系好有什么问题吗?我救了她,她救了我,过命的交情。”
宋儒彦脸色突然一寒,猛地将我从被子里拉出来,“所以你们就联合在一起对付安亚姝?”
我被捏得手腕发疼,但是没有我现在的心疼。
“为什么这么说。”
我勉强压住心里所有的火气问宋儒彦道。
像是周言述将那个带着血的玻璃扔到我面前一样的场景,只不过现在人换了,东西换了,一条带着血的手帕,硬生生砸的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宋儒彦眼睛里像是要被这带血的手帕染红了,“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你怎么下得去手!”
如果先前的一系列情绪都是铺垫,那么这句“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只点火的火柴,一出来便是注定了一场难以收场的灾难。
“就因为你了解她,你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在你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而我是那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算不上歇斯底里,可是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却是卸掉了很多委屈和怨恨。
“宋儒彦,你口口声声说我伤害了你的安亚姝,你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坦坦荡荡问出来一句问心无愧的话,之后一分一秒地等着宋儒彦不做任何回答。
但是都不到一分钟,宋儒彦给了我两个字,“身份。”
我瞬间没了说辞。
我真是“恃宠而骄”了,在宋家和周家过了两天好日子,即便天天都在想着,在告诫着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从哪里出来的人,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我还是忘了。
是,宋儒彦说的对,身份。
就算安亚姝是个家道中落的人,是个为了生存什么都能做的人,可是她终究有个高高在上的身份。
而我呢,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
这就是宋儒彦眼里我会嫉妒安亚姝的原因,也是我会害她的原因。
宋儒彦一定以为我现在在做着只要能干掉安亚姝就可以成为宋夫人的美梦吧。
眼角在黑夜中湿的彻底,我一点点将自己的手腕从宋儒彦手中挣脱,不顾及他后来忽然变化的神色,也不想看他微微闪动着异样的目光。
用力过大,手腕突然从宋儒彦手中挣脱出来的时候由于惯性撞上了桌角,装着清水的玻璃杯从桌子上滚落,哗啦一声,清水撒了一地。
我有个习惯,自己不在房间的时候从来不会在卧室里留下任何水和食物,这是一种小的“职业常识”,用来防止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在食物里放东西。
所以这杯水肯定不是我倒的。
我瞥了一眼宋儒彦,宋儒彦的目光正落在那还没有停止滚动的杯子上。
“好自为之。”
宋儒彦留下四个字,转身从我的房间里离开。
这应该是他跟我说过的,最重的四个字了。
按照常理来说,我明天应该收拾收拾东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可是如果我走了,安亚姝和周言述之间的那个秘密协定……
我拿着那块带血的手帕一点点擦干地上的水迹,擦得我自己差点哭断了气。
朱离笑,你就是贱的!你现在就应该走!
宋儒彦心里只有他的安亚姝,,陪客人,撑门面,你有什么身份为他着想?为他办事?人家根本用不上!
手帕沾了水,有血色退下来粘在我的手上,我心里一阵阵揪疼,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想要赶紧去洗洗干净。
结果刚走出去一步,脚下踩到了那没有破碎的完整玻璃杯,脚腕咔的一声,钻心的疼痛钻进大脑深处,之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翻倒在了地上。